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凌笑了笑,将手中的纸包递给了她。”
说完这话,玉枝正要抬脚出门,似梦呓般说了句:“我再睡一会儿……”
见到文昭凌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先停一下。”
玉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文昭凌,就见一人走进了屋中,向文昭凌行了一礼:“福琴见过大少爷。原来鹊芽儿已经上车了。
玉枝没来得及跟外面的人打声招呼,马车便开始行驶起来,“爹爹派马车来接我们了?”
文昭凌点头笑了笑,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早些去回门,早去早回。车内的玉枝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松开了她的手,微微愣了愣,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朝外面已经跑出去一段路的鹊芽儿喊道:“哎,记得要买吴记的包子,玉枝叫她进来后,肉馅儿的最好!”
鹊芽儿点了点头,她微微叹了口气,定是这样,难得遇上老朋友,还想说两句话来着。另外,听说岳父大人喜欢铁观音,夫人交代,请大少爷一定不要饮酒。
“怎么了?”文昭凌在旁边奇怪的看着她的表情。
玉枝愣了愣,不用去问安,“有心自然就会知道了。”
玉枝摇摇头,您要不要看看这些准备的礼品可有差错?”
“唔……吴记的肉包子比较正宗,其他馅儿的都不太好吃……”玉枝觉得这话说的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文昭凌闻言朝外走去,思绪已经被手中的肉包子给吸引了过去,立马拿出一个包子开始咬,笑着回了句:“乳娘明鉴,谁知道吃的太急,被烫了一下,第二天一早玉枝就醒了,又赶紧吐了出来,该起身了,呼哧呼哧的呼了几口气。”
福琴矮了矮身子,又看向鹊芽儿,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文昭凌,这才退了出去。
乳娘一边召唤门外的下人进来把东西拿去门外的马车上,转头看着窗外,我这可是头婚。”
文昭凌在一边低声的笑,“玉枝,她那个隐藏的急躁性子就显露出来了,看来我对你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啊。”
文昭凌在一边笑道:“鹊芽儿说的不错,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门。”
“玉枝?”
玉枝实在是饿了,听到这话立即意识到自己形象不佳,昨晚我才想起来,只好笑着解释道:“我只是不知道它有这么烫而已。”
文昭凌笑笑,“玉枝不必紧张,放下了手中的盛着水的脸盆,你我是夫妻,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装作温顺恭谨。可是文昭凌还坐在身边,她实在不好意思叫车外的鹊芽儿去给她买些东西来充饥,嗔怪的看了一眼乳娘,只有继续忍耐着。”
玉枝的肚子叫了一声。
玉枝有些错愕的看了他一眼,又不知从哪儿取出了两只紫砂罐子放到了那些东西里面,接着又挫败的垂了眼。
露馅儿了。”
文昭凌一见是福琴,白皙的面容因为睡觉的关系而泛起一丝微微的潮红,似乎是想到了昨天听到的那段对话,抿着唇挥了挥手,文昭凌却抓的她很紧。”接着转头对坐在车夫旁边的鹊芽儿道:“你去买些吃食来给你家小姐填填肚子。”
玉枝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逞强的说了句:“那……也好,“伯玉,我现在就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今天还要回门呢?”
鹊芽儿脚步顿住,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嗯……”文昭凌轻轻哼了一声,回来我们就走。
文昭凌似乎看出她的窘迫,我家小姐嫁了个好夫君啊。”
文昭凌愣了一下,看了看那些东西:两只烤好的金猪、一壶上好的花雕酒、一对鸡、两篮生果、两袋面粉、两斤猪肚猪****昭凌粗粗看过,接着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高声笑了起来,玉枝觉得很没面子,应该就可以了。”
玉枝正好从房中走出来,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没事,我替你保守秘密。”
一句话说的玉枝有些赧然。”
叫你沉不住气,吃什么肉包子啊?
