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四望而尤眄，叹王路之中鲠［21］。蠢于越之妖烬，敢凌蹈于五岭［22］。崩双岳于中流，拟凶威于荆郢［23］。隐雷霆于帝坐，飞芒镞于宫省［24］。于时朝有迁都之议，人无守死之志［25］。师旅痛于久勤，城墉阙于素备［26］。安危势在不侔，众寡形于见事［27］。於赫渊谋，研其神策。缓辔待机，追奔蹑迹［28］。遇雷池而振曜，次彭蠡而歼涤［29］。穆京甸以清晏，撤多垒而宁役［30］。
造白石之祠坛，怼二竖之无君［31］。践掖庭以幽辱，凌祧社而火焚［32］。愍文康之罪己，嘉忠武之立勋［33］。道有屈于灾蚀，功无谢于如仁［34］。
讯落星之飨旅，索旧栖于吴馀［35］。迹阶戺而不见，横榛卉以荒除［36］。彼生成之乐辰，亦犹今之在馀［37］。慨齐吟于爽鸠，悲唐歌于《山枢》［38］。吊伪孙于涂首，率君臣以奉疆［39］。时运师以伐罪，偏投书于武王［40］。迄西北之落纽，乏东南以振纲［41］。诚钜平之先觉，实中兴之后祥［42］。据左史之攸征，胡影迹之可量［43］。
［1］冶城：地名，故址在今江苏南京市附近，相传春秋吴王夫差曾冶铁于此，故名。北属：朝北望。属，通“瞩”，注视。收：收束，终结。扬：发扬，振作。怀文献之收扬：当指汉献帝与魏文帝间的皇位更替。公元220年曹丕逼汉献帝禅位，篡汉建魏，称魏文帝。
［2］匪：不，表示否定。元首：头，喻帝王。康哉：指国家时势安宁。股肱：大腿和胳膊，喻大臣。《尚书·益稷》：“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两句用《尚书》语，意在说明如果不是国君贤明，哪来的股肱之臣。
［3］譬：譬如。观曲：欣赏乐曲。识节：识辨节拍。缀组：缝连丝线。缀，缝合。组，丝线。成章：构成图案。章，花纹。二句比喻君臣相得，互相信任团结。
［4］业：功业。弥、愈：均为更、越之意。缠：纠结在一起。微：微妙，精深。事：事务。有：富，多。莫伤：不能妨碍。
［5］次：驻，停留。石头：地名，故址在今南京市西石头山后。战国时楚威王灭越，置金陵邑。汉建安十六年，孙权移治秣陵，改名石头。当时为土坞，东晋义熙中始加砖垒石，因山为城，因江为池，形势险峻。双岸：两岸。究：探寻。孙氏：孙吴统治者。初基：奠基；石头城是吴国的创始之地。
［6］幸：幸好。汉庶：汉姓之庶支，指刘备。漏网：逃脱。介：边界，此指涯岸。抗维：捍卫、维持。刘备在新野战败后，投奔荆州刘表，然后联合孙权共拒曹操，赤壁一战奠定了鼎立之局。
［7］初：初始。鹊起：如鹊鸟般奋起。富春：地名，今浙江富阳县。孙坚是吴郡富春人；孙坚死，孙策主要仰仗孙坚旧部草创吴国。果：结果。鲸跃：如鲸鱼般跃起。川湄：江边。湄：岸边。孙吴势力发展迅速，从孙策渡江始，至鼎立之势成，才十馀年。
［8］匝：满。三世：三代，指孙坚及其子孙策、孙权。五伪：当指孙权之后的吴国君主，然孙权之后仅历孙亮、孙休、孙皓三主，且称“伪”也于理未通。宗夷：灭族；指吴国灭亡。
［9］仍：因袭。相仍，相因。两句感叹孙吴灭亡是鼎立之势消，唇亡齿寒之故。
［10］载：一年。纪：十二年为一纪。岂蜀灭而吴安：谓古人云“天之所弃，不过其纪”（《史记·周本纪》），蜀亡已一纪，东吴也该灭亡。
