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老板,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开源”客栈的门口,花依儿与陶燕薇正与照顾了她们半个多月的肥鸡老板道谢跟辞别,自那日陶燕薇跟花依儿久别重逢后,她们就一直住在这“开源”客栈,与肥老板相处久了,大家竟成了忘年之交。
肥老板用肥手夸张的抹了抹眼角,胖墩墩的圆脸上露出真心的不舍,“等找到你们朋友之后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哦。”与她们相处了一段时间,现在她们要离开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嗯,到时我们三个再一起来看你。”陶燕薇笑着点了点头,这肥老板虽然是爱财了点,但是,他人其实还挺好的。
花依儿坏心地拍了拍他圆滚滚的大肚子,嘻嘻笑着说:“肥老板,下次来看你的时候,这肚子可不要缩水了罗。”
“你哦,好了好了,你们快走吧。”肥老板朝她们扬了扬手,再“依依不舍”了好一会后,花依儿与陶燕薇才离开了“开源”客栈。
“薇薇,我们要从哪里找起呢?”花依儿问着旁边的陶燕薇,现在她们两个重遇了,但是茴茴还下落不明,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忙,她们唯有靠自己了,就算要踏遍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她们都一定要找到茴茴。
“既然你说茴茴是在上次我们分离的那个小树林里的悬崖掉下去的,那我们就先往那方向找吧。”当听到花依儿说茴茴是如何与她失散的,她可是震惊得许久说不出话,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茴茴竟然会遇上这么危险的事,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不死只怕也剩半条命了,但是花依儿却信誓旦旦的说曾经在市集上遇见过她,那么茴茴就一定是没事了,可能她当时真的被哪个好心人所救了。
“嗯,好。”
走了一段路,在经过腾王府高大的朱漆门前时,花依儿脚步顿了下,小脸上的笑意慢慢敛起,望着那腾王二字,眼神变得哀伤,像是透过那二字可以看到她心里一个想忘却忘不掉的人……她快速垂下眼,然后一声不响的拉着陶燕薇快步走过。
陶燕薇回头望了那大门一眼,再看向身旁沉默的花依儿,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自从与花依儿重逢后,虽然感觉她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照样笑笑闹闹,与她斗斗嘴,戏弄戏弄肥老板什么的,但是她偶尔的失神与沉默,却在在显示,她变了,变得没有了以前的那份热情与开朗,往常充满朝气活力的双眸现在总会不经意的流露出淡淡的失落与伤寒,当问到与她分开的这两个月她在腾王府过得怎么样时,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过得很好,其他的就再也不肯说了。
以前的花依儿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以前的她,每天总是快快乐乐的好像永远没有烦恼的样子,脸上阳光般的笑容也从来不会改变,还记得有一次,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一个她暗恋许久的学长告白,但走到他面前她才知道,原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时的她也没怎么伤心难过,反还安慰自己下一个会更好,而这次,她好像真的很难过,难道,她真的爱上了那个轩辕流云?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呢?
“薇薇,你看那里!”正当她想得出神时,花依儿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循着她的声音看去,只见一大群人围在一面墙前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什么。
花依儿拉起她往前走,“我们过去看看吧。”
走近了点,才看到那面墙上贴着一张告示,斗大的“皇榜”二字特别的醒目,细看下,原来是宫里发出的寻医榜文,特急征天下能医之士进宫为皇后治病,如若治好了,定当重重有赏。
“重重有赏?”陶燕薇眯起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那四个字,突然她扯了扯花依儿,笑容满面的说:“我想到找茴茴的办法了。”
“真的吗?怎样?”花依儿也兴奋起来,急急的问。
“就是,那个——”纤纤玉手指向皇榜,陶燕薇笑得好不得意,而花依儿却是一头雾水,许久后,直到她们站在了皇宫大殿上,她方才明白了陶燕薇说的方法是什么?
皇宫
太极殿上,到处金碧辉煌的建筑装饰在在显示了这琉璃国可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富强国家,这皇宫与水云国可是不相上下,突然想到了在松花岭,冷天昊对轩辕流云下的保证,陶燕薇心里不禁掠过一丝不安,能治理如此强大的国家,这皇帝想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你们在这里等一下,皇上一会就到。”一个太监打扮的公公尖着嗓子朝她们两人说道,一双细小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她们,当看到花依儿时,脸上是明显的惊讶,但他随即就换上一副讨好恭敬的笑脸,卑功哈腰的说:“原来是花依儿姑娘啊,见过姑娘!”
一看到他,花依儿也愣了下,往事一一浮上脑海,无视他脸上那谄媚的笑,她毫不客气的冷哼,“原来是花公公啊?”这世界还真是小,哦,不,该说是这皇宫还真是小,这样都能够让她给遇上她最讨厌的老乌龟,这死老乌龟不但把她批评的毫无是处,还狠狠甩了她一个耳光,这笔帐,她可是连做梦都不忘要讨回来。
“呵呵,花依儿姑娘还记得奴才,奴才当真是受宠若惊啊。”花公公超夸张的用兰花指掩唇,笑得好不做作。
“哪可能不记得,花公公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呢!”花依儿皱起眉,瞪着他虚假的笑,不懂他此刻为何对她改变了态度,在双双郡主绑架她之前,他每次跟双双郡主来腾王府,一看到她,可是总免不了一番冷嘲加热讽的,不是吗?
