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玉坠在一阵争吵声中惊醒,马车里竟然只有她一个人了,莫说平日里起得晚的公主,连玉璞也不见了踪影。
“公主,公主!”
玉坠急急忙忙的下了马车,却见一大群随行士兵远远地站成一推,也不知围着什么,只是那些争吵声,却是来自那里,玉坠一惊,她似乎听到了自家九公主动人的声音,确切的说,是只听到了自己公主的声音。
人群中,信子一袭圣洁的白衣,云鬓未绾,闲散的披在脑后,只额前缀着一个别致的银色锁链,极为清爽的打扮,一抹雪白的面纱,掩住了浮肿的丑颜,露出那双灵动慧黠的大眼睛,竟像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君无瑄着一身藏青色的劲装,黑色的金属腰带和肩垫上均饰有威武的狮子头,一头飘逸的长发高高的束起,几缕碎发随意的垂在额前,使得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更添一股子邪气,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此时,两个看似出类拔萃的人,正怒目双对,剑拔弩张。玉坠拨开人群,担心公主却又不敢上前,且不说身份,光是三当家那盛怒的模样,实在让人害怕。
玉璞也在人群中,还是昨晚上的装扮,妩媚撩人,让周遭士兵频频侧目,她却不以为然,若无其事的看着君无瑄,时不时送去秋波,也不管三当家的是否看到。
玉坠摇摇头,拍了拍玉璞**的香肩,小声地问道:“玉璞,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不启程,是不是公主她又生了什么事端?”
自昨日醒来,公主惹是生非的本事,玉坠是有些难以招架了,也不是大学士那一记手刀到底是何魔力,这公主醒来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嘛,故玉坠不作他想,坚信这场事端定然又是九公主惹起的。
“你自己看呗,还不是我们的宝贝公主,说要学骑马呢。”玉璞阴阳怪气的说,学就学吧,还非要骑三当家的马,真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模样。
信子离得不远,自然将玉璞的话听得真切,当下恨得牙痒痒,奈何身边不曾带有毒粉毒针,加之当务之急,是她要学骑马!死拽着马缰的手愣是不松,与君无瑄继续大眼瞪小眼。
“你撒手!”君无瑄吼道,这女人也不知抽什么风,大早上的便要学骑马,还非要骑墨染,他的宝贝坐骑可是有脾气的,是那种见谁都能骑的畜生吗?摔不死她!
“我不松,我就要学,我就要骑这匹马!”信子说着,还踮起脚来摸了摸马脑袋,那匹和主人一样脾气暴躁的骏马,竟然温顺的低下了头,用嘴拱了拱信子的脸,信子乐了,更加得意的看着君无瑄,道:“你看,它都同意了!”
君无瑄有些诧异,墨染,何时这般温顺过,它是二十年前三哥留下的战马,而今也算是老马了,却依然老当益壮,日行千里。想当年还是三姐姐将它驯服了送与他,他足足三月才敢与它亲近,骑上它更是花了半年时间,想不到这个小公主初见墨染,就能得它示好。不过,要她骑墨染他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有危险。
两人僵持不下,玉坠有些看不过去了,看着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在这么耽搁下去,今日怕又得露宿森林了,倒不是她想快些到幽冥山,只是公主如今的性子,夜里若是又一时兴起,再失踪一次,她实在惊吓不起了。思及此,玉坠忙上前,低声恳请道:“公主,你为何要学骑马啊,多危险啊,你还是和奴婢一起回马车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