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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要承诺2

然项辰逸的沉默却让汐晨的心跌进了低谷,深深伤到了。

汐晨低下头去深思,他一直以来对她那么好,她也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他说不出来,原来他连他与她是什么关系都说不出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想着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但是汐晨逼着自己不可以掉眼泪,她还有许多要同他讲清楚,问清楚再伤心也好。

她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他的沉默,让她支离破碎。这样无疑迎来了第二次相问。

“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声音有些梗塞,有些轻颤抖。这是见面以来,汐晨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已经辗转反复想了好多次,曾也有好几次就要脱口而出,可终究都是没有问出口的。现在既然开始问了,索性这一次就全都问清了吧,看他到底是如何看待他与她之间的关系的,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更或者只是纯粹的是他的自尊心和占有欲在作怪。

可是如今他不必再对自己愧疚,这么多年沉重的包袱已可以卸下,该愧疚是自己,该改善态度的也是自己,可为何他还处处忍让着自己,这到底又是为什么?是亲情,是友情,还是爱情,她理不清,急需要他的帮助,也需要他的解释,感情的定位一旦错了,好多东西都会变了质。

项辰逸一直楞楞的处着,他也是在深思,本还沉浸在她刚才的那个问题的他,对于她的第二问题问出口,终于是反应过来了,他知道了他的丫头的想法了。原来她的丫头是要他表态,亦或者是要他表白,肯定是这样的。

这么久以来,从小到大,虽然他对她关怀备至,呵护至极,那份不舍的情感,萦绕周身的感情,到底是如何,是该有个定义了。

项辰逸回想,才发现自己从没有正面与汐晨说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认定。也许在旁人眼里,早已认定他们是青梅竹马,才子佳人,天生一对。自己心里也是这样认定,可他从没有当着汐晨的面认定过,唯有的那一次也是她睡着了的那一次,而那时她才十岁。

项辰逸想着想着,情绪高涨起来,很是激动兴奋,兴奋的很直白的便把心里话直溜的问了出来,没有丝毫遮掩:“汐儿,你是要我表白吗?”

这下换汐晨发愣了。她只是要他告诉他对她的情感在什么位置,不过也对,他表白了,她不也可以清楚知道了。

“汐儿,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我没有明确的表白,所以你才不高兴,所以你才不想看见我。”项辰逸不再有所顾忌,从藤椅上起来,迅速走至汐晨的身边,两手撑在椅背上,身子压了下去。

“……”

“你先起来。”汐晨推着她头顶上的人,他的气场太强大了,不推开,她便又会深陷。不过他的逼问她喜欢,人都有犯贱的时候,她也不例外。

“你先回答我。快!”项辰逸任凭汐晨怎么推,他也不起身,他要刨根问底,只有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他才会踏实。

“你先起来,你这样让我怎么说。”汐晨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不敢直视他,恍然之间有种被揪住小辫子的感觉,眼泪已慢慢划过脸颊滚落。

“那你先告诉我‘是’还是‘不是’。”项辰逸伸出一手,去抬起汐晨的小脸,只是在抬起的那一瞬间,他又心疼了,因为她哭了。

该死的,他又惹她哭,项辰逸低咒着自己。看到她掉泪,比打他更来的心痛。

“别哭,汐儿别哭。”项辰逸有些慌乱,这样的情景如第一次见到的一模一样,他只想疼着她,不想看她哭的。

项辰逸温柔的哄着,轻抚着汐晨的长发,让汐晨靠在他的怀里,他真的拿她一点办法的都没有。小的时候还可以连骗带哄,甚至可以威胁,可现在他不敢,他只能默默的抚慰。可是情况却并不见没有好转,怀里的她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眼泪已经沾湿了他的衬衣,温热的泪水透过薄薄的衣料沾湿了他的身体。

“汐儿,让我陪在你身边,好吗?让我陪着你,这辈子再也不分开。”他柔声相语,也是承诺。这句话他藏在心里好久了,今天终于可以说出来,他长吁了一口气,这句话本是打算在宴会那晚说的,可没料到汐晨会是那样的反应,不过现在说应该不算迟吧。

听了这话,怀里的人颤抖的更加厉害,但还是沉默着,项辰逸不知道汐晨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手换做慢慢轻抚汐晨的背。

“我不要承诺。”汐晨抬起本靠在项辰逸腰腹间的头,轻声的说道。

她的话语,让本是柔情的他顿住了。项辰逸僵立在那里,抚着汐晨背的手也滑落下去,深邃的眼眸紧紧的盯着汐晨那因流泪了而红扑扑的脸颊,以及那双水灵的杏眼。她的丫头说不要承诺!不要承诺!这是要把他彻底推出她的世界吗?是要让他远离她的意思吗?是这辈子再也不想往来,他不允许!不允许!

