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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成家立业初涉政坛(1)

Δ米德兰的青年才俊

小布什1975年获得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之后就回到了他的家乡——得克萨斯的小城米德兰,与20岁前他父亲老布什所做的一样,他也回到得克萨斯经营石油生意,做了一名石油商。40年代晚期,从耶鲁大学毕业的老布什搬到得克萨斯,放弃了其家族在东北部的传统生意及作为东北部新英格兰裔子弟在华尔街的事业,这一举动颇让人出乎意料,当时约翰·贝恩布瑞奇对那几十名从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或其他东部大学毕业、奔赴米德兰的勇敢的年轻人表示惊异,而他的第一个例子就是康涅狄格州参议员的儿子乔治·布什。20多年后的70年代,小布什作为一名哈佛大学商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回到小城米德兰也同样是一个不寻常的决定。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美国人对西部牛仔“怀有近乎本能的崇敬”,同时他们在现实生活中还有一个崇敬的“牛仔”,这就是Entrepreneur——企业家。美国学者索贝尔认为:“美国人已经迷上了Entrepreneur这个法国名词。”这种迷恋在李·艾科卡的自传荣登畅销书榜首的1985年达到高潮。至今,仍未低落,世界首富比尔·盖茨仍是美国人心中的头号英雄,甚至有些人患上了“比尔·盖茨综合症”,一心要向他看齐而成为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小布什的决定在现在看来可能不足为奇,但在对企业家的崇拜远不及现在的70年代,如果你够聪明,又有抱负的话,就应去大公司工作或者更为可能的情况是去咨询公司或投资银行,回到米德兰,不符合当时的时尚。小布什却偏偏这样做了。

小布什是家中的长子,比大弟杰布·布什年长7岁,因此他义不容辞地回到得克萨斯偏僻的米德兰地区承继父业从事石油钻探,同时他也极喜欢在米德兰的生活,不久他成立了自己的石油公司阿卜斯托(Arbusto)能源公司,阿卜斯托是布什的西班牙文。小布什能讲一口流利的西班牙文,他经常用西班牙语与他人交谈,并用英语、西班牙语双语进行演讲,这也为他后来竞选州长和总统赢得了大量拉美裔选民的选票。

小布什在回米德兰之初拥有大约五万美元的资产,为了更好地为自己将来的事业打好基础,小布什向两位资深人士学习,到了1977年,他创办了自己的第一家石油公司,也就是阿卜斯托能源公司。他的石油事业得到了布什家族关系人的资助,他一下子就干得相当不错,到1981年底,他又创办了一连串雄心勃勃的企业。一时间他成了米德兰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而他后来的妻子劳拉·韦尔奇就在这期间闯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Δ得州之恋

其实在劳拉·韦尔奇之先,早就有一名美貌女子曾占据过小布什的心,他们还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1964年,小布什进入耶鲁大学达文波特学院学习历史,当时他的计划之一就是娶赖斯大学运动经济学专业高才生卡茜·沃尔夫曼为妻,她对艺术和文学感兴趣,对当时的政治动乱持同情态度。后来两人都说想不起来双方是如何结识的,在大学放假期间,两人越走越近,常常通长途电话。1966年底,这对年轻的恋人订了婚,当时小布什年仅20岁,是大学三年级学生。但后来,沃尔夫曼抱怨两人相距太远,年龄又小,俩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疏远起来,后来彻底地失去了联系。小布什的第一场感情经历以失败结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使他受到了一定的打击。他在之后的好几年中,玩世不恭,放纵自己,是典型的浪荡公子,整天饮酒作乐,派对不断,美女靓车,还曾吸毒。那时人们对他的印象是驾车载着美女,不停地赶场参加派对,纵情声色,花花公子一个。

1975年,小布什重返西得克萨斯,他的一些好朋友后来称他对那里的生活感到满意。小布什抽雪茄烟,驾驶一辆不起眼的小汽车,他爱穿牛仔裤和T恤衫,至于鞋子,他对父母从中国带回来的拖鞋喜爱有加(当时老布什正在美国驻中华人民共和国联络处任主任,老布什夫妇都在中国)。小布什大多数儿时的朋友此时都已成家有了孩子。这位单身汉与朋友的孩子在乡村俱乐部的游泳池中嬉水,周日给孩子们上课,在院子里与他们捉迷藏,倒也快活自在。

与此同时,劳拉·韦尔奇也从大学毕业,在奥斯汀担任一家图书馆的负责人。劳拉于50年代出生于米德兰的一个普通家庭,父亲是当地一名承建商。虽然家境一般,但这并没有影响她度过一个惬意的童年。1968-1977年间,她曾先后在达拉斯、休斯顿和奥斯汀公立学校任教,她在南公理会大学获教育学学士学位,在奥斯汀的得克萨斯大学获图书馆管理硕士学位。在人们的印象中,劳拉是个十分受人欢迎的女孩子。劳拉40多年的老朋友琼·奥尼尔评价她说:“她总是随遇而安、乐观开朗,从来不追求什么荣耀。”其实,劳拉与小布什在得克萨斯州米德兰的同一所学校里上过一年初中,60年代,劳拉当了教师,小布什成为得克萨斯空军国民警卫队的飞行员,他俩就住在休斯顿的同一所公寓楼里,但两人当时并不认识,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差点擦肩而过,断了一世姻缘。