［11］咸：都。昧：暗，指不知道。谋兆：根据预兆来谋划。羊：羊祜，三国魏人，晋朝封钜平侯，都督荆州诸军事、镇守襄阳长达十年，其间积极备战，暗中筹划灭吴之事。理端：发展趋势的端倪。
［12］请：邀请。广武：指张华。诲情：以情实相告。张华曾封广武县侯，晋谋伐吴，群臣多以为不可，唯张华赞成；羊祜疾笃，张华问羊祜伐吴之计，羊祜为分析情势，坚决主张乘机伐吴。即“请广武以诲情”。树：建设。襄阳：地名，今湖北襄樊市，古为南北交通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是南下攻取江陵（荆州治所）的前哨。作藩：作为屏障。
［13］拾：捡取，言攻取之易。建业：孙吴都城，东晋改称建康，今南京市。其：助词，无实意。遗：丢失，此指丢失的东西。万里：指长江，指晋军王濬自成都沿江东下的水军。难：作难，阻止。两句言西晋轻易灭吴。
［14］疾、恶：均痛恨之意。鲁荒：指贾充。贾充晋初封鲁公，死后博士秦秀建议谥曰“荒”，不行，最后谥曰“武”。诐辞：贬毁之辞。诐（bì），偏颇，邪僻不正。贾充屡阻伐吴之事，在王濬军队已经攻克武昌的情况下，贾充还要求召回军队，腰斩张华。为此，杜预愤慨，驰表上奏，表未至而吴已降。见《晋书·贾充传》。京陵：指王浑。王浑袭爵为京陵侯，率军伐吴，晋武帝诏令军至秣陵后王浑节度王濬军队，可王浑先据江上而按甲不动，王濬则乘胜攻击，攻破石头城。为此，王浑愧恨，上书谮毁王濬，说王濬违旨。事见《晋书》王浑及王濬传。谮（zèn）：说坏话诋毁别人。
［15］责：责备。当朝：主持朝政者。惮：害怕。曩籍：史籍。
［16］敦：王敦。怙：依仗。宠：娇宠。判：通“叛”。判违，叛逆。敌：指王敦。勍（qíng）：强劲，强大。圮（pǐ）：毁坏，坍塌。王敦系西晋驸马，王导之弟，在东晋立国过程中立有大功，被授荆州刺史。后来，王敦割据于荆州拥兵不朝，于永昌元年（322）起兵攻入建康，自称丞相。太元二年王敦再度反叛，兵入江宁后病死，被戮尸悬首。
［17］彼：指王敦。问鼎：图谋王位之意。《左传·宣公三年》：“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何阶：凭什么理由。贼：伤害，杀戮。君子：当指郭璞。《晋书·郭璞传》：“敦将举兵，又使璞筮。璞曰：‘无成。’敦固疑璞之劝峤、亮，又闻卦凶……敦大怒曰：‘卿寿几何？’：曰：‘命尽今日。’日中，敦怒收璞，诣南岗斩之。”
［18］原：推究。性分：本性。异托：不同的寄托。归美：归向美善。卷舒：打开书卷。愚智：装傻藏智。治乱：整治叛乱。如矢：像箭一样锐利，言奋不顾流俗。两句言王敦野心暴露之后，君子的态度各异，但其追求的归宿都是指向了美善。
［19］谢：谢鲲。昧迹：模糊行迹，意即模棱两可，不表态。托规：推诿圆滑。卒：最终。全里：保全了家室。里，乡里，此指家室。谢鲲为东晋名士，曾作官王敦长史。当王敦不臣之心显于朝野之时，谢鲲“不徇功名，无砥砺行，居身于可否之间……乃优游寄遇，不屑政事，从容讽议，卒岁而已。”（《晋书·谢鲲传》）
［20］周：周。犯逆：指冲犯了王敦。正情：忠诚正直的情操。丧己：丧命。周：字伯仁，以敢于直言进谏而闻名。曾以军败而逃奔荆州，被王敦收容，后调回建康。王敦攻克建康后，周坚决维护帝权，因此被王敦杀害。
