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却是一如往日般的俗套情节,爱情中的男男女女们,最后总是逃不脱某人的背叛。只是对于女佣而言,这种背叛却是彻骨的伤痛,不只是背叛随之而来的,还有让人毁灭般的伤害。
如小花般的女孩,很早就开始工作了。为的不过是让青梅竹马的男友,能上得起高等学校。可是,那贵族般的学校,所用器具一应设施及最后的费用也是贵族级别的。于是,花儿般的女孩咬着拼命地工作。
“辛苦你了,我爱你!”男孩每每收到花儿般女孩的月薪时,总是如此温柔地说着,轻轻印下一吻。
“我也是。”声音轻柔地几不可闻。
“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男孩迫不急待地解衣,并许诺道。青涩的身体,如此的美好,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憧憬。
但,男孩从没有关注过,当他粗暴进入时,女孩紧紧皱起的眉头。只是一声声在赞叹声中,他达到了巅峰。
终于,毕业进入了集团很快便成为了管理层的一员。希望的光就在前面,而此时女孩早已经成为实际中他的女人了。每每地洗衣做饭,然后就是在家中的时间中,每夜的等候着,那男人的晚归。
“你回来了?”女人如耳语般地问候,一双拖鞋早早地备下。
“嗯。”眼睛都没有看一下,只是抬腿换上女人备下的拖鞋,中间甚至腰都不用弯一下。
“饭好了,来吃吧。”卑微到尘埃般的请求,眼睛里是满满地期待。
男人厌烦地皱眉,“不用,我吃过了。”他甚至都没有问一下,女人可否吃这晚饭。当女人殷勤地为他更衣时,男人的手顿住了:“我、今天有些累了。”言语的意思清晰可见,却见女人委屈地缩回了手。
日渐的冷漠让女人惶恐不可终日,只是更加的拼命工作着。只是单纯的傻女人却不知道,男人此时的身价,早已经不需要她那点月薪了。她甚至连,身边男人真正的收入都搞不清楚。
终于有一天夜归时,黑影掠过,黑暗而漫长的巷子里,花儿般女孩凋落了。曾经伸手可见的梦想,永远守离她而去。而紧跟而来的,却是男人的怒骂,不堪入耳。自觉得肮脏的女人,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在离去时的留恋中却听到了男人跟别人的电话。
“宝贝——”甜蜜到如同曾经的他。
女人脚步停下了,只是静静地听着下面的内容。原来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阴谋,男人早早就另有所爱了,某个小有名气的明星,一路地追捧终于让佳人回目一笑。自此不可自拔,因此才有了每每回家后的厌烦一眼。
这女人,真的很烦人,柔顺到让男人无法开口说出真相。
于是,黑夜,虐辱,责骂的同时,却又是极力地不让女人去报警。看着含泪收拾的女人,男人却如同重获新人般的狂喜,甚至等不到女人真正离去便拨通了电话。
怯懦的女人,竟然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以为这样就可以真的远离了恶梦,可是没有等她打理好心情,另一个噩耗传来:她居然怀孕了。
近半年没有过亲热,不用想都明白,这罪恶的种子是谁种下的。一次次医院门口前徘徊,却不舍那身体里的悸动,一个生命的努力挣扎。
撑过了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女人原本坚强的生命,最后却顶不过怀孕期的忧伤。
“孕后忧郁症?”万玲珑回头看着温明煦,对这个字眼感觉到陌生。“那个,不要紧吧?”女孩担忧般地看着那女佣。原来真的是因为病,才造成了想自杀啊?
温明煦笑笑,看着情绪已经平稳许多的女佣继续解释道:“这在孕妇中很常见,只是她性格内向再加上她孤身一人,所以无法排解,才会……”后面的话打住了,能开口吐出埋藏心底的话,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已属不易。
“那怎么治啊?”万玲珑脸上满满的焦急之态,似乎恨不得让温明煦立马赶紧地给女人治好病。
“额,这个、得慢慢调养,最重要的还是心态。”温明煦抚额,有些冒汗般地看着万玲珑。她是当自己神医吗?精神上的病永远比身体上来得凶猛些,但治疗起来,却又是无章可寻,只能一步步地探索。
“可是——”万玲珑有些不满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
“谢谢,你们。”女佣赶紧起身道谢,眼前的两个人几乎就是她的救命恩人般,她无法看着两人因她而争吵。
“没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我前面在她梦中看到,好多黑线一样的雾气,不知道那个是不是你说的什么忧郁?”万玲珑人扭脸问温明煦。
“额。”温明煦抹汗,他从没有看过万玲珑入梦时的情景,有也只有在她的梦中看到的。所以,实在不知道她所说的黑线般的雾是什么东西。但?温明煦心里一动,他记得在万玲珑梦中所见到的那无处不在的白雾。
难道,事情就这么简单?白色代表着正能量,而黑色却代表着负的?温明煦犹豫着,眼神看向万玲珑。
温明煦的态度引起了万玲珑的注意,正想问什么时,王叔带人进来了。“温少——”眼神随即便瞄到低头不语的女佣,一时惊诧间脱口而出:“咦?她怎么在、玲珑小姐的房间里?”
