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要醒了,猛然抽离,跳离床,站在床沿,偷偷地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味道。
哪知她却是翻了个身,身子侧向他的方向,锦被被她的动作一带往腰际滑去,松垮垮的白色亵衣带子一松开,粉色牡丹花的肚兜若隐若现地出现,小嘴红艳艳的,在烛光中看来润泽得很,小脸上染上了红晕,竟艳丽得很。
他的身体绷紧,眼珠子都差点要掉下来,这一幕看得他本能得口干舌燥,这不是在诱惑男人的本能吗?
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向她,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清晨,阳光照在窗棂上,梁晏从澡桶里面起来,正由小厮侍候着穿戴,待一切都整理妥当的时候,他即背着手往李凰熙所在的院子而来。
没见到李茴像狗一样守在门口,他的眉微皱,推开门,只看到王夫人正着人整理卧室,一看到他即福了福,“三公子,郡主一大早醒来后就走了,这是她留给您的信。”
梁晏的目光正死死地盯在那张她躺过的大床上,空空如也的样子份外刺眼,听到王夫人的话方转向她,快速地接过她递上的信,匆匆浏览,寥寥几句话,看似淡漠得很,这个薄情的丫头,随即一恼将纸一揉想要扔掉,最后却是一转藏进袖子里面,转身迈出这间卧室。
“三公子还要搬回这个院子吗?”王夫人赶紧问,这儿本来就是为了接待他而布置的院子。
梁晏一回头,目光落在那张床上,昨夜的旖旎回到脑海里,不及思索即点点头。王夫人看他点头松了口气,正要着侍女换下那张床单。
“一切都不用动,就保持原样吧。”梁晏道,此时他已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正想着人备马往忠王府,担心她的伤势,哪知却遇上了周晓,说是有蓝耀宗的消息,他这才收起急意,布置人手。
马车“哒哒”地行驶在往忠王府的路上,车里坐了三人,怀恩在一个角落里念着经做早课,李凰熙闭目养神,李茴坐在她身边照顾她,在马车离开太守府时,仍有民众一大早雨停时拦着马车朝李凰熙及怀恩道谢,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马车才得以离开。
“大哥,怀恩,你们认得此物吗?”李凰熙睁开眼睛,从怀中掏出一物道。
李茴坐得离李凰熙最近,很快就接过来细瞧,这是一只打造颇为奇特的箭矢箭身已断,只留一个箭头,非常的尖利,四周还有倒钩,如被此物射中,幸运不死取出来也要受一番皮肉之苦,妹妹一个女儿家怎么身上还带着这么一个危险的玩意儿?
“凰熙,这不是女孩家玩的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从没见到有人这样来打造箭矢。”他道,先是叮嘱后是疑惑。
李凰熙微微一笑,“这是偶然得来的,我觉得好玩才带在身上,只是一直好奇这箭矢打造得非常奇特,想着你们男儿应见识多,怕是会认得此物。”
绝口不提这是那回与梁晏一道遇刺时,她趁他不注意时暗藏了一只对方射来的箭矢,当时会拿只是无心之举,事后她独自参详时,越看越觉得奇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有某些她应知道但现在却无法知道的秘密,所以一直贴身藏好,更是绝不在梁晏的面前提半个字,直觉告诉她,梁晏若知道她这举动只怕没有她好果子吃。
这也就是在太守府时王夫人拿起来看时,她会紧张地立即夺回,并且为了不让她起疑心,而捏造了一个故人的借口,并没有多说,就是希望王夫人不要将注意力放在此物上,从而减少碎嘴的可能性。
怀恩已是睁眼移向兄妹俩,看到李茴眯眼来回打量着,还没有靠近这物体已感觉到乌黑的箭头颇有几分寒气,眉间紧皱。
李茴参详不出,将之递给怀恩,目光却是看向妹妹,“我还真看不出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不过看来其材质应不输给精铁……”
李凰熙紧锁柳眉,怀着一丝希望看向怀恩。
杜家是名门望族,怀恩虽自幼遁入空门,但也不是个绣花枕头,只见他来来回回地转动着这只有着细密倒钩的箭矢,入手更觉得寒气逼人,虽然体积不大,但却颇为沉重。
“我听闻极川冰山之中有一种铁矿,极难开采,是一种极奇希有的矿石,叫做寒铁精母,不过却不能肯定。”怀恩有些犹疑道。
这么神密?连材质都不清楚?李凰熙原本会藏也是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现在听到这箭矢的来历似乎不简单,眉头更是紧皱,梁晏到底惹到怎样的仇家?人家连难弄到的武器都用上了就是为了杀他?
“真的没有办法弄清楚吗?”
“也不是没有办法……”怀恩道,“不过需要时间去证明,凰熙,这急不来,而且这造型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很少有人会箭矢打造成这样的。”
既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弄清楚,李凰熙也不去钻这个牛角尖,看到怀恩要递回给她,忙道:“就搁你那儿吧,等哪天弄明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
怀恩也不推脱,点点头即收入怀中,但心中始终有疑问,“凰熙,这到底是在哪儿获得的?”
李凰熙摊摊手,笑道:“颇久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只是突然想起才会向你们相询。”
这在此时不过是一件小事,李凰熙对于梁晏的秘密是好奇,但没有达到非要穷究不可的地步,但却不知道日后因为这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箭矢引起了轩然大波,乃至她最后不顾与他的纠缠痛下决心要将梁晏斩草除根,绝不留祸患的地步。
李茴松了口气地靠在车壁上,圈着手道:“凰熙毕竟是女子,这种危险的玩意儿还是少留为妙……”
李凰熙笑着轻撩秀发,怀恩恰恰抬头看到她颇具风情的样子,在她的脖子处停留片刻,看到秀发遮住了那纤细的脖颈,然后才又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不着痕迹地道:“凰熙,你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她道。
只是醒来时,她略微觉得身上有些异样,但又说不出个具体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春光走漏的样子,身下也没有出现某些可疑的痕迹,只是照镜子梳妆时看到自己的唇略微有些红肿,心中有疑但又不好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