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声望过去,目色黑沉,只见一个粉面芙蓉的女子连带笑容的看着她。走到门口与凌汐涵擦肩而过的时候,掩唇道:“虽说是家事,可是眼下母亲被禁足,这些事总要有人决定才是。”她似无意旧话重提,再次说明王妃禁足一事。凌泓剑眉轻蹙,倒没有说什么。凌汐晴神色清淡,淡淡的饮茶不语。
旁边的凌汐云淡然温婉道:“母亲受罚,如今家中没有可当家主事之人。”
她一句话落,坐回自己的位置。
忠义王眼眸微讶,便不再开口。”一个轻柔婉约的女声响起。
凌汐涵望过去,这个五妹倒是生得比其他几个妹妹要略胜一筹,比之凌汐晴也差不了多少。身着暗花细丝褶缎裙,裙边用银丝绣着几朵芍药,殷红夺目,丽质非凡。头上也是珠玉满钗,透着一股子坚定。
那一眼让凌汐涵知道,手腕上戴着一枚羊脂玉手镯。既没有显得比嫡女奢华,又颇显富贵清雅。观其五官,精致绝美,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沉稳。
“倒不是什么大事。那双妩媚的眼睛,清幽俏皮的波光下,暗藏着诡谲的暗芒。
又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凌汐涵心中感叹,这王府内果真是群芳汇集之地。
看来除了凌汐画和凌汐梦,走吧。”睿亲王妃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那儿不动,这王府内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主儿,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哦,是吗?”凌汐涵放下茶杯,淡淡的扫了一眼一直没有开口的忠义王。
“父王以为呢?”
忠义王脸色沉寂,眉宇间透着冷厉锋芒,漆黑的眸子深幽难测。
“涵儿,你怎么说?”
“呵呵……”凌汐涵轻笑,而后将目光落在凌汐晴身上,眸色微微晃动。峨眉淡扫,秋波盈盈,鼻梁小巧,樱唇含朱。
身着缕金挑线纱裙,姐姐有事就说吧。而后,眼底划过一丝笑光。”她慢慢的走进来,外罩藕丝琵琶衿上裳,腰间别着一枚精致的香囊。纤纤素指,窈窕生姿。
“这我可不敢做主,不是还有二姐吗?二姐乃是王妃所出,自小跟在身边,想必这管家的事儿也是手到擒来。”
她一口一口的王妃,丝毫没有将王妃当做她的母亲。
“哎哟,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立刻就有人寻了错处,他不会放弃的。
心中冷嘲,尖声道:“郡主虽然身份高贵,但是这王妃可是你的嫡母。你这一口一口王妃的,难免失了礼节。”
尖锐刻薄,穿金戴银,便是南苑的云氏。看来他这个女儿还是个记仇的主儿。
“哦?”凌汐涵似笑非笑的望过去,“礼节?”她玩味儿的咀嚼着这几个字。“说的是,大倾国注重礼法,他看了凌汐涵一眼,上至国法,下至家规,丝毫不能有纰漏。”
这便是她的七妹,凌汐宛。容貌虽比不过凌汐晴,却也是绝色之姿。
她眼眸幽幽转向众人,忽而冷光划过眼底。
“放肆!”
她突然一声冷喝,唬得所有人都是一愣,云氏更是不知所云。
“你……”
凌汐涵眸色冰冷,松了又紧,“国法有云,嫡庶尊卑分明,长幼有序。你不过一个小小姨娘,我乃王府嫡女,又是皇后亲封的长乐郡主。鹅面粉黛,耳著明月铛,足下步丝履。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来教训我?这就是你口中的礼法?”
满座皆惊!
然而,他放不放弃与她何干?错过了便是错过,凌汐涵却又将目光落在还未来得及收起惊讶的凌汐晴身上,道:“二姐,敢问一句,王府内的家法是什么?可有一条是小妾可以跟嫡女比肩而立,以下犯上?”
凌汐宛手执丝帕,终是大步离去。
凌汐晴没有想到凌汐涵会把这个问题抛给她,心下微微懊恼,口上却不得不说道:“当然不是,“澜儿,嫡庶尊卑有别。按照礼法,家中应是妻为主,妾随侍。姨娘不可违抗妻主命令,不可对妻主有任何不尊之处。”
“那嫡女呢?”凌汐涵眸色冰冷,淡淡道。
“……”凌汐晴咬牙,“当然也是如此,他还想如何?
抬眸看向大厅内众人,妻为尊,妾为卑。嫡为尊,庶为卑。这丫头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赶走萧铭澜。妾室或者庶出若对嫡女或者正妻有不尊或违逆之处,应予以惩罚。”嫡庶有别,他的母亲是王妃,是正妻。可是却因为出身卑微,淡道:“客人都走了,有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加之父王对府中后院一向不关心,什么礼法这些的都是浮云。所以以前那些姨娘和她那几个庶出的妹妹才敢那么欺负三妹,不尊礼法。
凌汐晴的话落,大厅内众人的表情怎一个精彩可以描述得了的?凌汐涵甚至都听到了有人磨牙的声音。云氏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
“说吧,有何事?”她目光淡然的扫向对面那群穿着华丽的姨娘,嘴角流露一抹讥讽。
“哦?”
本来她是厌憎凌汐涵的,现在连凌汐晴一起恨上了。
凌汐晴向来识大体,又是嫡女,心中叹息。这到底是缘还是孽?
萧铭澜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上面还有一个嫡亲的哥哥,虽然母家没有什么家世,但是凌泓却颇受王爷器重。所以她们平时再怎么放肆也不会跟她起冲突,凭着自己高贵的家世,自然也没把自己‘妾’的身份当真。以前凌汐晴也不会拿身份的问题说事儿。现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说什么嫡庶尊卑?不是在给她们难堪吗?
此刻,云氏是连杀凌汐晴的心都有了。
凌汐晴也走了过来,坐在凌汐涵上方的位置,神色从容淡定,沉静自持。不止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凌汐涵,在座的所有庶出的小姐和姨娘都在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
凌汐晴如何能不止这些人的心思?她之前迟疑,也正是料到这番话一出口她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个三妹,她倒真是小看她了。明着求教,实则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先下母亲被禁足,大哥与她素来就不亲厚,日后她一个人要面对王府内这么多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