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表达你道歉的诚意,就把这个披萨送我吧!”
云崇指了指那个还没人动的披萨,悠然一笑,乔锦寒已经得罪了一位先生了,这一位自然哄着还来不及,赶忙拿了纸盒把披萨整个打包,又把厨房里腌着的鸡翅一股脑儿地都炸了,摇晃着杯里的红酒——他们还在喝着方墨带来的那瓶酒,连着香蕉牛奶一起端上来,全都堆在云崇面前让他随便吃。
云崇显然很开心,他成功干掉半个披萨和所有的香蕉牛奶,外加四对鸡翅,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带奶味的饱嗝,这才拎着打包盒跟乔锦寒道别。
在场的两位姑娘明显心情低落,连告别送客都不怎么在状态,出门之前云崇趁机上下打量了段晓婷一番,嗯,身材不错,长相也不错,刚刚听了听唱歌也还不错,也算是一只潜力股了。
他眼眸转了转,听得出十分里有八分半都是故意的,不知道心里打了什么主意,施施然叼着吸管喝着牛奶离去。
乔锦寒无力地将头靠在段晓婷肩膀上,看着云崇越走越远,她忽然侧过头,贴在段晓婷的耳畔,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对,不该想着走捷径的”,段晓婷用力拍拍她的肩膀,非常豪迈地安慰她:“没事,你放心,就算没靠山,老子我也一样能行的。”
“女汉子拜托你能稍稍温柔婉约一点么?”
乔锦寒使劲推了她一把,一边半开玩笑地自我调侃起来,再不收敛一点,你就真成套马杆的铁血汉子了,到时候看哪个公司敢签你?
两个人顿时打闹成一团,所以她们并没有发现云崇在某个时刻忽然转过身,望着乔锦寒的方向,静静地停了几秒钟。
那一眼似乎别有深意,蓝色的眼睛里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下一刻,他的身影淹没在人群里,行色匆匆,彻底失去了踪影。
夜幕中城市变换出璀璨的霓虹灯火,深夜时分街上依旧车水马龙,一辆天蓝色沃尔沃拐进大厦的停车场,呵欠连天的保安连忙换上一副庄严恭敬的表情,云崇长长地叹了口气,敬着礼看着车子从自己面前开过。
高级写字间到了晚上总是显得安静许多,大部分人下班回家,留下的只能是个别的苦逼加班族。“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那几天的粥都白送了!还不如喂我家的小云呢!”
“对不起……”,乔锦寒无比窘迫自责地低下头,明知道云崇是逗她的,但还是觉得这事儿让她办得太不靠谱了。
云崇手上拎着那个打包盒,一路轻车熟路地拐进十七楼的长廊。巡查的保安看到有个人影远远地从走廊这头晃荡过来,于是很负责任的上前准备查问,定睛一看,对方已经拿出一张卡片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保安隐约看到上面的字,身子抖了抖,当即就挺胸抬头立正站好,一句问候还没喊出口,云崇已经竖起食指压在唇上比了比,顿时把他满腔的恭敬硬生生给压了回去。
云崇没打算留下来跟保安交涉,“唉……”,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你可以跪安了”。
小保安立刻把头点的跟捣蒜似得,转头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
云崇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保安的工号,值班期间认真巡查,尤其是看到陌生人进到公司里知道上前查员工卡,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他动作熟练地刷卡进门,通过两层安全门,终于拐到一个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那扇门上也是装有刷卡系统的,云崇站在门外,合上眼睛安静地沉思了半分钟,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睁开眼睛时,他手上的卡片已经干脆地刷过去,他眯着眼睛,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滴答”,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云崇从容地推门而入,门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忽然从门缝溢出来轻灵悦耳的钢琴声。
有人在弹琴,却因为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嘎然而止。
“弹得不错”,云崇轻轻拍了两下手掌,随口称赞,弹琴的人从施坦威前站起来,转过身来,笔挺的衬衫挽上了手臂,价值不菲的袖扣被他随手丢在了窗台上,在夜色的掩映下闪闪发亮。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