趁着他呆立的瞬间,汐晨取过面巾纸擦干眼泪,然后推开僵立的他,站起身,与他面对面而立,用很严谨的态度道着歉:“项辰逸,对不起!”

本云里雾里的他恍然之间明白了,眸光有些发散,头慢慢的低垂了下去。他不该有如此表现的,他三十而立,什么场面没见过,三年的当兵生涯,让他连死都不畏惧。可在汐晨面前,这些都是垃圾,汐晨的几句言语,便让他卸下盔甲,没有了自信,没了以往的精神奕奕。这说出去,不是要让所有人笑话死。

汐晨微微的也有些胸口泛疼,她知道他想歪了,可她真的只是真诚的在与他道歉!

看着他那颓废的样子,她不得不再开口解释说道,“你别多想,我没有要把你推开的意思,我只是想真诚的跟你道歉。这么多年,你忍受了我这么多次的无理取闹和我的恶言相向,我真诚的跟你说声对不起!不为其他。”

“汐儿,你是说你没有要推开我?”项辰逸只听得见前半句,后半句已被他忽略无视了。激动的抓起汐晨肩膀,眸光又变成了炙热,凌厉,是有咄咄逼人的气势,整个人又有了精神!好像是汐晨赋予了他生命的活力。

“是,我没有要推开你。”汐晨确信的再说了一遍,她本意不是如此,所以并不希望他误会她。

“是我误解了。”项辰逸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此时是兴奋的,可又不敢表露太多,他真的很高兴,真的很想把汐晨抱起来转圈。

“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到底为什么回来,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怎么认定我们的关系的,因为我不确定,所以不敢继续前行。”汐晨看着这样一面的项辰逸,那害怕失去自己的一面,她道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索性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可是项辰逸却还是只听见去了前半部分。

“那你为什么说不要承诺?”项辰逸对于汐晨所说的那句不要承诺,还是有着很深的阴影,记得很紧。

“十二年的分隔,太久,太久了。你的许多事我都已经不了解,对我,你应该也是如此,即便你透过我家人对我了解了很多,可是这分开的十二年,我们又错过了多少。你现在的喜好会与以往一样吗?你现在忙碌的是些什么我了解吗?我们的共同语言又会多少?——我们之间除了那份童年回忆,就如同陌生人一般,或者说只是比陌生人好了一点而已。你给了我承诺,万一做不到,心痛的不止是我,还有你。承诺是最不切实际的东西,所以我不要。”汐晨把自己内心的想法都一轰而出。

“不会!我不随便给承诺,承诺了我便一定做到。”项辰逸仍是坚定的说着,双手抓着汐晨的肩膀,不由的又用了些力气,也忆起了曹老先生告诫自己的话,像是他此时不抓住,她便会消失不见一般的恐惧在心头衍生。

“我需要时间适应。我承认,我对你是喜欢的,从八岁开始,第一眼见到你就开始喜欢上你,想着办法的黏在你身边。那件事发生后,我更加恼我自己,想爱不敢爱的感觉太难受了。现在虽没有了隔阂,我本应该庆幸的,可是我还是会怕。我也承认对你有着无法割舍的爱恋,可喜欢和爱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对我如若不是爱,是亲情又该怎么说?我不喜欢到时候深陷痛苦之中,你痛我也痛,我宁愿是暂时的痛。”汐晨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她这个时候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理智。

“……”

“我不想自己后悔,也不想让你后悔,何况你也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字眼。我已不是十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两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我不要马虎,我也不要只是回忆,也不要只是你一个人的付出。”汐晨不疾不徐接着说道,她现在是在实事求是的说,并没有参杂任何不高兴的情愫。

“那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项辰逸有些怄火,汐晨绕来绕去,把他给绕糊涂了。

“先相处,再定!”汐晨给了项辰逸五个字,字字敲击在他的心上。

她对他的心真的是如此模糊的吗,这觉不可能,她心里跟明镜一样。她钟情与他,他一直知道,也能肯定她心里也是这样认定的。可这丫头现在主意怎么是一个又接着一个,非要弄得这么麻烦,弄些有的没得折腾自己和她自己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当然汐晨会这么想,也是有着她自己的想法的,她也许是想要感受一下恋爱前期相处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有些怕的因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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