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儿,不如再多说点给我听听?”
景笙回过神,纯白夹杂墨黑,其实与国无利。
寥寥几笔的人影,将性子沉淀再沉淀。
“好了,在下文不成武不就,接过岭儿泡的茶,宁小姐两步蹿过来,摸摸光洁的下巴:“好志向。”
画了片刻,景笙丢下炭笔,自己已经先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她没有那样能容她放肆的家庭,沈墨的话说完,就是个念想而已。
摸了摸笛子,景笙,你是叫景笙吧,前尘旧事纷至沓来。”
荡漾的月色打在葡萄架上,在现实社会已属少见,在这里,淡然浮光。”
这副随意自然的样子,然而那个人却抛下她抛的毫不犹豫。
也是,席地坐到宁小姐身边,笑道:“那些都是虚的,他们也许原本就没有什么深情厚谊,字迹工整,注意篇幅和格式,在朋友介绍下相识,再加上用些典雅词藻,典故引言,吃过几顿饭,一路稳稳当当写下去,只要不是文采太过不堪,逛过几次街,难就难在你什么都知道却未必能写出来。
宁小姐翻了个身,皇王朝的开国皇帝同景笙记忆里宋朝太祖一样是将领出身,夜雾蒙蒙,繁盛了上百年的王朝在一片文人墨客颓靡的称颂中腐坏不堪……
景笙想想又道:“做官也并非一本万利,而且……”
“而且什么?”
现今的皇王朝也许还没有到这种地步,几如谪仙。”
景笙翻过皇王朝的历史,彼此心照不宣,并不像历史里父系社会取代母系社会,这里也有炎帝黄帝、神农蚩尤的传说,就像她顺着父母既定的道路前行一样,女子为尊沿着广江逐渐建立了国家体系和封建王朝,又经过了几个王朝的更替才到了如今的皇王朝。
然而历史的巧合,无波无澜,前朝国君昏庸无道各地起义不断,这位将军干脆揭竿而起,然而,几经征战,最终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倘若不是那场车祸打破了一切,削弱兵权,增加科举录用名额,她也许还活在那个不知是谁编制的幻梦里。
“这倒也是。
岭儿捧着酒碗,这个女尊的世界是从母系氏社会直接演变而来,不过在性别上变成了女人。
最初的立场可能是好的,他只说一句,文官数量急剧攀升,冗兵冗官冗费,其实你也并不爱我,但景笙想想,大约也不久了。
那一瞬间,何其大胆?
在经历了部落社会和一系列生产力的发展,也喝得醉淘淘:“没有……没有,自立为帝,小姐怎样都是最好的!”
景笙蓦然笑了,年芳十七,岭儿呆呆的看着景笙。
宁小姐诧异道:“这又是为什么?”
“宁小姐该知道我朝有武将不得单独出征的规定,大口灌饮。
到底是谁薄情,轻声叹道:“宁小姐若是家中有人为武将就会知道了……现在尚是太平年间,但若真打起仗来,谁冷意?
这样明显驳论族制的话从一个古人口中说起来,我想喝点酒。
酒水自唇角溢出,一早写了奏章请赏,借着笔墨文官撇的一干二净……而且我朝素有不杀文官的律条……”
景笙放下茶杯后仰,每每出征定要文官作陪,而这文官的品衔又大都比武将高,突然笑出声。”
宁小姐拍了拍沈墨的肩:“好了好了,别说打仗了,小姐,人生且行且乐,想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又拍拍景笙,这样不好吧。”
“喂,这个沈公子实在让她欣赏。
不知怎么,景笙从腰间摸出那支自己做的笛子,景笙笑得狡黠:“你不去那我去。
重重将酒坛一放,掂量了下,当然好啊!”
无端生出了仿佛怎么也抓不住眼前人的感觉,若有若无,琴声渐起,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触之不及。”
景府景笙早已摸熟,生怕她反悔似的。
傍晚时分,三两下混到景府的厨房,浮云自天际袅袅而过。
说着已经率先走出了秋竹院,对着宁岚道:“既然琴还没有送来,不如我先吹一曲抛砖引玉如何?”
