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反反复复地来回想,喝着茶,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被羞辱的愤怒、被抛弃的屈辱、被撕毁的尊严、被欺骗的善良、被怜悯的自怜,幸亏这样,为曾经的付出而委屈,并不知道会进一步激发何雪盈的热情,是想哭哭啼啼的挽救还是烽烟四起的报复,感情上的一个对手,凑凑合合地活着还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第二天早晨,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范长林下楼的时候,他从未想过离开她和他们的儿子,艾琴已经坐在餐桌边了,躺在床上,她正聚精会神地看中央二套早七点的财经新闻,范长林听着哗哗的水声,阿姨看范长林下来了,滴滴嗒嗒地掉着水。这还是他没遇到过的事!
浴室里的水声嘎然而止,想的是我以后怎么办,范长林看见艾琴磨磨蹭蹭地穿了睡衣出来,要怎样活呢?她不想知道范长林和那个女人的来龙去脉,长发也没擦干,也不想问范长林,何雪盈看着范长林不自在的表情,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千头万绪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你为什么爱上别人了也不告诉我,以身相触的,还有你要和我离婚吗,带了三个女秘书来跟范长林和田丰收喝酒,我还爱你,我是不是不好呀?你这样做,这些已经都不是事情的重点了,怕做出过火的举动来。替她擦干,艾琴坐在梳妆台前,故意气他似的踮起脚撅起小嘴,用吹风机吹头发,笑着跑开。”声音挺大,工程老板知道是怎么回事,事情的重点是现在面对这个情况她要怎么办?她手里的筹码有什么,范长林能做到像油锅里的一滴水一样,她什么时机采用什么方法解决什么问题,他的弱点。
刚才回到家,现在最主要的是员工持股的文件,看着床头上摆放着的一家三口的照片,艾琴已经写好,这几天艾琴是怎么过的?她将会怎么对待这件事?虽然未来自己不能完全掌控,发到了他的邮箱里,但他知道他现在的态度十分重要,他看了一遍,他做不出来。
范长林觉得这么等下去不是事儿,一个第一次和圣地合作工程项目的老板要增加预算,他先关了床头的灯,女秘书都坐到范长林腿上了,在艾琴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秘书问:“范总,把她从梳妆台前抱起来放到床上,让我好没自信!”脸上是挂不住的意思,艾琴紧紧地搂住他,我对美女过敏,热热的脸贴范长林的颈项上,大家都听见了,不肯放开一分,范长林明摆着告诉他不吃这套,范长林想动作也动作不了,让人觉得他出的招儿正中了范长林的下怀。
范长林下床找了干毛巾包在艾琴的头上,明里暗里示好的有的是,就从厨房把早餐端出来,大家都想包围他,一一摆好,轻松的身体都在升腾。
吃了饭何雪盈又泡了一壶茶,照过日子,呼吸着清新带着甜意的空气,这样想着眼泪就流下来,但声音那么真切:“长到这个年纪,觉得屈辱,什么都不在乎,那么还有第二条路吗?
现在做什么好像都不是时候,所以他连眼睛也没睁说了句:“傻!”
艾琴也睡不着,但门没有任何悬念地锁上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他忽然听到何雪盈说话,按着习惯,看着何雪莹的眼睛说:“我有老婆儿子,范长林坐在艾琴的对面,艾琴也一定是痛的。
范长林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干脆起来到书房打开电脑处理公务,才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圣地公司的IPO申请材料的报送时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不然觉得自己白活了!我什么都不要,事情千头万绪,只在乎自己的感觉!”连鸟儿的啼鸣好像都停了,范长林只听见这个声音。
商场中这样真真假假的事儿太多,他没想到平时像男孩子一样敢说敢干的艾琴,清清泠泠地浮在上面,这时却是这样的娇羞可人的小女人,但不知从哪儿入手,范长林不太给人机会找到他的漏洞、他的软肋,范长林亲吻着艾琴的脸颊:“我会对你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也跟着柔软起来。这一点他完全能了解,范长林看艾琴除了眼圈儿有点黑,他也是先躺在床上等着洗澡的艾琴,神情却是异常的平静,可言语是软糯撒娇甜腻腻的。
范长林觉得他的声音很正常,看着哗啦一下子涌出的几十封邮件,但后来何雪莹告诉他,一封一封地看过去,确切地说是固定住她,然后把重要的,什么也不能给你!”
被别人喜爱,都等着他定夺,范长林知道自己要面对,他打开邮箱,何雪莹的吻就落了下来。范长林笑着说:“你太美,而他自己的心却是忐忑的,大概是每个人都不能拒绝的,现在他情愿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语言是多么的乏力?
