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紧追其后,见她越过一条拱门,他很快跑上去,却来不及见到她的身影,任由她消失在黑暗中。
“乞儿!”他激动得大喊,唤不来乞儿的回应。
“皇上!”听到不寻常的声音,大内士卫都赶了过来,他轻飘抚袖,“备马。”
“是。”他们虽有所疑惑,但还是照办。
不待天明,在幽策鞭而去,赶到五福全鸡已是天亮,“日儿月儿,乞儿回来过吗?”
她们微露咤异神色,主了出了什么事?“回禀圣上,皇后回宫后,再没回来过。”
在幽颓废地闭上眼,这时的她们更加确定主子出了事情,要不然皇上不会露出这种神色,每次主子遭难,皇上就会那般精神不振,像是变了一个似的,好像行尸走肉般不能自理。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回了趟宫殿,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呢?
乞儿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她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回宫后到了殿内见到在幽与白柔湘的欢爱,眼泪直逼的她赌气离开,在转弯口好像被人一计敲昏,之后就不知道了,现在醒过来居然在一间破房子里面,她打量起四周,碍于黑暗,她什么都没看清,小手不安分地摸索起来,看看能不能捞到什么,“咦,热热的,什么东西啊?”猛地一个敲打,“啊”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地旋律,像在哭泣,隐隐传进乞儿的耳中。
“姑娘,你也被绑架了吗?”娇滴声音响起。
“是啊,我被绑架了。”乞儿一身攸然,也不知为啥,她特别放松,殊不知在幽找她找得苦,“姑娘,你呢,该不会也是被人绑票了吧!”
“绑票?”哭泣人止住哽咽,“什么叫绑票啊?”
乞儿仍就摸索着,朝声音来源靠近,“绑票就是被人绑架的意思,哎,我还真倒霉,遇到了不顺心的事还被人绑架,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乞儿自悯自怜地说着,还配合着动作,神忽奇迹的描述着。
“姑娘,你真滑稽,被人绑架了还能这么轻松。”
“那当然,做人要开心嘛,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自愉自乐,不能悲观,否则就做不成事,像现在一样,我们要时时警惕,保持一颗平常心。”她什么时候能说出这么一翻大道理了,乞儿暗自发笑。
“姑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逃跑!但也得有个计划,否则一不小心被抓回来,岂不是找死给自己难堪,既然他们留我们到现在,想必还不会杀我们,等到他们给我们送饭时,我们趁机摞倒他们逃跑,你看如何?”
“你是说趁他们送饭来打倒他们跑出去?”这会不会太危险了。
“对,没错,但我没有把握,所以待会我们要观察仔细,找出一条最好的脱身之计。”
“好。”
二人开始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哭泣女子突然出声,“我还没问姑娘的芳字呢?小女子叫花敏儿。”
乞儿习惯性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我叫轩乞儿,你就叫我乞儿吧。”
“好,那你就叫我敏儿!”她看似新鲜地照样画葫芦伸出手反握住乞儿的,聪明的依儿显然了解了这个情况。
“OK!”乞儿打了个手势,“现在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你说说看嘛!”