两人都回到得克萨斯之后,两人都很熟悉的朋友琼·奥尼尔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她使劲给两人牵线搭桥。但劳拉当时身边围着许多男朋友,并不急于与小布什确立关系,她说自己对政治不感兴趣,不会与有意进军政坛的小布什有什么共同语言,因此最初回绝了。直到1977年夏天,小布什和劳拉才在一次烧烤野餐会上相遇。在朋友的撮合下,两人开始了一次长谈,结果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小布什一直呆到午夜时分,最后送劳拉回家。小布什坦言“被她的美貌和魅力所吸引”。6星期后,两个人闪电般订了婚,1977年11月5日,相识还不到4个月的小布什和劳拉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并举行了一个由他们最亲密的朋友和家人参加的小型结婚仪式。

认识劳拉被认为是布什生活中的一个转折点,在这之前,他狂放不羁,像个花花公子,是劳拉拴住了他的心,他说向劳拉求婚是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完美的事,劳拉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财富,是她给了他无比的力量和信心。他还说:“我认为婚姻和孩子会使人安定下来,尤其是当你严肃地对待自己誓言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的。”小布什对他的婚姻极为满意,他从此真正安定下来,一心一意向事业发起更有力的冲刺。而劳拉尽管不喜欢政治,但她表示:“我喜欢嫁到布什家的感觉,喜欢拥有这样的亲戚。”在接受小布什求婚前她曾郑重要求小布什不要让她在公共场合发表演说,但后来,为了夫君的“总统大业”,爱夫心切的她主动破戒,发表了极为精彩的演说,这当然也是后话了。

从许多方面来说,劳拉和小布什都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小布什是个出了名的懒汉,而劳拉是个爱整洁的人,每次洗完澡都会把浴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小布什看书偏重管理科,而且看完书喜欢到处乱扔,而劳拉却博览群书,自己的书柜总要收拾得整整齐齐;小布什喜欢出风头,爱耍嘴皮子,容易冲动,劳拉则喜欢过远离公众的生活,遇事沉着冷静,说话不多却总能切中要害。可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使两个完全互补的人走到了一起,正如劳拉所说的,她给小布什的生活带来了平和,而小布什则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兴奋与激情。

1981年,小布什接受了他一生中最伟大也最重要的工作——做父亲,他的双胞胎女儿芭芭拉和詹纳出生了。这对双胞胎女儿是劳拉提早五星期剖腹产下的,这一双女儿的名字来于她们的祖母们,由于1981年她们的祖父正任美国副总统,女孩子们在出生后两小时就召开了她们生命中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

劳拉从小就喜欢做老师,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把洋娃娃排成排听她讲课,她喜欢在伯利兹观察鸟类,在婚前她曾做过教师和图书管理员,但在嫁给小布什后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对于劳拉来说,家庭是她的精神港湾,成婚后,她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全职家庭主妇”的生活中去,并由衷地喜爱这个角色。劳拉心中的理想生活是:做一名称职的家庭主妇,整天围着锅台转,为家里人做点好吃的,闲时看看书,养养花,与自己的双胞胎女儿逗逗乐,全家人不时到野外踏踏青、钓鱼烧烤、夫妻恩爱、其乐融融,她自己曾公开表示,她总把家庭放在首要位置,她宁肯与家人待在一起,也不愿为国家元首们准备晚餐。当有记者问她:“你是像希拉里多些,还是像婆婆芭芭拉多些?”劳拉立即回答:“我只像劳拉·布什。”当谈及她们夫妇的双胞胎女儿芭芭拉和詹纳时,劳拉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她说:“女儿是我们生活的中心。”

这样一位典型的贤妻良母却由于一脚踏入侯门,嫁了个喜欢从政的丈夫而无法达成心愿。布什家族有从政的传统,小布什祖上三代都是政治家,劳拉从此便只好“夫唱妇随”了。小布什曾多次在公众场合称赞他的爱妻:“毫无疑问,她聪明伶俐,关心体贴,思考问题很全面,让人十分感兴趣。特别是,我发现她是一位伟大的听众,而我恰好正是一位伟大的演说家,因此我们一拍即合,这是一项伟大的结合。”

劳拉生性淡泊,不爱抛头露面,生活朴实,从来不在穿衣打扮上花过多的时间,因为她不愿意逛商场,多年来她的衣服都是在达拉斯的一家时装精品店定做的。劳拉常年留着清爽利落的短发,她觉得这样可以“洗洗就出门”,不用浪费太多时间。

