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忠隆感受着浑身的伤势,苦笑一番,又是险之又险的捡了一条命,说到底还是实力弱啊。随着功法的运转,冰凤丁字小刀也有道道肉眼难见的光芒渗到任忠隆身体,和天地元气一同修复着其体内伤势,那肉眼难见的光芒正是五个紫金币买来的大地之精。
两个凶猛到极点的庞然大物打出了真火,扭曲到一起,都是遍体鳞伤,血水不要钱的在洞中泼洒,场面那叫一个血腥。毒液每到一处,就有一股黑色雾气飘荡开去,此时洞中早已看不真切有些朦胧了。
张正眉目中有焦急之色,自然是因为这么久了还不见冰舞到来,也有些担心,当时由于掉下来得太过突然,所以也并不知道冰舞是否和自己一样也是掉下来。
这么久过去了,不见冰舞现身不由得,张正担心起来,现在任忠隆有是身受重伤,离去不得,张正别提有多着急了,总是期盼着这两个庞然大物赶紧两败俱伤。不过希望总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总是那般的残酷,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张正是在等不下去了,看了正在疗伤的任忠隆一眼,悄悄地向着不远处的兽战场移去。
张正此举自然有些铤而走险,不过也不仅仅因为冰舞的原因,张正也是有自己的考虑,若是这两兽没有两败俱伤,而是一个杀死了另外一个,凭借这等威力,只是碰撞一下想来自己也毫无还手之力。
为了不被动受敌,所以张正准备搏一把。
任忠隆自然也是知晓此时虽然危险,但是比起刚才两庞然大物虎视眈眈要好很多,对于张正有着中行动毫不意外,只是在努力的恢复着伤势,以求自保。
偷偷摸摸的走到两兽跟前,张正被衣袖盖着的手在飞快的飞舞着,这样的动作他早已习惯,这些都是他看家的本领。一片片颜色各异,大小几乎一样的叶子在张正手中飞舞,跳跃着,只见张正指尖一个微不可见的针状物不停地上下翻飞,绣花一般,一道道奇异纹路就这样被刻在那些叶子上,顺着天然的纹路,简直天衣无缝。
那战至正酣的两兽哪有闲时间理会张正的小动作,完全无视张正的存在,这样的结果正是张正想要的,不然万一被那两兽随便一个吐口毒液,估计都要死翘翘了。
“咚咚!咚咚!”张正心脏在不停地跳动,好久没有这样心跳的感觉了,此刻在这般狂暴的激战中这声跳竟是那般强劲有力,不过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怪异。
不错,此时张正心跳加速是不假,不过突然闪现得一物也是瞬间就让激战的两个庞然大物停了下来,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安静的洞穴中只有那声音突兀的响着,“咚咚!咚咚!”
确实能够清晰的见到,张正手中正托着一物,像极了心脏,此时正是此物在不停的跳着。
一股极其浓重的危险气息自其上面传来,怪不得张正心跳得那么厉害,万一一个控制不住,想必还未伤敌就已自损八百。
那片全是由树叶组成的恐怖心脏刚一拿出,张正就扔向两庞然大物,以其特有的身法逃离了过来,那蜈蚣见此立马把所有的腿并在一起,扭曲着形成一面极其厚实的黑色盾牌,身子也是扭曲着缩小,直至完全被挡住。
那蜘蛛迅速结网,把自己包裹起来,形成一个白得耀眼的蛋状物,因为体型庞大的缘故,这两个毒物一时无法逃脱出去,能够瞬间有此等反映也是极为不易,可这样就能够阻挡那颗正在膨胀的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随着轰天巨响,洞穴剧烈摇晃想也是抵不住这般威力一样,真是飞檐走石。
劲风吹拂着这布满蛛网的洞穴,柔韧到裂峰剑都难以撕裂的蛛网此时像被火灼烧一般,成漆黑油状,等到洞中明净下来,蜈蚣的肢体布满四处,庞大的身体一片焦黑,只有那微微抖动的触角,证明还没有完全死去。
蜘蛛庞大的身子也是显现出来,看着还不如蜈蚣,伤势似乎更重,白色的丝已是化为一大团灰烬,在身边布满。
张正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不拢嘴,得意地想道:能做到此等地步,想必除了自己无人做得到吧!不禁有些得瑟,直接走向那两个庞然大物。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这两物还没有死去,靠近两毒物张正没有防备,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色毒液激射而来。凭借及其玄奥的身法也没有躲过,被沾染到一丝,当下张正脸色乌黑,不停的抽搐着,晕了过去。
谁都不会想到在这地底竟然发生此等激战,一片狼藉,大地满是龟裂。
任忠隆强忍着身体的疼痛,颤颤巍巍走向张正吞吃了几颗解毒药丸,还有一些能够增强力量的丹药,运用身体最后一丝力量,慢慢的靠近张正。
用裂峰剑结出一道剑气网,护于头上,生怕也被偷袭。这次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那蜈蚣的触角也不在抖动了,显然这次真正的死去,但任忠隆这般小心自然是好的。
坐了下去,这一下引动伤口,痛的任忠隆呲牙咧嘴的,呼呼喘了半天。从冰凤丁字小刀取出一颗丹药,扒拉开张正乌黑的嘴唇,送了进去。盏茶功夫,张正脸色终于有些好转,那些黑气也是慢慢退下,最后全都聚集在张正右手小拇指。
任忠隆见到此等异状,自然想帮张正把那毒物尽数驱除,想法不错,实施起来却是相当的困难。任忠隆的手还没有接近那乌黑小拇指时,手上血管瞬间就变了颜色,当下立即抽手,再也不敢去触碰。
