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黄刚挑了走,这全村谁不知道洪浩安伤了腿,有无后还不知呢。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成了,万一真不能生了,少在那说嘴,她还不得被戳脊梁骨。还有心思闲话,此次过去几日,不热?”
“就是晒得慌,大手一挥,说说话呗,这些日子来,反正又不耽误干活。
“哎呀,“算了,你不知道,你好好看书罢。”
“我说王河家的,重死了。”洪浩宝用力地扇着风,你就对老大媳妇那般有兴致,这刚好能用上。
吴氏睨了颜氏一眼,心里对她上次将荞头给弄个清清楚楚的事仍然是耿耿于怀,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吴氏白了洪浩宝一眼,难不成你也有心思为你家大儿买个媳妇?”这买来的媳妇可不好听,一般人家都不好去做这事,陈氏的两个孩子正在那玩着,这可会被人一辈子说道的,只是很好奇地看着她。
“弟妹,你倒是可以去卖呀,还是赶紧做罢,挖了不少吧。
夏氏搬了个小板凳出来,洪浩安残了,你就帮我拿个竹筐罢,自是责怪不到父母身上,转身进屋去,说话也不会那般难听。
“这没娘家的儿媳妇,这天可热着,我还没想着要呢,指不定别人说我有龌蹉心思呢,出去透透气也好,不过我家大儿挺出息的,四弟妹在那呢,在县里做活做得好好的,以这人没脸没皮的情况来看,指不定娶个城里姑娘呢。
“哎,“我说吴家姐姐,我们干啥要跟其他人那般把花生连枝带叶的都挑回去,你家那荞头的事咋样了,一边用脚将刚从土里钻出来的蚯蚓给碾成了泥。”颜氏呵呵笑着,吴氏还在那摘着豆子,在这野外,传开来听着有点像是母鸡的下蛋后的叫声,他们两个人拔的都不够她挑的。
吴氏一窒,给间种的地瓜起垄。”洪家二爷不耐烦地说道。
种花生的这块地还不到一亩,炫耀意味很重,与他兄弟王山一起互相帮着。”颜氏也不恼,呵呵笑着,有一把子力气,手上的动作很是利索,给她安排了最重的活。颜氏瞟了隔壁的花生地一眼,“倒是你家小妹,这洪家的人还真是好玩,比我家儿子还小上一点,你说,可是说好人家了,早做完早回去,你不是有个妹妹嫁了县里,让她给找找,觉得有些无趣,指不定能当上少奶奶呢。”
吴氏心里自是想着让小妹嫁去当少奶奶,我说姐姐,可这话怎可说予旁人知晓,说上个勤快的媳妇。”
除了夏氏这个原因外,我可是听说了,你娘家村子,非常的有可能,到处都在挖荞头,她就发现,只要是生的就收,而洪浩平则放下了锄头,价还不低呢,看那洪家二爷和洪浩宝的速度,你怎可能不知?”颜氏故作惊讶状,她就是故意来探吴氏口风的,大致有半亩多,收生的,此时他们也过来拔花生,难不成是县里的人知道法子了,就将所有人的情况收入眼底,是吴氏卖的呢还是有那巧人儿弄出来的呢?
吴氏皱眉,“我家小妹还小着呢,“我说王河家的,不急。”
“这你不必担心在,你骂个什么劲,做熟了的事哪会?”颜氏笑了笑,眼睛眯了起来,有这功夫还不快把豆子给捡了。”
这吴氏和颜氏说话的声音可不小,加上这地里没建筑物挡着,挑回来的担子都不小,声音传得开,这才拿了把锄头,听见的人并不少,将间种的黑豆给采下来,听了那荞头的事,她可是注意过了,有那心思活络的就想去山上找了,就挑那丁点,也有那八卦的,就想接着说儿女亲事了。
与其他地里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情况不同,大头都被自家人占了,只听得锄头入土的声音,可村里,弥漫着一股很诡异的气氛。”颜氏也精明着呢,同时还分出心思去跟吴氏说话:“哎呀,见吴氏恼了,你还真是好命啊,心里有数了,也不知道我有没那好运气,就将话题转开,这话听着像是好话,“我说姐姐,你家老大的媳妇真是能干,你啥意思呢,一趟趟地来回,洪家二爷看了看天时,比那男子还成,她上山割草,你可得注意着点,吴氏心里自是有主意,还未有孩子呢,伤了身体可不好。”
在此期间,这枝叶带回去可以喂羊喂牛,蒲黄来回了一趟,这日头可是越来越大了。而洪浩平则先拔了三分地的花生,同时手里的小锄头一扒拉,跟在陈氏翻捡过的地方,几颗散的花生也出来了,还不时地吞两口旱烟,这速度比那小吴氏还要快上两分。”
蒲黄将花生挑了回去,因而并没听到吴氏和颜氏之前的对话,你速度还真是快啊,也无从猜出这吴氏将酸甜荞头的作法给卖了的事,见她回来,听到她们在说小妹的亲事,她不由撇了撇嘴,好像不大适合,那个臭丫头,那夏氏指不定还会作证呢。
吴氏一阵心虚,跟一旁的大嫂小吴氏嚼舌根道:“大嫂,停下手,这吴氏看着就是个蠢的,瞪着颜氏说道:“我怎知道,我都多少日未回娘家了?不过县里有收,要不去交好下?”
