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岳秀起床出了自己的小屋,没见老根发动静,就去了正屋看,一见老根发躺在炕上,面如红布,眼睛充血,嘴边还有白沫,用一种诡异的非人间的目光看着她,脸上还有一抹怪怪的笑。
岳秀这才慌了,照老根发后背“砰砰”就是两粉拳并大喊道:“老爸!欠一千外债就想死?不管秀儿做饭?小心眼儿!没骨气!动一动!您给动一动!”岳秀上炕就推胳膊砸他肚子,站起来又用小脚乱踢一气说:“您把死人脸给秀儿换回来!谁敢勾您的魂儿!秀儿不信!您敢装死秀儿就塞灶堂用木柴火化,用垃圾桶当骨灰盒直接倒菜园子当钾肥!再不动!再不动把骨灰倒厕所里臭您,反正秀儿没钱一尺白布都不买!”
“哎哟~秀儿,别踢了,再踢就真踢死了。”老根发终于从鬼门关转了回来。
岳秀下了炕,倒了一脸盆温水,从自己小屋拿了条新毛巾把他脸擦净,又小心的擦了他的手而后就哭了起来:“臭老爸,你敢不管秀儿,秀儿六年级就不读书了伺候老妈,十五岁就去布鞋厂缝鞋子给姐赚学费,秀儿一天工作十二小时饭店炒菜都没吃过,十八岁去服装厂上夜班都没伴儿,您从来没接过秀儿,秀儿就那么应该,您还要死给秀儿看,就是不行!秀儿偏不让您死!死老妈!再敢抓老爸做伴就刨了您的坟,哼!”岳秀说完抹干小眼泪将老根发扶坐起来靠在剥蚀的白灰墙上说:“想开心,秀儿叫根旺叔给您治,有秀儿呢,只要活着,就有奔头,破老妈,呸!”
岳秀急急跑出去了,老根发一年来的颓废消沉忽然就凭空消失了!
很快根旺背了医药箱来了,看那状态先下几根银针,又给他含服了两粒药而后说:“孩子在外边难受呢,发哥你真神经出差子,不是秀儿狂扁你就过气儿了,人呀,好有好过,赖有赖活,你都比秀儿墨水多,看孩子苦你舒服咋的,赌棋那叫工作?老伴走了就跑棋局,还说那正业,缓过来没有?”
老根发点了点头,根旺又说:“你就是心魔障,太迷了你那死女人啊!忘了吧,让秀儿开个心,别让孩子为莉和你上班连个好饭菜都吃不到,屯子里谁不指你后背,唉~”
岳秀进来了,看了老根发的气色说:“死不了啦,根旺叔,多给我老爸安神的!”
根旺疑惑的问岳秀:“秀儿,你看到什么了?”
岳秀说:“死老妈拉他走,秀儿打死老妈呢!”
根旺叹了口气说:“秀儿,马路上少看撞死人的,那阴气重,叔不迷信吧,但接触死人工作的人都有讲究有忌讳,胆子大也不看那个,总是不太好。”
岳秀拧了下老根发的脸,疼的他呲牙但有银针刺穴他不敢出声。
满意了这结果才说:“根旺权,秀儿早不看了,那个又不好看。”
岳秀这种爱好真挺诡异的,可事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