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我就大失血吧,三折,你可不能再说假话了。”老板娘还真是坚持不懈,而初晴他们可是在一旁笑得要死,却见死不救!丁施融真是无语问苍天,为什么要将老板娘这种天生的推销员摆在这里,她甚至可以去作八卦杂志里的狗仔队,相信任何秘密都会被爆出来。
“老板娘,我发誓……”丁施融简直就快跪地求饶了,就在这时,走廊餐厅闯进了八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他们的笑闹都被打断了,傻傻地看着这一切,怎么回事?
“先生们,我这里是做生意的,你们是……”老板娘的问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少爷,您该回去了!老爷要你回去!”那前边的一名男子对着坐着的金少央说道,他低着头显示得很恭敬。初晴、丁施融和厉米尔都表示出惊讶之意,反观金少央却只是优雅地夹起一块牛肉,慢慢地嚼着,拿起餐巾擦完嘴后,才抬起他凌厉的眼睛。不单单那些人感到惶恐,连初晴他们也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们又发现他身上另一种神情,挺兇的!
“我过多几天就会回去,所以这几天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金少央说得挺平静的,但是他们却很担心,这是怎么回事?“我开车送施融,你送初晴。”金少央说完后,就站起身拉起丁施融,丁施融只是愣了一秒钟,就大呼小叫地说着:“你放开我的手,我干嘛要你送?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可以了。”可是金少央并没理会丁施融的挣扎和呼叫,只是强制地带她离开了‘夜未眠’。
金少央熟练地驾着他的跑车,偏过头看了一眼直皱眉头的丁施融。“你吃坏肚子了?”他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没有。”丁施融没心情跟他开玩笑,为什么他明明就不开心,却还要假装没事地哄她,跟她玩闹。
“想上厕所?”金少央无视她低落的兴致,继续笑脸问道。“不是。”丁施融的语气提高了几分,眉头也皱得更紧了,她偏过头看着他,“你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在担心什么吗?”
金少央没说话,他的手突然抛过一个抱枕,“干什么?”初晴看到他嘴唇边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感到不安!
“我们去兜风,坐稳了。”他突然急速转弯,丁施融还没开口就身体向右急速倾斜,脸都快贴着玻璃了,他的车子快速地驶向另一条人迹稀少的道路。紧接着伴随的是一阵尖叫声,跑车如箭一般飞快的行驶着!“啊啊啊啊啊……”丁施融吓得紧紧地抱着抱枕,“救命啊,你要死你也不用找我陪葬吧?”
金少央因为这句话爽朗地笑出声了,适应了这风驰电掣的速度后,丁施融慢慢地发现这种感觉很不错,这条道路很少车辆,她打开了一点点车窗,呼呼的风声快速地掠过她的耳边,她的头发在风中飞扬,拍打着她的双颊,清新的感觉不断地传来,让她感到非常舒服!她忍不住欣赏起这一路的风景,两边都是绿绿的稻田或树木,真是很难得的享受!车子停了下来,金少央打开了车子的蓬顶,让风吹进来,让自然的空气流入……
金少央的一只手突然伸到她脸边,为她拂去一束飘扬在她眼前的头发,手还自然的顺着耳边滑到颈边,最后才收回。丁施融是闭着气看着这一切发生的,此时她忍不住吸了一大口气,以平复自己刚才跳得过快的心跳。
“喜欢这里吗?”金少央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嗯。”丁施融点了点头,“刚才……那些人是……”施融试探地问道,好像怕他生气,他却只是看着丁施融,两个人看到丁施融心里忍不住想:也不要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吧!
最后他终于转过头去,虽然很不愿意提起,可是他愿意将给施融听。他酝酿了很久,他眼底的感情那么深,故事到嘴边,却只有轻飘飘的几句话:“那些人是我爸爸派来带我回去的。”
“为什么?”
“我很久没见他了。”金少央的语气很平淡,好像这是见怪不怪的事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他的儿子,当然应该常回去看看他,他肯定是想你了。”丁施融肯定地下结论,还以为是什么呢?刚才翻脸翻得那么快,害得她都有点害怕,原来是父子吵闹啊!
“我妈妈是他杀的。”金少央爆出一个让丁施融合不上嘴的背景,他的眼里有晶莹的亮光一闪而过,“我亲眼看到我妈妈死在我面前,她的眼睛没有闭上就死了……她为了保护她跟另一个男人生的小孩而死……”
丁施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担心地看着他的脸庞。
“那你恨你妈妈吗?”丁施融低低地问道,毕竟他妈妈还有另一个男人和孩子,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更恨我的爸爸!”金少央轻笑出声,那声音里有莫名的悲哀,落寞的笑容让金少央的表情异常地颓落。这一次,丁施融呆住了,她舔了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嘴唇,想说什么却说不上来。
“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妈妈,在跟妈妈生下我后,他就再也没理会过妈妈,还把妈妈送到一间别墅,妈妈就这样过了六年孤单的日子,也是在这时一个男人给了妈妈安慰,所以妈妈慢慢爱上他了,还为他生了个儿子。我小时候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妈妈明明没死,也没跟我爸爸离婚,可是我却只能一年见她一两回。开始的时候我很恨她,怪她无情,可是她每回见我却很温柔,我可以感受到她是爱我的,可是她的脸上总是有哀伤的感情,我很少见到她笑,至多是对我微笑。那时还小,我不是很能理解,所以我常常很凶地对待她,常常……骂她……甚至是怨恨她。”金少央的语中都有点哽咽了,可是他并没哭,停顿了一会,他继续说:“直到我八岁那年,我偷偷跑到妈妈住的别墅里,我看到妈妈跟一个男人抱着孩子,正逗着孩子,她笑得很开心,很开心……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
“天啊!”丁施融可以想象当时没得到这种幸福的金少央是什么样的感受,肯定非常苦涩……
他们看着前边因为风吹起的树叶不断地旋转,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好像时间停住般……
“之后我开始打听我爸妈他们的事情,才知道是爸爸的错,他自己在外边有好几个情妇,妈妈虽然跟另一个男人生了儿子,可是我那时已经开始原谅她了,所以之后的见面我们的关系变好了很多,妈妈也更加关心我,虽然我仍然可以看到她眼里的担忧。直到我十二岁那年,不知是谁告密,爸爸他终于知道了这件事,他拿了把枪要杀那个男人和孩子,最后枪响了,中子弹的却是妈妈,她替孩子挡下了那一枪……嗯……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那男人和孩子……”金少央的眼帘隐隐地透露出悲伤,上扬的嘴角却写着无奈的坚强……
“那后来呢?”难道死了?
“妈妈中枪的那一刻我赶到,我亲眼看到我的爸爸开枪杀了我妈妈,妈妈的血不断地流着,可是她还是不断地为他们求情,可是……爸爸怎么可能放过他们……最后是我挡在爸爸的枪口前,哼哼,我都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感到无比的愤怒,感受到妈妈看着我祈求的眼神,其实我很讨厌她这样祈求的眼神……我狠狠地看着我的爸爸,这是第一次我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好像……怔住了,可能他没想到我会这样看着他,我告诉他我知道妈妈这一切事,我知道我的爸爸是怎样一个混蛋,是怎样将一个个女人带进家里,我对他吼,告诉他,他根本没资格怪妈妈,最后我对他说了一句话……”丁施融看着金少央终于泪流满面,丁施融的胸腔深处深深地一痛,她感到喉咙很酸很酸……
“那……那你对你的父亲说……说了什么?”丁施融甚至自己的声音也是哽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