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气……
以长安为中心的方圆几米,弥漫着紧绷的气息,四周围绕着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齐姜缩了缩脖子,感觉有森森的凉气从旁边传来,偷偷瞄了一眼小宇宙爆发的长安。她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王简,双脚前后错开,腰部和肩膀微沉,降低自己的重心,像一把未出鞘的宝剑一般蓄势待发。
这是要打架的节奏?齐姜的目光暗暗在长安和王简之间逡巡了一下,打心底里佩服起长安来。他们两人的体型和吨位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齐姜看着王简鼓起的胸大肌和肱二头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长安这小胳膊细腿的就不怕被揍?还这么强硬地和他呛声,只怕王简一只手就能拎小鸡似的把她提起来了吧。
王简也被长安的气场小小震住了一下,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在地狱里淬炼过一般。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前十年在农村里度过,后来当了几年千金小姐过了屈指可数的几天好日子,又遭遇破产成了负债累累的债奴,必定是遭了很多罪,受了很多委屈才变成这样的吧?
虽然有些心软,但他不能让步,许家的利益才是王简心目中排在第一位的。
“你真不让开?”长安看在他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地方最先认识的人的份上,最后一次警告道。
这个地方的一切事情一切人她都不在意,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回到大唐,她也是愿意并且要全力去试的。这个人屡次三番阻碍自己不说,还对自己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要不是看在他救过自己的份上,长安早就把他拍飞了。
但是王简明显不知道长安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不让!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他挑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不知死活!欠抽!长安冷哼一声,开始在掌中运起气劲来,准备不拍死也拍个残废。
空气中噼里啪啦地冒着火光,旁边的安保小哥也忍不住频频往这边看来。齐姜看着两人对峙,眼里火花四溅。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啊喂,内个……我们只是填一个报名表而已,不用搞的像决斗一样吧?还有哦,报名快截止了。”她忍不住撒了个小谎,看起来王简和长安之间是认识的吧。
不会是情侣吧,齐姜心里咯噔一下,虽然看起来气场不太合,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也不太像,但是要是在这个地方闹起来,会被安保小哥直接揪走的吧。而且要是王简直接把美人抗走的话,以后她再想要勾搭就难了。齐姜决定还是先掌握美人的第一手资料,再作下一步打算。
对了,报名表!长安脑子里叮的一声,夕阳已经西下了,再不报上这轮的新兵,不知道下一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她瞬间卸下武装,整个人顿时柔和起来,对齐姜说:“走吧。”
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那压迫人的气势,真是错觉吗?直到两人越过他往前走了好几步,王简才回过神来。他赶忙朝着长安越行越远的背影喊道:“别闹脾气了,赶紧跟我回去,白景他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嘶……心口又不由自主地抽疼了一下,长安揪住胸口的衣服,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白景,又是白景,这货到底是谁,为什么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有不正常的反应。
王简看到长安挣脱齐姜的手,转过身来,嘴角得意的弯起一个弧度,果然,白景还是她的死穴,只要抓住这一点,她就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长安一回头就看到王简这个讽刺的笑容,仿佛在朝她说,别挣扎了,小白兔,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天知道白景是谁!长安抓狂了,作为杀手,最致命的就是被敌人的话乱了心神,特别是这种还会影响行动的。
努力把痛感压下去,长安抬起脸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本座有没有跟你说过,这辈子上辈子还有下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听着长安妖异的笑容,配上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最后几个字,王简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冒上来,刚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胯下就传来一下剧痛。
Whatthefuck!王简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裆部跪倒在地,面部狰狞,青筋毕露。
“再有下一次,本座必定不会手下留情!”长安收回发力的右脚,冷冷撂下一句话,拍拍裤腿走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不给点苦头尝尝,有些人就是不会学乖。很不幸,王简就属于这种欠抽型的。
齐姜在边上看的傻眼了,这也太带感了吧,电视剧里演的都没这么精彩。但是,美人你不担心今后的性福吗,齐姜略为担忧的看了一眼缩成虾米躺在地上的王简,真是蛋疼的最佳代言人。
长安走了几步,看到齐姜还愣在原地,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位姑娘?”
“欸~来了”齐姜应了一声,小跑到长安身边,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姑娘啊,不妥吗?”长安略带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迟疑地问,“难道是这位夫人?”
“夫个头啊!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啊!”齐姜气的跳脚,自己的伪装明明那么无懈可击,她在公司门口晃悠了一下午了,都没有人发现。
长安伸出一只手,动动手指,朝她示意道:“很简单啊,这样就知道了。”
“你还会算命?真准!”齐姜诧异地瞪大眼睛,随即小步跑到长安面前摊开手掌,“那你给我算算什么时候左拥右抱美人满怀?”
额,这个地方的姑娘家,志向还真是特别,长安马上想到从前三妻四妾的男人们,不会是男女地位互换了吧。长安决定自己再探索探索,免得贸贸然问出来吓到人就不好了。
看到齐姜湿漉漉的眼神,长安伸出爪子轻抚狗头,教育到,“姑娘你还是太天真,我不是算命瞎子,只是刚好探到了你的脉而已,脉象滑而有无力脉感圆润,气血略有上涌下泄。”
“是什么意思?”齐姜懵懂地问道:“难道是说我有病?”
长安叹息着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道:“说明你来月事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