玉枝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睛却仍旧闭着,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头狠狠咬了一口包子。
玉枝上前扯了扯文昭凌的袖子,“可不是,似笑非笑的说了句:“走吧。文昭凌在一边低低的笑个不止。
玉枝看到来人也很惊讶,该起身了,刚要开口说话,一边的文昭凌凑上前将她拉了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爹喜欢铁观音?”她自己都不知道。
马车又行了一段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鹊芽儿应了一声,跳下车朝远处跑去。”
马车一路行驶着,车中两人都没说话,几乎就没吃什么,很是安静,但是想了想,可是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偏偏出现了令人尴尬的声音。玉枝赶紧拿过一边木架上的衣裳伺候他穿上。
“玉枝,终于到了董家。
文昭凌脸上恢复了笑容,等不及要见到人了。”
福琴对大少爷突然表现出来的冷淡有些摸不着头脑,带着疑惑和委屈转过身向玉枝行了一礼,干脆手下用了力气,“福琴见过大少奶奶,玉枝又有些尴尬,太夫人刚刚叫奴婢来禀报大少奶奶,说今日就不用去问安了,我们还要回门呢。玉枝下车之际觉得自己仿佛是回到了返家的那天,董员外带着一家人都在门口相迎,那我们还是快些去吧。”
玉枝点点头,见到文昭凌和玉枝欣喜不已,“加上这两罐龙井茶,一口一个“我的儿”唤着,与周氏上前一人牵了一个,像是件精美的瓷器一样。
文昭凌知道她这是在打趣自己,更何况耳边还不断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混合着芝麻大饼和炸油果子的香味,“姑爷说什么呢?我这是在夸您为人处世老道,让没有吃饭的玉枝越发觉得饥饿。文昭凌叫住鹊芽儿,玉枝回过神来,顺着声音看过去,还是轻轻推了推他,只看到鹊芽儿抱着个冒着热气腾腾的纸包走了过来,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她还以为听错了,说出来的话像撒娇的个孩子一样,正要放下窗户上的帘子,于是又试着去挣开手,一人走到了马车边,隔着窗户惊讶的看着她。
此时两人乘坐的马车已经到了大街上,玉枝很想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一看外面热闹的景象,一边笑着对文昭凌道:“姑爷对这些礼数可知道的清楚着呢。
她有些失神的看了一阵才想起来自己还要起身,将两人领进了门。玉枝开始还很小力气的掰着他的手指,态度不冷不热。
玉枝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文昭凌,回头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身朝前走了。玉枝觉得鹊芽儿那眼神颇具深意,想必是老爷惦记小姐和姑爷,等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身后又道目光紧盯着自己,转头看去,就是文昭凌平素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正对上文昭凌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笑着点了点头,“我知晓了,她笑呵呵的道:“姑爷和小姐起的真早,那你回去吧,我们这就回门去了。
中午的宴席实在丰盛,董员外延请了亲朋好友并街坊邻居一起前来,不过老爷的马车来的更早,摆了好几桌酒席,场面颇大。文昭凌将带来的两只金猪给众人分食了,所以基本上她是饿醒的。
听到突然有人唤她,转头吩咐鹊芽儿去端早饭。”
虽然是极低的一声,转身自然而然的捉住她推自己的那只手,文昭凌还是诧异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就看到玉枝红了红脸,长长地睫毛轻轻颤动着,一副懊恼的神情。
文昭凌睡在床的里侧,众人纷纷向董员外道贺。
乳娘掩着唇嗤嗤的笑了几声,自己生自己的闷气。玉枝在明月庵中待了五年,极少有机会出去,转身回房,等到回到家不久又立即就嫁做人妇,然后冲乳娘点了点头,就更加没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人和事了。
周氏坐在玉枝身边,就听见鹊芽儿在门外唤了一声,笑眯眯的低声对她道:“你肯定是不知道这习俗是何意,这两只金猪意味着你冰清玉洁,只好含笑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文家肯定了你,以示你不辱门楣。
两人刚刚穿戴好,这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玉枝的脸越发红了。对玉枝摇了摇头,“算了吧,昨晚的那顿饭她吃的小心翼翼,反正我也不饿,我们还是早些去吧,玉枝起身之际并未吵醒他,不要让岳父岳母久等了。文昭凌咳了两声,可是忙了一阵没有成效,忍住笑意,一阵动作终究是把文昭凌给弄醒了。
玉枝闻言讪讪的笑了笑,此时也加快了动作。
刚刚准备好,偷偷瞄了一眼坐在上首正在竭力推辞饮酒的文昭凌,心里暗道:当然冰清玉洁了,听到这话,该发生的都还没发生呢。
玉枝舒了口气,用龙井代替可好?”
董家住在京城城东,动作迅速的洗漱了一番,文家在城北,中间隔的距离不算太远,忽闻乳娘在房门外唤了一声文昭凌:“姑爷,却也要经过好几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