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舒不答话,继续肩膀一耸一耸的。
“喂!”景天旭从后面扯住沐晴舒的裙子腰带将她揪了回来,“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可是景天旭刚准备数落沐晴舒就发现沐晴舒根本就不是还在吐,而是在哭,泪水顺着她的脸将头发打湿,她眼泡红肿的像个青蛙,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哭什么……这么胆小吗?”景天旭看沐晴舒哭得快断了气一样,不禁有些动容,声音变的稍微柔和一些,“你不是说坐雷斌的车很爽吗?”
沐晴舒继续哭,仍旧不说话。
“死丫头,我跟你说话呢!”景天旭有些不耐烦,攥着沐晴舒的胳膊往车里拖,“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糟蹋了,跟我回去!”
“你不要拉我!”沐晴舒终于忍不住暴怒,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都涌了上来,“你好好的心情被糟蹋了,可你知不知道我感觉自己都快要死了!你那是在开车吗?你那是玩命!”
“当然是玩命啊,有时候你不敢玩命,就得死……”景天旭在说到这句话时,眼睛看向远方,声音变得有些严肃,但是刚说了一句,就发现沐晴舒身子一软,竟然蹲在地上,嘤嘤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嘀咕,“我小心翼翼,不过是想做好你的商品,可是为什么还要受这样的罪啊,你们有钱人买女人不就是为了上床吗?为什么还要我来玩命……呜呜……”
景天旭刚才一看到沐晴舒要撒泼,瞬间心情就不爽了,但是听完沐晴舒的嘀咕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当然是啊,这一百天你可连命都是我的啊!”
“谁说的?!”沐晴舒抬起像花猫一样的脸,恶狠狠地盯着景天旭。
“哟,你不知道?”景天旭今晚心情很好,又觉得沐晴舒实在好玩,于是打趣的靠近她,眼睛微眯,“难道乐天没有告诉你,这一百天里,我是你的主人,我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吗?!”
“主人?!”景天旭带着笑意的脸近在咫尺,他此刻的笑容虽然带着些许的邪魅,但是非常真实,没有之前那种做作的感觉,沐晴舒似乎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所谓的清澈,不禁看呆了。
“算了,不玩你了。走吧。”景天旭并没有看出沐晴舒的异样,觉得她这狼狈的样子着实可怜,起身向车子走去,“我今天也去天海别墅。”
“我不跟你一起走!”沐晴舒倔强的将脸转向一边,因为她一看到景天旭那辆法拉利心肝就乱颤,再一想到回去无非又要被景天旭猫捉老鼠般蹂躏,于是狠狠道,“我自己打车回去!”
“什么?!”景天旭回过头,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马上又觉得很搞笑,“你确定?”
“嗯,我确定!”沐晴舒咬着嘴唇,虽然心里也觉得这郊外荒芜的海边找车实在是件难事,但是宁可难一些,也不要再经历刚才的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
景天旭站在原地上上下下不停打量沐晴舒,最后眼睛弯成了一个戏谑的弧度,伸出手拍了拍:“嗯,很好,2000万的货色就是不一样,有个性,那么我成全你,拜拜了!”
说完,景天旭就像怕沐晴舒后悔一般,风也似的开着车消失在夜幕里……
“景天旭……”沐晴舒狠狠地抓起一把沙子,向着车子方向扔过去,“混蛋!我咒你祖宗十八代!魔鬼!!!变态!!!!”
沐晴舒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才稳定了心情,然后起身向公路边走去,免不住嘀咕:“景天旭真是小孩子脾气,跑得那么快,难道怕我反悔吗?”
夜晚的风有些凉,沐晴舒身上只穿了一款过膝的连衣裙,晚饭没吃,刚才又吐个半死,身体不禁感觉虚弱得很,走了几步便体力有些不支。
她索性站在原地,看到有车子经过就伸手去拦,但是半个小时过去后,她发现要么没人理他,要么停车的都是一看就很猥琐的大叔……
“怎么办……”沐晴舒蹲在路边,冻得蜷缩成一团,坚强的起身走几步,却又疲倦的再次停住。
她蹲在桥边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拿出手机,然后翻到第一页上的“子渊”,又想了足足3分钟,才按下了拨出键。
“舒儿?”对面传来宁子渊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但是背后却有些嘈杂的音响声。
“子渊,你在哪?我好冷,也好饿。”沐晴舒一听到宁子渊的声音,就会变得脆弱不堪,眼泪疯狂的向外涌,“我被景天旭扔到了马路上,一个人,好怕……”
“舒儿,你现在在哪?”宁子渊声音变得急切起来,“我在市里的夜总会有个应酬,不过我马上就去接你。”
“子渊……”沐晴舒感动的稀里哗啦,不是因为宁子渊来接他,而是因为宁子渊对她从不隐瞒,即使是在风月场所也不会故意骗她,“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你沿着中心大道向东一直走一直走,我旁边有个没开发的的海滩,我就在那里的大桥上!”
“好,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我马上到!”
“嗯!”听到宁子渊挂上电话的声音,沐晴舒的感觉心里暖暖的,一想到今晚所有的不爽与痛苦居然能够换来宁子渊的关怀,也值了!
爱一个人,愿意为他痴狂,为他傻,为他奋不顾身,为他承受一切痛苦!
当十五分钟后宁子渊沿着中心大道一边寻找一边疾驰的时候,终于在桥架尽头的角落里看到缩成一团的沐晴舒。
“子渊!”沐晴舒看到明晃晃的车灯一亮,宁子渊修长的身姿在车灯的映照下十分笔直,便飞快的站起来扑进宁子渊的怀里,然后忍不住哭起来。
“你受苦了,舒儿。”宁子渊紧紧搂住沐晴舒,感受到她浑身冰凉,立即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将她罩进去。
沐晴舒一下子被宁子渊的气息和体温包围,瞬间感觉两人绝不像是分隔了三天,而像是分隔了三年,于是毫不顾忌的趴在他的怀中贪婪地撷取温暖。
“子渊,景天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