“赞同或者了解的意思。”
“乞儿,我觉得你好奇特哦,你的很多言语我都搞不清楚呢。”
“以后我慢慢教你啊。”
“好啊好啊。”
两个同被绑架而来的女人,相处不到一刻钟,友情温升的微妙,笑谈风生。
皇宫大内
“德贵,让他们赶快解决了轩乞儿?”原来绑架乞儿之人是太后命人安排的,难怪能在皇宫内把人绑走。
“是,奴才马上通知他们。”德贵答得必恭必敬,罗刹万分。
回到破屋
“乞儿,你在做什么?”又是一样新鲜东西。
“我在撬锁。”古代的锁链不比现代来的发达,自然也好开许多,她放进一根发丝,往里头一戳,一穿,通了锁链入口,一个紧拉,锁链自动拨开,“耶!敏儿,我们可以出去了。”
“好啊好啊!快跑快跑。”
“还用你说,走!”她俩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逃脱,逃跑一路上顺利得很。
哎,要跟敏儿分道扬镖了吧,她现在是有家归不得,有客栈没得住,住在客栈里,在幽一定能找到她,她需要冷静,最好在这段时间内,不要让她见着任何熟人,她要清清脑袋,洗洗脑不可,再这样一整日地一整日活下去,她非疯掉不可,看看看……又来了,脑里总会浮现那幅‘艳画’,其实她想着要不要原谅他,她应该相信在幽才对,他不会欺骗她的吧,经过了这么多风雨,他没可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或许那晚她与他都被人设计了,搞不好真是如此,但她仍然下了决心,坚决不见熟人不见他,说白了就是想躲避一阵子,疗疗心伤再说。
“乞儿,你怎么了?”敏儿见她皱着眉,心生不忍,“乞儿,你是不是没地方去,不介意的话,你就跟我回我家,我和我兄长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都如此邀请我了,岂有不去之理,“好啊,我就不客气了。”嘿嘿,落脚处算是找到了。
“原来你家是开茶馆的,难怪啊难怪……”
“难怪什么呀?乞儿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
“我知道你被绑票的原因了?”
“为什么?”敏儿饶有兴趣地问道,一天相处下来,她对她倍感好奇。
“听好了,你家是开茶馆的,收入必定稳赚,你又是女流之辈,家中只有一个兄长,绑匪抓人要钱,自然抓手无缚鸡之力的你,不可能去绑架你哥吧,说开了,就是为了钱。”乞儿说的激动,惹来肚里孩儿的不满,天!他好踢不踢挑这种时候。郁闷哪!
人如其名,她特敏感,马上觉察到乞儿的不对劲,“乞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她显露焦急,甚是担心。
“我……其实我……。”她真不想告诉她怀孕的事。
“乞儿,你倒是快说啊。”美眸汪汪,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滑落下来。
该哭的人是她吧,乞儿轻捶她的娇背,拭着抚平她的情绪,“别哭敏儿,我只是怀孕。”
“啊!”敏儿反射性地颤动了一下,唉!她就知道会是这个反应。
“敏儿,我已成婚,是个有夫之妇。”
“那……怎么看不出来你有了!”她似有怀疑,娇颜美眸纷纷落至乞儿的肚前。
“我身中剧毒,导致身体瘦弱,所以这肚子不像一般孕妇……大。”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你应该赶紧回去,别让你夫君担心啊。”
“我是逃出来的,他娶了侍妾,我受不了,所以就出来逛逛,暂时这段时间我是不会回去的。”
“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统统都是一副德行,当初说的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到后来还不是三妻四妾、女人成群,乞儿,你就跟我回茶馆吧,我会照顾你的。”她本来想说一辈子的,但是总得给那个男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真是那样,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活活拆散一对恩爱鸳鸯。
唔……好感动啊,“可……你兄长他……”
“放心,我哥温温儒雅,待人很好,而且在这段时间,影轩王朝内三年一次的试举将近,他只顾忙着赶读,哪有时间来管别人。”
不就是考试嘛,还试举,听着很熟悉,好像听日儿月儿提过。
敏儿打断她的思路,“乞儿,我们去茶馆吧。”
“好!”相视一笑,嫣然回眸。
“敏儿,茶馆的生意很好啊。”物流冲冲,人山人海,瞧那下人忙里忙外的一头热。
对茶感兴趣的乞儿突发奇想,以后的吃住都是敏儿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白吃白住的她总得做些事情为报酬,“敏儿,店里的活也让我帮忙吧。”
“你是孕妇,这样不好吧。”
“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呢,除非你不相信我,你别瞧我瘦不拉鸡的,我对茶可是很研究的,保证让你尝了一次想下次。”就像烧鸡一样。
“你会泡茶?”
