启冉,算作未予男闺蜜更深层次的一人,从高中第一个学期开始便坐在未予前面的他,不会有太多的言语,更多的交流只有在学习上,作为语文稍好的他,似乎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和未予进行学业上的交流,且也只限于此,生活的差异让他们的距离从一开始就若即若离的,不好不坏。
时间如灰,一弹便破!
启冉和未予开始更多的交集来自那个风雪交加的冬日时分,节日的气氛似乎越来越浓,而未予对此却没有更多的感受,对于谨遵母训将学业为重的她,对于自己的生日都并不看重,更何况此外来物种,怎好在心底植下深根呢?再者说对于未予这样的家庭,每一次的节日似乎都是一种考验,能够顺利的度过都要未予提前几日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生怕迟了造成如何的不良后果,老梁的狮吼功没有谁像未予一样深的体会。
一个午后的自习,阳光出奇的好,却一个霹雳,一个雷的将未予惊得七魂少了八魄,各自准备节目,每人是十五元的活动经费。
虽然她的晚饭只是两个五毛钱的包子,虽然她一个星期,六个学习日的晚饭钱只有十元钱。但未予依旧从老梁那里得到了最有力的保证,获得了十五元的活动经费。至于节目,好友甜沁也胸有成竹,自己搜歌,两人合唱。
余下的时光里,有几日飞了雪,有几日见到了难得的太阳,享受阳光的温度,雪很快化掉了,又很快在夜幕稍有表演的时候冻得结结实实。
未予依如之前的步调,早,出门上课。晚,放学回家。也依旧是五毛钱两个的韭菜馅的包子,唯一稍加混乱的是课间的时间她要和甜沁开始了咿咿呀呀的联唱,效果不好,也十分的无所谓,对节目,对节日。
文艺晚会在班长磕磕巴巴的开场白,文艺委员飞龙走凤的表情和动作下开场了,多数人选择了唱歌这件似难似易的事情,未予和甜沁的节目比较靠后,所以等待之余,她更喜欢摆在自己桌前的柑橘和瓜子,这些在冬日里也并不稀奇的物品,在未予家只有新年到来时才会常见,想到那十五元钱,未予把一切淑女形象,优雅气质,等等都抛到了能多远有多远的地方,甜沁看着自己的同位,看着自己的好友,似笑非笑,自顾自的和新朋友聊上了天。
不知过了多久,文艺委员兴致高昂的到了舞台中央,声音洪亮,口齿清晰的报了幕。未予看到,启冉同学要上场了,但是什么节目,她努力的想听清,可还是没听太清楚,只是断档似的听到XXX进行曲,为此未予小声的在心里犯着嘀咕,他不是把钢琴搬来了吧?真是有钱人啊。
抬头间,启冉已经裹着厚厚的棉衣走到了教室的中间,他没有在这个温暖如春的教室里,把自己沉重的外套轻轻的掷下,而是依旧裹在身上,不知是温度过高还是自己紧张,他那张黝黑的脸现在只可以观赏到一个颜色,便是黑,未予突然嘎嘎的放声大笑,那句“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原来是这个意思,原以为自己理解能力超棒的未予,在此刻明白耳闻不如面见,确实如此。
启冉手中握着的是一件乐器,但比钢琴要小的很多,貌似只比老梁包饺子时的擀面杖长一点,瘦一点,多了几个按键,换了一种材料而已,未予在自己的词库里搜索着,用了十分的努力,却也不知道它的名字,稍作调整,不太美妙的音律便在吸气,吐气,按键的上下起伏中四散而来,这是一首不知其名的乐曲,时隔十几年后依然如此,乐律的连续性并不好,听着也不那么美好,可他似乎很沉醉其中,未予亦然。
也许,就在那一刻,有些什么发芽了,只是未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自己的节目到到达时,未予匆匆忙忙便和甜沁将节目表演完毕,甚是奇怪的是并没有太过紧张,没有裹着厚厚外套的她,也依然涨的红红的脸,说不出的缘由。
余下的节目好似与己无关,忘记了班主任的演讲,忽视了年级主任的来袭,甚至是糊里糊涂的便将自己的节目展示完毕,便告别了她人生中第一次较为正式,却也潦草对待的元旦晚会。
自那以后,生活和学习在继续,未予依然是早出晚归的,两点一线,依旧是每周六天晚饭吃在学校,也依旧是十元钱一周生活费,而她依然俭朴的五毛两个包子,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刻开始,未予和启冉的互动多了起来。自从晚会上他那惊人的穿着,已经让与之熟络的旧时好友给予了其“大熊”的称谓,也就是不久吧,未予也开始叫他大熊,而甜腻程度似乎要差了点。
就这样半个学期不温不火的走了,未予和大熊也没有再深入的发展,也许纠结的原因还在未予这里,她喜欢他,可却不会告诉她,她的妈妈告诉她,要好好学习,好吧,未予的生活里只有一件事,便是听妈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