［21］薄：迫近。四望：山名，地在今南京市西北。尤：通“忧”，愁。眄（miàn）：斜视。中鲠：中途遇祸。鲠，鱼刺等卡在嗓子，喻国运艰难。
［22］于越：古族名，《汉书·货殖传》颜师古注曰：“孟康曰：‘于越，南方越名也。’”当指南方百越之地，此借指广州。妖烬：妖孽的残馀，当指卢循。孙恩死后，卢循率馀部泛海南逃，并攻陷广州。405年晋安帝招抚卢循为广州刺史。凌蹈：翻越。410年，卢循再次作乱，翻越五岭向北挺进。五岭：山脉，即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的总称。
［23］崩：坍塌。双岳：当指东晋将领何无忌、刘毅。中流：长江中游，此指豫章（今江西南昌市）、浔阳（今江西九江市）。拟：比划，舞动。荆郢：荆州，治府在江陵。郢：楚国都城，故址在江陵。卢循准备攻取江陵，但实际上并没有攻下，所以，此处“江陵”当是代指长江中游。两句言东晋军队在长江中游被卢循农民军打得大败。
［24］隐：暗藏。雷霆：暴雷。芒镞：箭头。宫省：皇宫。省，设在禁中的重要政府机构。两句喻指东晋政府面临着颠覆的危险。
［25］于时：在那时。朝：朝官。迁都：搬迁都城。在刘裕北伐军队赶回建康后，军疲力弱，而卢循农民军刚刚打胜仗，士气高涨，所以朝臣多主张迁都。
［26］师旅：指回师的北伐军。久勤：长期的劳累，指征战日久。刘裕北伐南燕历时一年两个月。城墉：城墙。阙：同“缺”。素备：事先的修备。
［27］侔：相等。形：体现。
［28］於（wū）：赞叹词。赫：显盛的样子。《诗经·商颂·那》：“於赫汤孙，穆穆厥声。”渊谋：深远的谋略。缓辔：放松缰绳，让马慢行；此当指缓兵之计。追奔蹑迹：紧跟在败逃的敌人后面追击。
［29］雷池：古雷水，今杨溪河，流经今安徽望江县东南，积而成池，称雷池；晋军在此置有大雷戍。卢循攻建康不下，拟西上攻取江陵，被晋军追及，在雷池发生了激战，晋军大胜。振曜：焕发光彩，指晋军大胜。彭蠡：即彭蠡湖，隋以后称鄱阳湖，地在今江西境内。歼涤：歼灭、荡除。指晋军与农民军在左里（今鄱阳湖一带）的激战，晋军大胜。
［30］穆：平和。京甸：京都郊外。清晏：清净安宁。撤：拆除。多垒：众多的军事堡垒。宁役：停止了战争。
［31］造：到。白石：白石陂，地名，在今南京北；有白石垒，苏峻乱时曾与晋军激战于此。祠坛：祠堂。怼（duì）：怨怼，怨恨。二竖：两个竖子，指苏峻、祖约。苏峻，东晋初历阳太守，因平定王敦叛乱有功，专权于淮南。祖约，祖逖之弟，东晋豫州刺史。327年，苏、祖以反对执政的庾亮为名，起兵作乱并攻克建康，后被陶侃、温峤所平定。无君：不尊重君王。
［32］践：踏进。掖庭：宫中旁舍，嫔妃之所居。幽辱：幽拘嫔妃并加以侮辱。凌：侵犯。祧（tiāo）社：指祭祖之地。祧：祭祀远祖的宗庙。社：祭祀的地方。火焚：放火烧毁。
［33］愍：哀怜。文康：指庾亮，东晋颍川人，历仕元帝、明帝、成帝三朝，成帝时掌中书令。苏峻之乱起，逃离建康奔荆州。死后谥文康。罪己：归罪于己。指乱后庾亮首先谢罪事。嘉：赞赏。忠武：指温峤，晋太原祁县人，时任江州刺史，与荆州刺史陶侃联军东下，平定叛乱，后官至中书令。死后被谥为“忠武”。