“没错,无论是购茶还是泡茶,我都会。”
“好啊好啊,”她求之不得呢,“但你要谨记一点,你是孕妇,身体不舒服的话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去休息。”敏儿比她大一岁,把她当做妹子般疼爱。
“是,小女子遵命。”乞儿俏皮的拌嘴,笑开了花。
“敏儿,这位是……?”一个声音独到却未见身影,此人正是花敏儿的兄长,人称落茶公子,其因他购茶独特,每次出手,便能收获无数上好茶叶,所以世人称他为落茶公子,但他却有个不雅不吉利的名讳。
“哥,她是我朋友,名唤轩乞儿,她暂时住在我们这里。”
“乞儿,这是我哥,叫花在谢。”
花在谢?她还花在开呢,好怪的名字,她敢打包票,如果她在喝茶肯定喷他一身。
这时,花在谢开口了:“刚才听闻姑娘对茶也有一定的了解。”
不愧是生意人,开口闭口离不开钱,“我以前经常泡茶喝,长久下来,对茶自然有所了解。”
“姑娘……”
“停!”她截断他的话,“公子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叫我乞儿就好,我喊你花大哥可好?”她实在听不惯姑娘公子的称呼,说白了就是绕口,而且花在谢这个名儿确实有种让人发笑的能耐,她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带球归天。
花在谢阅人无数,却从没见过像她直爽的女子,他心底掠过一丝敬佩不由地打量她:粗身布衣,穿得简洁,平凡的五官,小部分的面额似有一块黑色胎记,遮住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全身上下尽显朴素。
“既然姑娘这么说了,花大哥恭敬不如从命。”
“谢谢花大哥应允。”她看着花在谢,人如姓氏,长得美,和在幽是同一类型的,不过没有王者的霸气,让人难以亲近,花在谢是属于和谐可亲、幽默搞笑型的美男子,从他的言语中便可得知。
“有下落吗?”皇宫大内—聆博阁内,在幽难言痛失心爱之人的苦闷,毫无精神地问道。
“没有。”一句简短的话把他打入了深渊,“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在幽,乞儿吉人自有天相,她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等她回来。”
“是啊,在幽,眼下拭举将近,你该多放些心思在这上面。”贵为丞相,逸清冒死进言。
他怎会忘记考场舞弊事件,“逸清,拭举当天,你跟我一道扮成学子混进考场去调查此事,瑞阴和浴泽在外接应。”
“是!”三人脸露咤异之色,没有过多的表情,帝王皆是如此吧,放下儿女丝情只为国民。
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啊!
天涯路,望断魂,来是路,几许真?
情切切,意绵绵,付真情,度此生!
昨夜梦回深路,今朝百花争春,
真心皆是情,真情自是真。
百年身是梦,有始亦有终,
咫尺天涯皆有缘,三载红尘亦多情!
愿当君珍惜,莫负真情人,
纵世一生孑孑然,一段真情铭此心!
乞儿写下此书,希望在幽能如此书所写的珍惜她,可一想到那晚的情景……唉,不提也罢。
“好一句一段真情铭此心!”
“花大哥?!”乞儿显露羞涩,不知他何时站在她身后,这么露骨的诗被他看到,真是丢脸!
“乞儿真是好文采,能写出如此刻骨铭心的诗词。”
“谢谢花大哥夸奖。”她干笑几声,这哪是她写的呀,倘若她有这么好的文采,哪用得着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工作。
“乞儿,花大哥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花大哥有事尽管说,小妹做得到的一定帮。”
“好,你也知道试举将近,我想请你做我的侍童,同我一道去考场,不知你意下如何?”
吃他们的住他们的,没理由不帮,这于理于情都不合,算了,豁出去吧,“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乞儿。”
“没关系,这么一点小事,我不帮忙就说太不过去了。”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他炽热的盯着她看,此时此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已深深驻进他的心里,即使她有别的男人,他也不屑一顾,他只想得到她。
对于轩在幽,一面情敌,一面嫔妃,两难!最可悲的是他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