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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帝国地处南方,背靠西岭山脉,东近大漠,西临斯特兰海,在地理图上看来是一片完整而独立的大陆,形状略略像一只飞舞的彩凤,因而帝国被称为凤临帝国。而这片土地上上慕容家则是凤临的主宰者,凤临一向风调雨顺,国泰安民,建国392年历史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暴乱和大事件。

帝历393年,初春的柳絮刚刚飞舞在帝国的海岸那刻,边疆的的突厥突然举兵犯境。让凤临一时之间全国震惊,而多年安稳日子下的凤临官兵根本已经是忘记了战场上的本能,第一场战争就已凤临的失败而告终。

而因为这件事情整个歌罗的气氛奇迹般的紧凑,几乎让人有踹不过气的感觉。路上匆匆的经过的行人到处看来来你步子也是紧张而快速。

“听说突厥的蛮子厉害的很,帝国的大元帅打了败仗还受了伤,”歌罗城中最大的酒楼中坐满了人,不知是谁的声音自其中传出。

“是呀,我远房的表哥这是也在征兵的队伍中,听他说他隔壁的小虎子就是在前段时间的战争中死了”角落中有个年纪轻轻的男子低声的说道。

听着他的话整个大堂的气氛有些沉重,毕竟在战争中多少有着自己的亲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下个月大军又要出征了,到时候打仗大伙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在战乱纷争中,最苦的始终是百姓。

大堂的气氛渐渐的活跃起来,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的讨论起来,不少的人抬头看着灰茫茫的天色,神情有些黯然,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那个歌舞升平的歌罗城。

在所有人热烈的讨论着问题的同时,大堂角落靠向窗户的位置上静静的坐着一身紫衣的少年,少年的衣服谈不上华贵,但如果仔细看就知道定时出自京师毓秀坊,毓秀坊的服饰向来不卖平民,一向是皇室达官贵人的最爱,少年垂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象,眼中印上的淡淡的深思。

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四周,而实际上低垂的头上那对耳朵却始终是听着身边的人的谈话,是吗?看着黯淡的天色,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是不是整个凤临的国民安稳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一场小小的战争就可以让所有人的神经紧绷到如此的地步。

放下手中的茶杯悄悄的离开,走在歌罗的大道上,也许是因为战争的缘故,比之往年,今年歌罗的春天特别的清冷,仿佛寒冬还没有远离他的脚比,始终在这里徘徊。

不知不觉在这里闲逛就消磨了大半个时辰,也不知道怎么的走到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大宅外面,本来不想进去的,正打算立刻掉头离开,却被眼尖的王管家看到,看着那个六十多岁还是一身清朗的管家泪流满面的跑到他的面前,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当着他的面离开。

“十四爷,十四爷,你终于回来了”根本不顾以往严肃的形象,六十多岁的王管家拉住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王伯,是的,我回来了”一边安抚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老人,一边无奈的朝着七王府中走去,看着路上行人惊异的眼神,他就知道已经引起众人的好奇,如果再不进去,恐怕麻烦会更多。

纵然一向冷静自若,但遇上的是那个从小待他如亲孙的老人他也严厉不起来。

刚刚踏进屋子,王管家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吩咐下人泡他喜爱的湖前龙井,他立刻阻止那个一进屋就忙的团团转的老人“王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娇生惯养的十四了”

王管家收回了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眼中是无限的宠溺“十四爷,这些年过得可好?”

微笑着点点头“甚好,舅舅对我很好”

“君少爷这些年也还好吗?”听到另外一个多年没有消息的主子的消失,王管家急忙又问道。

“他也很好,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看着王管家老泪纵横的样子,慕容羽轻声的回答,脸上是一片温柔的神情。

“大小姐过世后,七爷留在了这里,而十四爷却离开这里,一晃就是十年了”王管家的眼角慢慢的渗透着点点星光斑驳的泪花,时间仿佛还停留在曾经那一刻,年仅十八的君少爷和

刚刚十岁的七爷和八岁的十四爷,那个曾经总是笑得像太阳神般灿烂的两个孩子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的欢笑。

七爷的脸上慢慢布满了满不在乎,那个纯真的孩子一刻之间仿佛长大了,十年的时间,帝王的信宠,长袖善舞的本事让曾经那个总是调皮的孩子消失在记忆的长河,而眼前这个,现在依旧笑的温柔的孩子,那个曾经连蚂蚁都不忍心踩的孩子又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

昔日那和煦的眼中布满的是温柔,而如今却是看不透的温柔和冷静,那样的从容镇静,那样把一切都握在手中的自信满满的自身上散发,那是混天然而成的王者之气。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连哭都带着笑容的温柔孩子,不得不说这些年来君少爷的教育是成功的,十年的时间,把曾经心中还有疑惑的孩子变成了一个任何时候都掌握一切的王者。

又是欣慰又是喜悦的泪无法停止的从王管家的眼角滑落,七王府中微微的清风吹起,君家的一切终于有人要讨回来了。

细细的雨丝飘起在天空,虽然说三月的时分已经消逝了冬季的寒冷,但是迎面而来的春风仍然让人心生胆怯,低声的咒骂了声这该死的天气,在这三月微寒的时候还身着飘逸的薄衫的男子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自轿子中出来,那微微下垂的眉眸把他一身的不顺心表现得淋漓尽致,但他的头一抬起,看见大门边上手持雨伞的青年时,张大了嘴的样子让青年忍不住笑出声来,换回他的思维。