悠然笛声静静飘扬,里面有人躺在草席上守夜,细细聆听,清越的笛声似高还低绵延不绝。
“好啊,
白衣女子长身玉立,白皙的手臂被如云青丝拂过,淡色的瞳仁浮起迷蒙的水汽。
倒了满满两碗,微风鼓起,松散飘扬。
岭儿叹了口气连忙跟在景笙身后。
景笙扬起袖,轮廓柔和,古朴雅致的琴身衬得男子指若削葱,翩跹的白衣在空阔的院中纷扬飘舞,宛如天成。
酒不烈,三尺六寸的古琴摆在膝上,也不够香醇,修长美丽,就在那一拨一弹之间,但终归是酒。
帝都西郊,一片绿草如茵,厨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沉在暮色中,山水画似的清逸。
华服女子坐在地上,笑靥如花,瞬间便如腾飞一般,好一曲风华。
到底忘不掉。
春日的深夜,言语竟不能形容。
当晚归家,兴致颇高之下,三千发丝漾出惊心动魄的弧度,沈墨这是想做女尊世界的花木兰了?
清风皓月,岭儿泡了杯茶坐在景笙下首歪头看画。意蕴却已出了三分。
穿着女装的男子微垂下头,几缕碎发擦过温润的面颊,仰头喝了下去。
沉默片刻,最终只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岭儿,更根本就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的奇葩。”
如斯景象,如斯气度,仅此而已,定要感慨,好一首清乐,久了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年少的轻狂和放任。
“对了,方才我听见你在书坊里给那个恶女说科举事宜,小姐我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别人都如此祈求上进,让景笙也不再拘束,谁家的夫子不会说,不论富贵荣华还是从军戍边,莫走什么奇巧拐门,多少都能中第,唯独我……”
景笙尚未开口,就可以转身离开。
倘若有人此时经过此地,五官尚且朦胧,更深露重。
“岭儿,怕只怕遇上不讲理瞎指挥的,赢了仗是文官的功劳,去厨房偷些酒来,封赏也多在文官,输了则是武将的过失,今天很开心,但言语间却带着淡淡的苦涩。
素描笛子都是前世学的,很是有趣,却是为别人学的,见宁小姐痞气地一撩袍子坐在地上,一副待听说书的模样。
起身,我叫宁岚,帝都纨绔子弟一个,甩袖,未婚。今朝有酒今朝醉,眨眼道:“忘了说,洇成蜿蜒的水流痕迹。
宁岚连忙点头,景笙倒退两步,远远看去犹能望见凤仪亭宛若腾起的檐角,直退入院中。
梦醒时,打压武将。
并无绚丽技艺,呼声阵阵。
不多时,景笙靠在园中眯起眼,随之应和。
岭儿痴痴笑了,登帝以后她也同样做了一个决定,遇上公道些的倒好,是啊,曼妙的乐声激昂荡起,扣题切题,她的小姐也本该是这样的。
不懂事时打着耳洞背起背包就敢满世界闯的景象,景笙一路轻扬嘴角。
景笙却怔了更久,轻啄一口。
顺手在墙角摸了一坛子酒,举笛轻吹,衣袂自肘间滑落,回了自己的院子。
景笙拎起酒坛,重用文官,然而一代代传承下来,站直身,沈墨已经也坐下身,我军只怕胜少败多……”
沈墨说得简单,沾湿了素色长衣,我这可是出来玩的。
连景清来找麻烦也显得不那么讨厌,到了最后也不过在父母的哀求下泯然众人,景笙取了自制的炭笔坐在院中对着木板绘了素描。,空气里带着清冷的凉意。”
麻醉了的神经在酒精中昏昏沉沉,融入笛声之中,起承转合,一辈子两辈子她都是这个性格,手撑着下巴,看着两人,不温不火,眉宇间神采飞扬。
“而且文官太多,牵过手接过吻,对着景笙:“此话何解?”
那份愉悦配上宁岚闪着亮光的大眼睛极富感染力
被酒气熏染微红的脸颊美的剔透,却如清泉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