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费了半天的劲才止住笑,走上前朝上官鸿一抱拳,“上官庄主久仰了!”
上官鸿瞥了他一眼,见不认得,又是一声冷哼。
三哥摸摸鼻子,自我介绍道:“我是清的三哥连文昊,上官庄主应听说过吧?”
“听过!”上官鸿果然脸色和缓了许多,却还是一副气哼哼的模样,“文王嘛,天下谁不认得!”
三哥柔暖一笑,如三月春风拂面,“正是正是!上官庄主莫要动怒,这里面有误会,待小王道来。”
于是,三哥便开始讲述……
瑾瑜当场傻眼,这个瞅瞅,那个看看,除了她之外,没人意外啊。
文王是什么?就算瑾瑜对这个时代不了解,也不会傻傻地以为文王是他的字号吧!
怒从心头起,果然,还是在瞒着她。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瑾瑜也认真地听三哥在那里解释,这一听才明白过来……最坏的就是三哥啊。
他从屠庄讲起,当时上官鸿不在庄上,庄里只有一群高手在保护武功低微的夫人裴若依和少爷。
而那时,秋娘正满天下地找清,刚好路过天下第一庄,便想去看看表嫂和侄儿,可这刚一进庄就遇上屠庄。
庄内的高手被打的落花流水,若是护着表嫂和奶娃一起又肯定逃不掉,最后两人一商量,由秋娘带着奶娃向南逃,裴若依向北逃。
因为秋娘这些年一直在找清,最后的证据都表明清应该会在南面,所以在逃的时候就和裴若依说是要去找清。
因为她换上裴若依的衣服,又没多少人知道她在庄上,所以一直外人都当抱着上官小少爷逃走的是庄主夫人,这才闹出这样一场误会。
裴若依不知这些,只当清是在京城,逃出来后就一路向京城赶去。半路遇上出来闲逛的三哥和宜暖,无论三哥怎么解释清不在京城,裴若依却坚信秋娘会带着孩子到京城。
没办法,三哥便命人把裴若依送到京城,他和宜暖连夜赶路来找清。
虽然,清算是离家出走,倒没瞒着三哥,三哥这才和宜暖赶过来,想不到真被他看到寻来的秋娘,没想到的是……秋娘失忆了?
听完这些,瑾瑜更傻眼了,从上官鸿的怀里接过奶娃,万般不舍啊,真相大白了,她再也没理由要留下奶娃。
把奶娃紧紧抱在怀里,望向上官鸿,眼中水波涌动,“如此说来,奶娃不是我生的?”
上官鸿点头,差点泪流满面,他终于不再觉的绿云罩顶,他的夫人……记得要远离连君清!
“你也不是我相公?”瑾瑜心里即轻松又难过,这么长时间一直以为自己算是红杏出墙,内心鸭梨山大,结果却是乌龙啊。
嗯,解决完这边记得饿那两个知情不报等着看戏的人几顿。
上官鸿这回点头更用力,“我是你表哥,当年你为了那小子不肯和我成亲,所以,儿子是我的,和你没有丁点关系,请把儿子还给我!”
瑾瑜激动啊,把奶娃抱的更紧,就怕被上官鸿抢走。
一回头看到比她还激动的清,一脚踹过去,“混蛋,我要没儿子了,你说怎么办?”
清上前拉搂住瑾瑜,喜悦的心都要飞扬了,“只要你喜欢……抢过来!”
上官鸿一哆嗦,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一掌朝清劈来,趁清条件反射拉着瑾瑜向后躲闪而空门大开时,一把夺过奶娃,逃似的冲出铺子跑掉,那速度快的就好像后面有一群狼在追赶。
真相大白了,有种雨过天晴的感觉。
瑾瑜虽然舍不得奶娃,不过那也不算外人,表侄嘛,大不了以后想念了就去看好了。
这心情一放松,瑾瑜又觉的浑身燥热,一边从三哥那里抢过扇子用力地扇着,一边疑惑地道:“真是怪了,这才几月的天,怎么就热成这样了?”
再看清也是面红耳赤,热的不行的样子,顿时有一种被醍醐灌顶的觉悟……
“连禄!”一声怒吼,“你给我们喝的酒里放了什么?”
连禄一溜烟似的逃进厨房,把门带上,然后从门缝里小心地伸出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秋姑娘,爷喝不醉的,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在酒里下了些东西。你和爷也蹉跎了这些年,也不必不好意思了,我们都懂得,三爷你说是不是?”
三哥马上点头,打着哈欠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这天也晚了,年纪大了果然熬不得夜,宜暖我们也早些安歇吧!”
宜暖脸一红,啐道:“谁和你是我们?”
说完,也跑回自己的房间。
瑾瑜扇扇子的手停了,尴尬地望着清,“连禄他……我……不知道……”
清伸手放到她的唇边,制止她再说下去,笑意挂了满眼,“没关系!”
瑾瑜各种的紧张加浑身的血液循环加速,难道……就这样?
虽然有些期待,可素……还是好紧张好。
就在瑾瑜的紧张之中,清已走进灶房,从装水的缸中舀了一瓢冷水兜头浇下,“金鱼,你也试试吧,没那么热了。”
结果,瑾瑜就郁闷了,这也太……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瑾瑜各种纠结地揪着衣角,她竟然就这样……没有被吃干净。
其实她应该扑上去才对,太不符合她一向强势的作派了。
只是,当清深情款款地把她当成珍宝一样看时,她真觉的是像清所说的那样,他要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不只是身体。
感动吗?当然有啊,一个男人能够为了她做到这点,心里是真的爱她吧!
可还是忍的好难过。
好在她酒喝的不多,热一热,很快就过去了,比起喝了差不多一壶酒的清实在是幸福的多,所以,她觉的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直到最后被清赶回房,她还幸灾乐祸地想:活该,谁让你要当君子了。
昨夜的种种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就已经坐在马车上。
京城,多么遥远啊,一座多么巨大的牢笼啊。
而她爱的男人,竟然就是这座牢笼里高高在上的荣王爷。
就是宜暖,原来也是小郡主,多么尊贵的身份。
真想不到她这个小小的家竟然藏龙卧虎,而且一藏就是三个。
从甘于清贫的猎户变成尊贵荣耀的王爷,就是瑾瑜接受能力强,还是觉的这个世界太疯狂。
而她的紧张换来宜暖的轻笑,“秋姐姐不必紧张,只是回京城罢了,有清哥哥在不会让秋姐姐受委屈。”
想到清,瑾瑜多少静下心来。
因为要走了,食铺就送给李嫂了,算是她这些日子照顾奶娃的酬劳,害的李嫂只当自己在做梦,一下下不停地掐自己大腿,当确定不是做梦后,李嫂就跪到地上不住地磕头,只说是遇上了好人。
这就好比天上突然掉了一块馅饼,砸的她有点晕,这才当了几天的奶妈就得了一间铺子,她实在是觉的这个主子大方啊。
其实,按着瑾瑜的意思铺子怎么可能白送人,还有这么大一个院子,那可是花了她二百两银子,怎么也是要收些成本才是。
不过,清是归心似箭,恨不得飞回京城,离开这么久,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站到那人面前大声说他有王妃了!
因为清楚李嫂家里没钱,清就做主把铺子白送给她,反正这区区二百两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
瑾瑜就算再不舍也得舍了,清说的也没错,回了王府要什么没有啊。
又教给李嫂几样这个时代没有的吃食,当然,做豆腐的秘诀是不可能告诉她,将来真有一天在王爷里混的不好,她还指望靠豆腐发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