“什么时候回来的”虽然已经力求自己平静下来,但是那颤抖的语气还是把他满身的欣喜表露无遗。

“七哥”

一句七哥让他立刻激动的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含笑站立的青年,低下头去不想让眼前的人看见他眼角的泪花,沉沉的说道“还记得我是你七哥,还记得这是你的家,”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大吼“十年,十年都没有一字半句的叫人带回来,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最后的声音带着嘶哑的哭泣声“呜呜……”

“对不起,七哥,”轻轻的蹙起那对有些淡薄的眉,慕容羽拂起几乎要垂落到地上的兄长,“这些年我和舅舅根本没有在中原,所以也根本没有办法让人带任何的消息”

慢慢平静下来的慕容执又恢复到他那个名扬京师的风流王爷,只是眼角淡淡的红色显示着曾经发生的一切。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了”一句话让慕容羽张开了笑容,握上兄长那只手,两人眼中的是不曾褪色的笑意。

终于一切又回到开始,那场最初的相逢。

回到七王府三天,三天都没有踏出过府中半步,漫步在整个偌大的院子中,眼中始终带着无法消逝的深思,远处传来的轻轻的,淡淡的,却让人心中千转百回的琴声,勾起了他心中微藏的那丝好奇。

慢慢的靠近琴声传出的地方,绿树红花中环绕的是独立于世的小院,而琴声就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看四周的环境就知道这是后院,而慕容执的风流名声即使是在万里之外的大漠也是毫不逊色的,轻笑两声,还是踏了进去,风静静的吹着,漫卷的白色纱帐妖娆的摇曳,点点灿烂残缺的花瓣

如烟般绚丽而明媚,带着奇迹般的奢靡。

一瞬间,被风所吹开的地方是荡漾在半空的秋千和那一身素衣的女子,女子看到他的瞬间微微的惊讶,但立刻颔首示意,她的右手抓在秋千上,而左手上抱着的是一架古琴,而刚刚所听到的琴声就是从那架秦上发出的。

那个女子的笑淡淡的,看着极为熟悉,侧过头看着那个除了自己刚刚到来时带给她一丝惊讶的,而现在却是一脸从容的女子,为何那样的笑容看起来明明应该是温暖而和煦,眼中是深深的思考,却慢慢的打量着那个女子。

跨下秋千的女子安然的坐到石椅上,放下手中的琴,换上桌上的书,径直看起书来,好像根本不在乎突然多出的一个人。

静静的看着这个特别的女子,慕容羽轻声的走到她的身边,不期然看见女子手中的书名《战国策》,眼神中不仅多了末惊讶,女子鲜少有喜欢看此类书的,开始细细的打量这个女子,姣好娟丽的容貌,虽然称不上绝世无双的美人,到也确实是个赏心悦目的女子,全身淡淡温暖的意味,看似轻灵而平易近人实则那双眼睛中藏着太多的秘密。

慢慢的,那双凤临皇家特有的凤眼中浮上了莫名的神色。

“看够了吗?”轻柔的嗓音,没有一丝的不悦在里面。

慢慢的抓过神来,眼中是芝兰玉树的温醇,但眼中却隐隐浮现着笑意“没看够又如何”

“那请你继续看”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他久未出口的大笑期然而至“呵呵”

“真是特别的回答”

“是吗?”调高了眉的女子声音平淡,“我只是平凡的小女子而已”

听到这句话的男子骤然的欢声笑起来,嘴角微微勾起的两个酒窝,那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让他的心微微的颤抖,“你让我觉得很是熟悉,姑娘可曾与我见过”

出口的话语换来女子淡淡的一个扫视,而那红潋的嘴角上是不经意间的讽刺“最近京师都是流行这样跟人搭讪的吗?”

奇迹般的女子眼中的桀骜和那张明明笑得温柔的脸形成奇异的美丽,让慕容羽看得有些入神,无法流转的眉眸,无法说出的感受,那一刻,他是真是的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子很感兴趣。

“我想要一个人,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背叛我的人”

“与我何干?”

“因为我找到了那个人”

顺着这句话抬起头的女子眼角有着淡淡的笑容,“我”

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是的,你告诉我你不会背叛我”

女子低垂了眉眸,看起来奇迹般的柔顺”我和公子的交情尚未要用到背叛的地步吧“

一句话让温柔笑着的男子眼中开始闪现强烈的光芒“很快,我和你的命运就会纠缠一生”明明数温和到极致的语言却让人听了有一种盘丝缠绕的感觉,那样温柔而神情的话语让女子微微蹙起了眉。

“为什么非我不可”

“因为你是我选的后,我要天下,而我会将我的天下和性命交予你手,从此与你并肩天下,”

怔怔的看着他,洛轻尧的眼中盛满的是晶莹的泪花,慢慢的伸出手交付到那个从此与她魂命相依的男子手上,明明知道,誓言是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但却仍然让自己选择了相信,你可知,我的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拒绝你的权利,因为这是我允诺你的事,而你说你将你的天下和性命交予我手,却是让我再次的困在承诺中,因为你是我选的王。我要看着你的名字飘扬在整个凤临的最高处,我要看着你的天下,因为这是我的承诺。

那一年帝历393年的春,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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