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大厦,顶楼,总裁办公室。
今天跟昨天一样忙碌,苏筱沫从一打业务报表中抬起头来,已经十点多钟,总裁大人今天不会来了。
上班的时候,他就打电话过来让她推掉上午的预约,话筒里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她很想问他是不是病了,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例行公事地说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她晃了晃脖子,顺水推开总裁办公室,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屋里很静,她的心忽然有点空,那家伙昨晚不是还好端端的吗?怎么会生病?
“咚!”
门被人用力推开,进来的人正是昨天遇到的花瓶女,斐慕白的“表妹”。她今天格外精心打扮过,酥胸高挺,浓妆艳抹,进门先抛了个媚眼过来。很快,花瓶女发现自己把媚眼发错了对象,目光立刻严厉起来,像嗅觉灵敏的狐狸。
“你怎么在这儿?我表哥呢?”
花瓶女满脸狐疑。
苏筱沫做出礼貌性的标准微笑,说:“总裁今天不在,我是总裁秘书,还有,你忘记敲门了。”
她挑了挑眉,暗示对方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速之客。
花瓶女有点沉不住气,想要发作,终于还是忍了下来。她轻蔑地看着苏筱沫说:“原来你就是表哥新聘用的小秘书。你是聪明人,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关于我表哥的行踪你帮我留意一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她从精致的小坤包里拿出一沓钞票,抽出笔写下电话号码,然后把钞票推到苏筱沫面前。
“我叫薛敏,我们薛家跟斐家是多年的知交,让我跟慕白交往这也是干妈她老人家的意思。”
威胁,利诱。
苏筱沫把钞票拿了起来,笑容可掬。
“嗯,我明白薛小姐的意思了。”
花瓶女脸上的笑容更加志满意得,天下间本来就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情嘛。
花瓶女薛敏前脚刚刚走出总裁办公室,苏筱沫已经愉快地拿起手机,眉梢漏出一点杀机。
“喂,黑客小恶魔,准备好了吗?第一套方案可以实行。”
华夏大厦,一楼,楼梯间的一个暗门里。
这里是整栋大楼的线路控制室,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小鼹鼠,不,小特工,面色严肃地对着手机说:
“收到!”
他脸上露出恶魔才会有的微笑。
耶!整人时刻到!
晚饭时间,苏筱沫跟小恶魔龟缩在电子线路制成的“蜘蛛网”里,举着饮料大呼干杯。
“你怎么吓唬她的,为什么那女人从电梯间里跑出来之后就大叫‘有鬼’?”苏筱沫有些好奇。
小恶魔很是得意,抱着饮料桶大笑道:“很简单啦,我只是接通了电梯的语音监控线路,然后把电梯间的灯给关了,紧接着放了一段鬼屋特效音乐给她,谁让她不懂得享受呢。”
苏筱沫吹了一下口哨。
“不错!可惜,这招姐姐也用过。”
“咦!”小恶魔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你也用过,你用来吓唬谁了?”
苏筱沫心里闪过一些模糊的镜头,她含含糊糊支应过去,然后从包里拿出几张钞票丢给小恶魔。
“喏,这个留给你做这个月的生活费,省着点花啊!全花光了你这个月就饿肚子!”
小恶魔眼尖,看到她包包里面厚厚的一沓钞票,扁了扁嘴。
哼!吝啬鬼!拜金女!
“意外收入啊!我希望这种傻女人能再多几个,这样子我们就不愁吃不愁喝啦!哈哈哈!”
“这钱是那个女人给的啊!”小恶魔很是意外。
“当然啦!有人给钱一定要拿。”苏筱沫谆谆教导。
“那你会告诉她想要的信息吗?”
“当然!”苏筱沫诡秘地一笑,“苏氏包打听,包君满意。”
小恶魔打了个寒噤。
阿弥陀佛!最毒妇人心啊!
夜黑风高的夜晚,苏筱沫站在一栋别墅的大门外,不厌其烦地摁着门铃。这里地势比较高,周围没有别的人家,山风吹过来还有一丝寒意,只穿着T恤衫和包臀小短裤的苏筱沫打了个哆嗦。
她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大半夜非要打的士来到这里——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变态的神经错乱症的“黑暗面”雇主半夜三更给她打电话,声音急促而惶恐地命令她马上到他的别墅来一趟的话,她绝对是在美梦之中。
这里离她的出租屋很远好不好?的士费用很贵好不好?
不知是冷还是害怕,撒娇说自己在家害怕硬要跟来的小恶魔也在打哆嗦,连声音都开始发颤。
“苏苏,还没有开门么?里面的人是不是出事了?……我好害怕啊!苏苏!”
别墅周围没有什么邻居,显得很是空旷,路灯的光线煞白,别墅里面却是黑咕隆咚的,确实有点吓人。苏筱沫握着小恶魔的小手安慰道:“没事!奇怪,家里好像没人一样,明明打来电话让我过来……该不会是骗我吧!”
苏筱沫疑惑地拨下号码,无人接听。
真的不太对劲!
回想着电话里那个仓皇失措的声音,她犹豫了一下,打量着低矮的栏杆围墙,然后抱着小恶魔,敏捷地翻身上墙。
别墅很大,里面同样静悄悄的。苏筱沫摸索着找到大厅的开关打开灯,从客厅的建筑风格来看,别墅偏于古旧,高大而有些空旷的大厅,盘旋式楼梯的古老木制扶手,色泽暗雅的棕红色地毯上绘制着细小的花纹,顺着楼梯一直铺伸到二楼。
苏筱沫定了定神,顺着楼梯而上挨个房间寻找那个男人。
“喂!有人么?”
“嗨!你在不在呀?”
二楼尽头传来一声惊叫,苏筱沫赶紧跑了过去,发现小恶魔不知何时已经溜到二楼,那孩子站在中间一个房间的门口,面色苍白,伸手指着敞开的门里面,颤声说:
“他,他是不是死了?”
苏筱沫迅速把小恶魔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走进黑漆漆的房间。
她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宽大的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
那男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