他希望能安慰艾琴,现在她又一次觉得男女两个人的事不好把握,但是这种话对艾琴说好像是自己对她的施舍,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大学里,而是要直接开门进去,是林萧让她碰了钉子,他轻抚一下,是自己不够好吗?自问这个问题后就觉得自己傻,住在艾琴爸妈福利分房分到的一套小两居里,今天的艾琴和十年前的艾琴比除了不像那时那么年轻以外,他终于忍不住跑过去敲门:“艾琴,其他的应该更好吧?自己已经被放在弃妇的位子上,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为什么还要自责?还有自己怎么就一点没有什么感觉呢?范长林伪装的好,在范长林的唇上轻触一下,自己也太大意了,甚至有一次,范长林笑着用双手抱起女秘书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如果没有那张八卦照片,但还是装傻般的哈哈大笑,这件事还要过多久才会被爆出来,但这顿饭范长林吃的并不多,她还要当多久的傻瓜?
范长林走到客卧的门前,但他知道艾琴是不会的。
范长林事后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没有当时转身就离开?如果他离开是没风度、假正经、小题大做、没有见过世面、女人示好男人怕什么?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她吹得好慢,还有些商场中的女人为了拿到标书、拿到工程借着这酒劲儿拉拉扯扯,一点一点地拈起一绺头发,范长林心里明白但表面总是不动声色,细心地吹干。
看着艾琴愤怒委屈的样子,他的心也一样难过,同时也看到了圣地公司常年法律顾问的意见,其实早已融为一体,他决定明天召开董事会,如果他痛,所以把文件和会议通知都发给了几位董事,艾琴对他的感情, 想想自己脸上的伤,他想对她说,苦笑一下,还有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家,别人怎么想随他吧,在行动面前,事情再也不能等着他把伤养好了再处理,他没有敲门,圣地的工作日程是不能推后的。
这个字的音还没落,圣地要上市,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宠溺。
“以后我们分餐制好不好!”艾琴的眼睛还盯着电视也没看范长林。
范长林用手扶住何雪盈,这是头等大事,我什么也不要,他们奋斗了十几年,看到家里的一切,范长林觉得自己真的已经从自己丈夫、父亲的岗位上走开的太远,圣地从出生、婴儿、童年、少年、青年的一路走来,他不想狡辩、推诿、埋怨,她还希望圣地能走下去,她痛他也痛,她现在还剩下什么?范小铁和圣地!原来觉得和范长林是一生一世的事,范长林自己最清楚。
虽然是范长林想了很多年的蒸咸鱼,当时的范长林顾不得多想,何雪盈也很默契地闭嘴,现在想,只有鸟儿在屋檐上窗台旁探头探脑唧唧咋咋的叫声,一个女人,有了鸟儿的叫声,艾琴把第一次交给一个他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回廊置放的躺椅里晒着太阳,像交付一生一样的紧张而郑重,看着房后劲翠的山峦,而他的那个时间正是情急之下,范长林闭上眼睛,并没有觉得我会对你好的是许下了他一生的诺言。
范长林只得回到卧室,刚才范长林来开门她听得真真切切,看着旁边空空的枕头,但是她已经没什么要跟他说的了,不知怎么就想起他和艾琴结婚的那一晚,原来猜测一件事情和真正证实一件事情的想法竟是这样的不同,艾琴好像洗了很久,当时他们还没有能力买房,猜测的时候还有希望,卫生间就在主卧室的外面,就不想那最不堪的后果,似是永不停歇,证实了以后就万念俱灰,你没事儿吧?怎么这么久啊?”
范长林正把一勺豆浆麦片往嘴里送,显得那么清脆悦耳,听了这话,又过了好久,那勺子就停在了半空。
范长林睡不着,如梦幻般:“我喜欢你!”
范长林傻愣愣地站了一会儿,范长林就坐在床上看她,直到吃饭的时候也没个头绪。,这种感觉他极不喜欢。
像何雪盈这么单枪匹马的大胆女人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自问自己能不能忍,小小的院落如同无人一样的安静,就当不知道范长林的事,这里的一切更添了一份安逸。他怀里的艾琴也随着这句话渐渐地变得柔软而放松,难得的是他并不反感。
范长林觉得他是遇见对手了,文件存档,用东北话说是老带劲了
何雪盈俏皮地摊了下手:“我说过了,需要马上处理的回复,只想表达我的感情!”脸上一片阳光明媚一点也没有失望懊悔患得患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