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喜欢你,不过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我很快就会移情别恋的。”风信子话音刚落,就觉得肩头被捏得生疼,抬头对上万俟圣昕正经又凶恶的目光,他狠狠地说:“我不许!我不许你移情别恋。”
那时候的鬼面冥王戴着面具,风信子还是能感觉到那股子自然流露的孩子气,霸道的,赌气一般的模样,或许他还不爱她,只是,男人总是自私而小气的,他知道了倾慕者的存在,占有欲就开始作祟了,所以人说“女追男,隔层纱”,还是有些道理的。
“要我一直钟情于你,撞死在你这座大冰山上啊?”风信子玩笑道,伸手摘下万俟圣昕的鬼面,“而且还是座神秘的大冰山。”
万俟圣昕夺回鬼面,吐出两个字:“放肆!”
“还说什么钟情呢,那么凶。”风信子也不怕他,反而因为他收起了面具没有再戴有些小窃喜,万俟圣昕并不是不在乎她吧,或许就像血沉说得一样,他沉睡了二十年,睡糊涂了不懂爱也不足为奇。
“我没说钟情。”
“你真的不像个男人。”风信子撇嘴道。
“你说什么?”万俟圣昕的手,再一次吻上了风信子细嫩的脖子,风信子翻翻白眼,解释道:“男人不都是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的吗?你不会呢。”
万俟圣昕一愣,低下头不说话。
风信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万俟圣昕,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还不等万俟圣昕答应,风信子便说:“我们来交换秘密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你的身世,我也告诉你一个你想知道的秘密,怎么样?”
万俟圣昕沉默了一阵,然后说:“我叫万俟圣昕,说吧,你的秘密是什么?”
“名字也叫身世?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不要做交易了,我困了睡觉去。”风信子打了个哈欠,怏怏地准备回房睡觉,看来这个鬼面冥王迂腐的很,不懂得情调为何物,武功也没学成,虽然一点倦意也没有,不过只能打道回府了。
“站住,”万俟圣昕身形一闪,挡在风信子面前,道,“你想耍赖,秘密是什么?”
风信子头疼的按了按额角,说:“如果你的身世只是名字而已,我也懒得和做交易,还不如睡觉来得舒服。”
“你戊时(19:00-20:59)才醒来,现在不到子时,你又要去睡觉?”
风信子倒忘记了,万俟老大在她家是有眼线的,虽然被人监视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被自己很欣赏的人关心,感觉也还不错。
“不然还能做什么?”风信子反问道。
“你刚刚和无瑄,在做什么?”万俟圣昕在风信子身边安插了眼线,怎么不知道,只是他想听风信子自己说出来。但风信子是那种听话的人吗?当然不是,所以她故作神秘地说:“不告诉你。”
万俟圣昕也没有生气,只是用风信子的话对她说:“夫妻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
风信子笑了,他这样,是承认她是他的压寨夫人了吗?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的身世,除了名字以外。”风信子不指望他能告诉她,不过既然自己都向他敞开心扉承认喜欢他了,总得告诉他自己的需求吧,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那些没有她的时候,发生的一切。
万俟圣昕沉思了片刻,突然郑重的说:“你真的想知道?”
“嗯。”风信子点头,不想知道问你做什么?不过她可不敢这么说,这个冰山还不容易化开了一点,可不能再给冻上,她风信子看上的男人,非得弄到手不可。
“你为什么想知道?”万俟圣昕问。
风信子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故义愤填膺的说:“我作为你的妻子,有责任有义务知道夫君的一切,为你排忧解难,然后一起奔向幸福美好的未来。”
万俟圣昕听着脸就黑了,目光也跟着凉丝丝的,薄唇微启,道:“你撒谎。”
“我不需要撒谎,我只是觉得,你,万俟圣昕,应该不是这样冷冰冰的性子,也绝不会仅仅是一个为祸一方的小土匪,我不知道你曾经受到怎样的打击,但既然是我风、风尘看上的男人,就应该像我一样自信乐观,你可以只占有一个山头,但是,你一定要活得快乐潇洒,过去我不能陪你,那么以后的日子,我希望你可以笑,那样一双桃花眼,是应该笑的。”
风信子说话的时候,那么认真,万俟圣昕也听得很认真,他突然拥住了风信子,抱得很紧,头就埋在风信子的颈窝,很疲惫一样,他说:“几十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说这些的人,风光也好,名利也罢,不过是过眼云烟,你有我当年的霸气和勇气,却比当年的我更加幼稚,我给不了你承诺,因为,我没有心。即使如此,我还是允许你喜欢我,没我的吩咐,不许移情别恋。”
风信子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就够了,她要的不是承诺,也要不起承诺,他无心,她亦然,这样,等到自己累了,就可以潇洒的离开,甚至,利落的与他为敌……
他说,他叫万俟圣昕,是日昼王朝的秦王,也是二十年前的皇。后来,他输掉了国家,在玄冰雪玉床上躺了二十年,醒来后,发现已换了人间。
他说了很多,说他征战沙场的血泪,说他尔虞我诈的阴谋,说他重生后的颓废和崛起,说他面具下的冰冷和寂寞,唯独,没有说他输掉江山的原因,风信子也不想听,她只要日后的幽冥寨主,而不是曾经的王朝秦王。
“那么你呢?你的秘密又是什么?”万俟圣昕问。
“我会制毒,可以致命的毒。”风信子说。
万俟圣昕摇摇头,不满意风信子的答案,他说:“这不是秘密。”
“我中了毒,非常霸道的毒。”风信子说。
万俟圣昕还是摇头,道:“这也不算秘密,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便怀疑你中了蛊毒,只是和小宫的毒一样,我找不到解毒的方法,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为自己解了毒。”
风信子想说还没有,却只是微笑,他并没有爱上她,也没有资格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或许,他更感兴趣的,是司寇无邪。
“我见过一个红头发的男人,他可能与小宫的毒有关系。”风信子试探性的问,她也想知道,万俟圣昕和司寇无邪之间,是不是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原以为万俟圣昕会激动,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皱了皱眉头,道:“看来我猜的不错,果然是他下的蛊。”
“所以我必须找到他,否则要解小宫的毒根本无从下手。”风信子也不隐瞒,将和小宫的约定和盘托出,她从来就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也没必要为了一时戏言阻碍了前行的路,何况,她是为了那个孩子。
“随你,不过,”万俟圣昕抬头看看天空,又恢复了扑克脸,他说,“那个人很危险,他的话,不可以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