Δ开创油业

小布什与劳拉结婚后的头几年可谓婚姻事业双丰收。小布什的石油公司发展势头良好,全依赖于得克萨斯丰富的石油财富。自1901年1月在得克萨斯的第一次石油大发现以来,又接连在得克萨斯发现了许多巨大的油田,得克萨斯成了美国石油工业的中心,成千上万的得克萨斯人成了勘探和开采石油方面的内行,成百上千的人靠着自己的能力成了百万富翁,巨大的石油资源导致了巨大的风险资本的出现和巨大的石油化工工业的形成,得克萨斯成了化学、电子、飞机和金属等方面的一个制造中心。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军事基地如雨后春笋一样建立起来,老布什在二战服役期间就曾在得克萨斯驻扎过;战后这个州的军事订货则排在全国第二位,仅次于加利福尼亚、达拉斯和休斯顿这两个金融、法律和公司总部的大城市,发展成美国式的大都会,到80年代仍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

世界石油价格的上涨造就了得克萨斯的暴发。1980年生产的十亿桶左右石油价值二百一十多亿美元,七百五十万立方英尺的天然气价值一百一十亿美元。得克萨斯的实际石油生产在70年代略有下降,尽管各大石油公司都在全球积极地寻找新的石油与天然气资源,但是70年代,石油价格还是增长了五倍,天然气价格增长了十倍,创造了足以使得克萨斯工业得到大扩张的资本,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建立起来的石油化学工业继续增长,集中在休斯顿、博蒙特和整个墨西哥湾沿岸,形成一个自成一体的工业区,因为这里的工厂之间连接着成千上万条管道,这个地区又被叫做“通心粉碗”。但是中部平原与得克萨斯西边尽头的敖德萨在70年代才繁荣起来。

但到了80年代初,继续依赖石油的危险开始暴露出来,世界油价的降低和本地人口的减少直接导致了30年代以来得克萨斯的最高失业率和石油天然气开采税收入的减少(占州总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因此以前一直能使其它税率保持在低水平上)。从长远的观点看,得克萨斯还要面对资源储备减少的现实。

小布什在得克萨斯从事石油业,他开发钻井地,寻找投资者,建立关系网和组建开采小组,他开展得有声有色,公司也由一家发展到几家,他学会把竞争对手看作未来的合作伙伴,学会达成保护自身利益的协议,学会克制忍耐,学会身处逆境而不气馁,学会永远保持赢家状态。80年代,油价一落千丈,小布什的公司在80年代中期变得一贫如洗,几乎濒于破产,经家族朋友的帮助,他将公司与哈肯能源公司合并。1986年,他的石油事业被迫结束,但他在这个行业学会的技巧使他受益匪浅。而且在米德兰的那些年头里,小布什最可靠的投资者是他的朋友和他家族的朋友,这是小布什最大的财富。

尽管小布什在得克萨斯的石油事业未能达到预料中的成功,但在得克萨斯,无论在政治上、文化上还是社交上,小布什都如鱼得水,更要比他在东北部的求学生活舒服得多,那里崇拜商业的保守政治,虔诚而不傲慢的教堂基督教(小布什婚后由信新教圣公会教而改信卫理公会派教),尊重运动场上和军营中的英雄,及那里的牛仔皮靴,西部艺术,钓鲜鱼,乡村音乐,实用主义,对陌生人的热情好客,无穷无尽的讽刺笑话,还有对社会问题不十分关注习惯,都极为适合小布什。不像他父亲老布什那一代人,对于小布什而言,他根本不需要调整自己去变成一个得克萨斯人,而得克萨斯也不用花很大力气来认为他是一名得克萨斯人,他根本就是一名得克萨斯人。

小布什在石油事业上的失败虽然给他一定的打击,但由于主要是受整个油价狂跌大局势的影响,而非对他能力的全盘否定,因此在他恢复元气之后,他开始将眼光转向别处,转向更适合他发展的地方——政坛和棒球场。

在这期间,小布什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纵酒作乐、名声颇坏。对这件事,他后来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那时喝得太多了。我并不是酒鬼,但喝酒还是使我精力衰退,于是我戒了酒。”他承认是在40岁生日那天喝得酩酊大醉后才决心“改邪归正”的。在过了几年无拘无束的生活之后,是劳拉于1986年使他发誓戒酒。劳拉对丈夫的酗酒行为展开了一场斗争,她告诉小布什说戒酒是“必要的”。那次醉酒后醒来他突然宣布戒酒,让家人和朋友大吃了一惊,此后,他果然滴酒不沾,还教导年轻人要远离毒品和酒精,也许这就是他政治生涯的真正开始。对于这件日后可能影响他竞选总统的往事,他不愿多谈,只是说:“没必要清点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重要的是从中吸取教训。”

浪子回头的小布什日后果然前程无量,一步一步走向更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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