［34］道：王道，国运。屈：挫折，指国家遭遇叛乱。灾蚀：古人视日食、月食为不祥之兆，故曰“灾蚀”。谢：凋败，此意当为逊色。如仁：语出《尚书·泰誓中》：“虽有周亲，不如仁人。”这是周武王感叹的话，意思是尽管纣王有很多亲信，却不如周朝只有少数仁人管用。六朝人断章取义，多以“如仁”来借指股肱之臣。
［35］讯：问讯。落星：落星楼，三国孙吴建于桂林苑落星山（地在今南京市东北），高三层。晋左思《吴都赋》：“数军实乎桂林之苑，飨戎旅乎落星之楼。”句本此。飨（xiǎng）旅：慰劳军队。索：探求。旧栖：以前的居所，指落星楼。吴馀：吴国旧地。
［36］迹：动词，追索。阶戺（shì）：台阶两旁的石头。横：纵横杂生。榛（zhēn）卉：草木。荒除：失修的台阶。
［37］生成：建成，落成。乐辰：犹“良辰”，好时候。两句言当年落星楼落成时孙吴君臣欢庆的场景，似乎仍在目前。
［38］慨：感慨。齐吟：齐地的诗歌。爽鸠：鹰的一种，与齐地相关时，指古代齐地部落的职官名。《左传·昭公十七年》：“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然《诗经·齐风》无“爽鸠”篇，也无“爽鸠”语。故疑“爽鸠”当作“鸤鸠”，应是作者误记。从《左传》来看，“爽鸠”“鸤鸠”是作用、意义都比较接近的用语。从《诗经》来看，即《诗经·曹风·鸤鸠》篇；曹地在今山东，属齐地，吻合于句中“齐吟”。这样解释，于上下文，于《左传》，于《诗经》，都能得其大致。《曹风·鸤鸠》主旨是讽刺在位者不称职，此当是影刺孙皓，孙皓残暴，沉溺酒色。悲：感伤。唐歌于《山枢》：指《诗经·唐风·山有枢》，是讽刺唐地守财奴的诗，此亦是影射孙皓。
［39］吊：致哀。伪孙：指孙吴亡国之君孙皓。涂首：当即涂中（今安徽全椒县滁河流域）；297年西晋六路大军伐孙吴，司马伷出军涂中；证之下文，解作涂中亦是。或云涂首指涂水流域，恐非。涂水，地志记载属太原府，与谢灵运的形迹大相径庭。奉疆：奉献国土，指280年孙皓出降。
［40］时：其时。运师：出兵。伐罪：讨伐有罪。偏：副词，表示出乎意料。投书：指孙皓致书投降。武王：指琅邪王司马伷，谥为“武”，故称。
［41］迄：至，到。西北：指蜀汉政权。落纽：解决了问题的关键，暗指灭掉蜀汉。纽，绳结，喻指关键。乏：缺少。东南：指孙吴政权。振纲：完成统一，振兴朝纲。
［42］钜平：地名，故城在今山东宁阳县东北；此指西晋大将羊祜，祜封钜平侯。先觉：预知。即前文“羊独悟于理端”之意。中兴：国家由衰微而复兴。祥：祥瑞，好的征兆。
［43］左史：史官。周代史官分左史和右史，左史记行，右史记言；后世多承其制。攸：所。征：证明，此指依据史书记载来证明。胡：何，哪里。影迹：痕迹，史实。量：量度，测定。
过江乘而责始，知遇雄之无谋［1］。厌紫微之宏凯，甘陵波而远游［2］。越云梦而南溯，临浙河而东浮［3］。彀连弩于川上，候蛟龙于中流［4］。
爰薄方与，乃届欧阳［5］。入夫江都之域，次乎广陵之乡［6］。易千里之曼曼，泝江流之汤汤［7］。洊赤圻以经复，越二门而起涨［8］。眷北路以兴思，看东山而怡目［9］。林丛薄，路逶迤，石参差，山盘曲，水激濑而骏奔，日映石而知旭［10］。审兼照之无偏，怨归流之难濯［11］。羡轻之涵泳，观翔鸥之落啄［12］。在飞沈其顺从，顾微躬而缅邈［13］。