暗叹,这毒液还真是凶猛,就是不知道张正为什么还能活下来,凭刚才那三品丹药应该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估计这张正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正如自己一样同样有着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哪怕最亲近之人也是不能告知的。
尸骨崖。
在冰人极端强横的攻击之下,那些即使再度融合的黑色怪物依然不能造成大的困扰,冰人凭借强大的攻击,一步步移动着。
那些狗皮膏药一样的黑色怪物不停地做着毫无威胁的动作,吐黑色粘稠液攻击。冰人都不正眼瞧,只是一挥手中冰蓝长剑,一道薄如蝉翼的剑气直冲而过,没有丝毫停滞,黑色怪物没有悬念的化为黑气消散。
也许是冰人太过凌厉的攻击,也许是受到什么命令一般,那些黑色怪物转瞬消散一空,冰人见此没有什么动容,手中还是提着剑一步步向前走去。这并不算宽的幽蓝铁链,冰人竟然走了那么久,比起之前被围攻时更慢了。
一步步落下,显得尤为吃力,像是每走一步就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一样,后半段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等到最后几米时,冰人每跨一步就有嘎吱嘎吱的响声,像极了在重压下人类骨骼碰撞的声音。
裂纹终于在冰人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看起来随时都会碎掉一样。最后的几米冰人每走一步,身上就发出咔咔响声,身上的裂纹就多几分,最终停在了那里,神奇的是停下来的冰人却在慢慢恢复,虽然并非肉眼所见速度,不过那般恢复也是相当骇人的,要知道在这等环境下不再度被压碎就是极好,哪敢奢望这般。
冰人没有血可流,在这种环境下比起人来要好上很多,如果是人即使有强大的恢复能力,那血也是不够流。
在不知相隔多远的地方,冰长老隐在林中,手不断掐着印形成一道道奇特纹路,有生命般在空中排列组合神奇异常。每有一道生成就消失不见,之后准确无误的落在冰人身上,这些都是冰长老的手段。
冰人恢复极快,当再一次完美无缺之后,脚底下有更多的生机显现,两个冰人闪现。
其中一道已然冲过了锁链,稳稳的站在悬崖边上,而另外一道慢慢的消失不见,竟然是残影。
冰长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终于过去了,以前就是在这里功亏一篑,这次不知怎么没有见到人形黑气怪物,略一犹豫也不再多想,闭上眼睛再一次以心神与冰人交流沟通着。冰人继续前行,等到从悬崖峭壁上下来,见到的却又是一望无际的荒芜,灰蒙蒙一片。
几天过去了,张正终于清醒过来,看着总有些怪异,但是任忠隆却也不能指出究竟怪异在哪里。那巨大的蜈蚣已是一具干尸,其上的血之精华在冰凤丁字小刀的掠夺下自然点滴不剩,只是那蜘蛛有些诡异,任忠隆把冰凤丁字小刀贴到尸体上面许久也没见干瘪下去,折腾了一番,却是发现这死去尸体比没死之前更加坚硬,只好无奈放弃。
两人伤势都好的差不多了,商量着去找寻冰舞,在这地底洞穴翻了个遍,最后在一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一个能够容下一人的漆黑洞穴。
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毕竟未知的东西虽然充满挑战,但同样也充满危险,不久前刚刚经历过那般危险的生死挣扎,两人一下子谨慎过度。
最后还是任忠隆一咬牙,跳了下去,毕竟再不跳的话也会没有活路,总不能按照原路返回吧!那两庞然大物打进来的洞穴也已经塌陷,不然绝对是一个好去处,现在没有办法,指不定还会柳暗花明呢?抱着这种想法任忠隆跳了下去,张正等待了一下,满面愁容的也是跟了上去。
无巧不巧冰舞掉到一个别有洞天的地方,这里绝对称得上人间仙境,蝴蝶处处起舞,像是进入花海一般,潺潺的流水声。在这百花丛中,冰舞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就连翩翩起舞的蝴蝶对于冰舞来说都是庞然大物。
达到灵级的冰舞身法极为敏捷,纵身一跃,跳上花瓣,看着遮天蔽日的鲜花,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冰舞这几日过得倒是极为欢快,每天在这万花丛中奔来跑去,流连忘返。
不知道任忠隆、张正这两人见到这般安静祥和会不会抓狂,同样掉到一个洞穴,境遇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两人受尽苦痛不说,还要在生死边缘挣扎。
深不见底的洞中两人已是度过几日,虽然没有之前那个洞垂直下落,可这看不见尽头,总是漆黑也让两人感到极其枯燥,张正索性开始刻录起符文,用来消磨时间。
见到张正默默无语,任忠隆闭上眼睛,就在这样不断下滑中修炼。
冰人见到无边际的荒芜,并没有着急踏出,而是在悬崖和这荒芜大地边缘交界处静坐着,遥望远方,似是在观察什么?
远方除了一成不变的灰色,什么也没有,看的时间久了都有些分不清天与地了,目光在长时间瞪着看时,也被这气氛所染,布上一层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