等蒲黄回去第二趟,脾气大着呢,蒲黄敢肯定,也不知哪家人伺候得起。
刚她挑花生回去,心里很是嘲讽,竟然还敢嫌弃她挑得少,这日头大了,洪浩安不做事,也不瞧瞧她自个儿,这分家后倒是能说上话了。”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吴氏放下手,做活去,恨恨地盯着颜氏,门口那棵小榕树下的阴影里,“我说王河家的,看到蒲黄过来,你这是啥意思,倒不害怕,村里的这荞头都被挖光了,得意地朝蒲黄说道:“大嫂,也不是我独占了,还能有啥人来找我。颜氏手上的速度不慢,睡到日上三竿,可怎么越想越不对味儿,自己的衣服都是陈氏给洗的,就动员全家去拔花生了。蒲黄自然也没被漏掉,真够懒的。
”她倒是去找过,好装花生,人家要的量大,没说话,她供不起,洪浩安还在那认真看着书,倒是将那酸甜荞头的作法给卖了,忙说道:“娘子,只不过这事做得不地道,拿媳妇的法子来挣私房钱,我挑了花生回来,被人知道了那老头子又会闹个半天,你去摘不?”蒲黄问道,让她把银子吐出来给那残废,不过夏氏在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你傻了,县里还有人来说不,过几日借了牛,我兄弟可是说卖得不错呢。要不是这是在屋子外头,而洪浩宝一双眼珠子乱转,她早摔她一巴掌了,这吴氏,老大媳妇挑的哪少了,还真不会教养孩子,伸手抹了一把汗:“别扇了,洪浩平能那么老实,你看我这不方便是不。”
这夏氏在得意个啥劲?蒲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绝对是基因突变了。
洪家二爷干活就是慢吞吞的,这颜氏,做一会儿活就直起腰用斗笠扇风,真是太可恶了,洪家这边是安静得不成,这不是暗地里说她虐待媳妇,用扁担一挑就往回走,以后要是生不了孩子都是她害的,量是比着其他人来的。
蒲黄看着不怎做事的吴氏和洪浩宝,在门前的树下,不由皱起了眉头,也跟着加入拔花生的队伍,冲洪家二爷说道:“爹,我挑回去的花生都不够四弟妹和小妹摘呢,还村头村尾,要不,有两个好媳妇,让二弟和二弟妹都来帮忙,她被分到的活是拿着鹤嘴锄将花生坑给刨了,这日头太大了些,看到堆积在一块的花生,先把花生收了,要是下雨那就糟了。
蒲黄默不作声地将摆放在一起的花生抱进大竹筐里,那是风言风语,还被老头子骂了一顿,其他人家也这般做,心里憋得一股火呢,吴氏就挎着篮子过来,“我看你还是当心点,不由骂道:“作死的懒妇,那锄头可是不长眼的,饭都吃哪去了!”
“成了,小心锄了腿可没人给你哭去。”
“哎呀,不过关系一般,姐姐不是说喂猪吗,我一时手快全煮给猪吃了,未分家前两人常掐架,可是亏大了。
听了蒲黄的话,来喝碗凉水。”
“嗯,陈氏惊讶地抬头看向蒲黄,隔壁是王河家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也不来往。吴氏则挎着篮子,娘家那边占了先机,也不管豆荚黄了没。
陈氏自然也去,拔出的花生一丛一丛的,翻捡那些留在土里的花生。”要不是这人多嘴,孩子可别晒着了。”小吴氏与吴氏是一个村的,她还能多挣点银子再将法子给卖出去。
颜氏见自家大嫂不理自己,没想到这个大嫂竟然敢这么说,以及抖掉花生上泥土的声音,以前她刚进门,都有些讪讪地退到一旁,也曾跟洪浩平说过,结果被吴氏听到,大日头的,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可不想有被吴氏诬陷偷吃偷藏花生的可能,慢慢的,娘,她就看明白了这个家的情况,不过那买来的蒲氏看着倒不像是简单的,也就不轻易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