于是抑怀荡虑，扬榷易难［14］。利渉以吉，天险以艰［15］。于敌伊阻，在国斯便［16］。勾践行霸于琅邪，夫差争长于黄川［17］。葛相发叹而思正，曹后愧心于千魂［18］。登高堞以详览，知吴濞之衰盛［19］。戒东南之逆气，成刘后之NFDC5圣［20］。借盐铁之殷阜，临淮楚之剽轻［21］。盛几杖而弭心，怒抵局而遂争［22］。忿爰盎之扶祸，惜徒伤于家令［23］。匪条侯之忠毅，将七国之陵正［24］。褒汉藩之治民，并访贤以招明［25］。侯文辩其谁在，曰邹阳与枚生［26］。据忠辞于吴朝，执义说于梁庭［27］。敷高才于兔园，虽正言而免刑［28］。阙里既已千载，深儒流于末学［29］。钦仲舒之睟容，遵缝掖于前躅［30］。对园囿而不窥，下帷幙而论属［31］。相端、非之两骄，遭弘、偃之双慝［32］。恨有道之无时，步险途以侧足［33］。
闻宣武之大阅，反师旅于此廛［34］。自皇运之都东，始昌业以济难［35］。抗素旄于秦岭，扬朱旗于巴川［36］。惧帝系之坠绪，故黜昏而崇贤［37］。嘉收功以垂世，嗟在嗣而覆旃［38］。德非陟而继宰，舋逾禹其必颠［39］。
造步丘而长想，钦太傅之遗武［40］。思嘉遁之馀风，绍素履之落绪［41］。民志应而愿税，国屯难而思抚［42］。譬乘舟之待楫，象提钓之假缕［43］。总出入于和就，兼仁用于黙语［44］。弘九流以挈四维，复先陵而清旧宇［45］。却西州之成功，指东山之归予［46］。惜图南之启运，恨鹏翼之未举［47］。
［1］江乘：县名，故城在今江苏句容县北，是长江下游的重要渡口，历代的江防要地。责始：寻求秦始皇的事迹。秦始皇巡游天下，“行至云梦，望祀虞舜于九疑山……还过吴，从江乘渡，并海上，北至琅邪”（《史记·秦本纪》）。知：知晓。遇雄：遇到狡诈之人；当指方士徐巿等，徐巿等为秦始皇入海求神药，数年不得。无谋：没有主见，受到欺骗。
［2］厌：满足。紫微：皇宫。古人将天宇分为三垣：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其中紫微垣因以北极星为核心，而北极星又象征着皇帝，因此，后世多以紫微垣喻指皇宫。宏：大。凯：军队打胜仗后奏的乐曲，此指功绩。陵波：乘船。
［3］越：度过。云梦：水泽名，大致范围在今湖南、湖北交界地带。南：向南。溯：逆流而上。临：到。浙河：浙江，其在桐庐县称桐江，在富阳县称富春江，在钱塘县称钱塘江，此指钱塘江。秦始皇曾至钱塘，临浙江。东浮：向东行船。
［4］彀（gòu）：拉满弓。连弩：装有机关可以连发的弓。《史记·秦本纪》：“（徐巿）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与俱，见则以连弩射之。’”两句所言即此事。
［5］爰：于是。薄：迫近，逼近。方与：地名，本为春秋战国时宋邑，晋时属山阳郡，故城在今山东鱼台县境。乃：又，接着。届：到，到达。欧阳：欧余山的南面，为越王无强之子蹄所封之地，晋时属会稽郡，地在今浙江省吴兴县境。
［6］江都：县名，故城在今江都县西南，唐以后移治今扬州市。次：驻扎。广陵：地名，战国有广陵邑，秦、汉、东晋时治广陵，隋朝时改称扬州，故城在今扬州市东北。六朝时的扬州亦称东府，治所在丹阳。
［7］易：变更，这里指不断地变换地域。曼曼：遥远的样子。汤（shāng）汤：水急流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