那几人也将奇怪的目光投过去,这个原本就沉默寡言的女佣,从不和哪个佣人走近过。一夜吵闹后,居然会出现少主带回来女孩的卧室里。几个人不由地私下里在心里嘀咕着,甚至有人想着是不是这闷不出声的家伙,想趁机讨好下未来女主人?
万玲珑敏感地发现这些佣人不友好的态度,便赶紧出声解释道:“王叔,是我做了恶梦把她吵醒的,现在没事了。”女孩俨然是想保护这个女佣了。
温明煦见她如此说便点点头,然后怕影响到万玲珑便领着一帮人等出去了。
等男人们离开后,万玲珑转身声微笑着问那女佣:“对了,一直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女佣有些惊讶地抬头,眼前这不大的女孩不但出手救了自己,居然还这样平易近人。从没有人对她这样客气过,虽然说人人平等,但生活中给别人做佣人的事情便让她低了一等。
“小花。”声音弱到几不可闻的地步。这却让万玲珑听得有些吃力,伸长了脖子反问:“什么花?”她听在耳朵里的冒似是“小花”这两个字,可是在她心里怎么可能有人起这样的名字,这也太简洁了吧?
“我叫、小花。”这一次的声音却大了不少。
万玲珑有些抹汗,“果然不是我听错了,真的叫小花耶!”看着羞涩的女人,倒比她更娇羞很多呢,一时间自己便有些豪气冲天的感觉了。
“我困了,我们都半个夜晚没睡了,就在我这休息吧,陪我!”万玲珑伸手拉起女人便往床边走。
“不好吧?”声音忽然又一次如蚊虫哼哼般。
“我说好就好,你折腾了我半夜,得陪我睡回来。”万玲珑的话让小花误会了,脸上羞云顿起,眼睛都不敢再看她了。而万玲珑却以为她不过是性子如此,硬拉着女人陪自己上了床。
当温明煦安排好事务转身上了楼,在卧室里便看到了这样一幕。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子相对而眠,万玲珑的小手却依旧是紧紧地拉着那女佣的。无奈地露出个笑容,温明煦转身轻轻地合上了门。
梦里,若有若无的黑丝般的雾气,犹如鬼魂般出没着。万玲珑小心地踏着脚下那条银色的丝线向前走去。
女人过得太辛苦了,一直在卑微中伏身,太多的怨气聚合在一起,却在最后的打击中终于成形。
可惜万玲珑本来就不是什么医生,一切只能照着多年来的经验。可是,这也是她第一次萌生了救人的念头。自儿时以来,每每遇到这样的黑色雾气时,不论它是大是小、如线还是浓雾,万玲珑的经验便是远远地躲开。
世间上如果有鬼魂,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啊?万玲珑莫名的乱想起来,却被自己吓倒了,脚下有些发抖起来。
仅存的一点记忆中,如果自己不听话不肯睡觉时,爸爸便会拥着她讲着各种吓人的鬼故事,总是会让万玲珑在惊恐中困极了而睡着。而这一切原本妈妈是全力反对的,但后来发现因此也减少了万玲珑偷偷跑进人家梦境去的次数,便也放任爸爸的作法了。
只是,这却苦了万玲珑,天不怕地不怕却怕死了从没有见过面的鬼魂。
四周景色慢慢显露出来,却依旧被那深浅不同的黑雾所笼罩,就象是一副水墨画一般。如果放在平时,万玲珑也许很有心情远远地欣赏一番。可是,这次却不同,因为第一次要尝试着救人,所以一颗心也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而最后极深色的雾却在道路尽头的一所小房子里,四周隐约的高楼大厦,居然还有这么一片低矮的平房,看起来让视角上有些突兀,格格不入的样子。
而那团浓雾并不是静止的,如同有呼吸般地上下起伏起,在那间屋子周围盘旋、环绕,就象是心爱的情人般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