“呵呵,姑娘真是说笑了。”花公公干笑两声,用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想当初他可当真想不到腾王竟然会为了双双郡主绑架花依儿的事,连丞相大人的面子也不给,直接去找太后要人,幸好当时因为太后求情,双双郡主才不会被腾王怎么样,天知道,当时愤怒的腾王会为了她做出什么事来。
想到那时他在“凤辰宫”里瞧见腾王时,他盯着他的恐怖表情,让他直到现在还忍不住牙齿打颤,所以说,这花依儿他可不敢再得罪了。
“花依儿,你跟这位公公认识?”来回看了看两人,陶燕薇不解的说。
“何止认识,我与花公公可是交情‘匪浅’呢,对吧,花公公?”花依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直盯得他头皮发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干笑着猛擦冷汗。
“是吗?”陶燕薇笑了笑,看她这副表情,这花公公肯定是得罪过她了,依她对花依儿有仇必报的性子的了解,她开始同情这个好像有擦不完的冷汗的老太监了。
“皇上驾到!”一阵高亢的高喊刚好在此时响起,花公公忙松了口气,立刻下跪接驾,花依儿与陶燕薇也跟着下跪。
“民女陶燕薇,叩见皇上!”
“民女花依儿,叩见皇上!”
一身玄黄纹龙锦袍的皇上快步走入大殿,一张儒雅俊秀的脸虽带着淡淡的疲倦,但也掩饰不了他一身的清贵之气,“两位平身。”
轩辕玉满脸希望地看着站起身的花依儿与陶燕薇,语气略显焦急的问:“你们当真能解‘离魂草’的毒?”
陶燕薇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却在看到面前的人时,一抹惊讶在眼里闪过,“是你?”他不就是当初在“开源”客栈,说她与他的一位亲人相似的那个人吗?他是皇帝?不会这么巧吧?
花依儿也愣住了,想不到当初那大帅哥是皇帝啊,怎么会这么巧呢?那他,不就是云的兄弟吗?想到这,她不禁悄悄地打量起他。
“放肆!”轩辕玉身边的一名公公立刻出身怒斥她们的无礼,皇上却摆了摆手,露出连日来不曾在脸上出现过的笑意与放松,他也惊喜的说:“原来是你们!”
“当初不知是皇上,有何得罪之处,还望皇上恕罪。”陶燕薇低头谦卑的说,花依儿也忙跟着点头。
“不,是朕当时鲁莽了才是,再见到你们实在是太好了。”他望向花依儿,上下打量了下,“你,是花依儿?”
“呃,是,皇上认识我?”花依儿有点疑惑地问。
轩辕玉笑着点了点头,但没多说什么,他转向陶燕薇,“你懂医术?”望着那张与梦儿相似的脸他除了感叹已不再如当初那般的伤怀了,如今再见到她们,也实乃意外中的惊喜。
陶燕薇点了点头,“民女略懂医术,对解毒也有些了解,所以皇上请放心,民女一定尽力而为。”这次决定进宫为皇后治病,她们可是打好了如意算盘,倘若真的治好了,龙颜定然大悦,而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要找人,舍皇帝其谁?
轩辕玉双目染上多日来不曾出现过的希望,看她如此自信,或许她们真能治好可儿,如果不能……他苦笑了下,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如果真不能,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的去。
“那就太好,可儿一直都想找到你们!如果她知道是你们,她一定能醒过来。”
陶燕薇与花依儿对望了下,都有点莫名其妙,可儿是谁?是皇后吗?
“快随朕来!”
走进“长宁宫”的内殿,一阵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几个服侍的宫女见到轩辕玉立刻下跪请礼,轩辕玉摆摆手,让她们都退下。
室内正中央的大床上,挂着白色的纱帐,隐约可见里面躺着一名女子,轩辕玉步伐沉重的走近,望着床上的人,俊朗的眉宇间满是沉痛的哀伤,双目里是让人心酸的凄黯。
他缓缓撩起纱帐,躺在床上的女子双目禁闭,圆圆的小脸已不复以往的红润,苍白得犹如一片白纸,而两片薄唇上却泛着淡淡的青紫,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轩辕玉温柔的执起女子的手,声音轻柔的在她耳边说:“可儿,你知道是谁来了吗?是你的朋友,你不是一直想找到她们的吗?她们来了,你快点醒来啊。”
早在纱帐撩起的那一刹那,陶燕薇与花依儿就像被一道响雷劈中,整个人震惊地僵在原地,她们张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那奄奄一息的人,虽然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如鬼,但那张曾经朝夕相对的熟悉容颜却是她们怎么也无法错认的,那躺着的人,竟然是,竟然是她们心心牵挂,分离了数个月的——茴茴。
花依儿张着嘴,却喊不出一个字来,陶燕薇首先清醒过来,她急忙奔到床前,在清楚的看到那张圆圆的小脸确实是茴茴后,她不可置信的双手捂紧嘴,眼里迅速涌起水雾,“茴茴!?”
仍僵硬在原地的花依儿直到陶燕薇的这一声呼喊,她才惊醒过来,她急忙冲了过去,顾不得礼数地推开轩辕玉,看到那张苍白得毫无生气的小脸,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自眼中滚落,她几乎失去理智地用力摇晃着昏睡中的唐茴茴,哭喊着:“茴茴,茴茴,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啊。”
“花依儿不要这样!”陶燕薇忙阻止她用力摇晃的手,花依儿抬起泪水朦胧的双眼,反手抓住她的衣服,急切的问:“薇薇,薇薇,茴茴她怎么了,她怎么了,她是不是……”
“不,不是,茴茴还活着,她还活着。”虽然悲痛,但现在却不是她乱的时候,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里不断的翻滚着,她需要答案,陶燕薇深吸了口气,使自己马上冷静下来,她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怒视着一旁的轩辕玉,怒声质问:“茴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身后的公公又想出声斥她的无礼,但轩辕玉摆摆手,将他遣退,他对上陶燕薇愤怒的清眸,声音沉痛且自责,“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