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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出妇赋

曹植

《出妇赋》约作于建安十六年(211)左右。文中借深受封建礼教迫害的弃妇形象,表达了作者对封建礼教的不满情绪,抒发了对遭遇不幸的妇女的深切同情。

妾十五而束带,辞父母而适人[1]。以才薄之陋质,奉君子之清尘[2]。承颜色而接意,恐疏贱而不亲。悦新婚而忘妾,哀爱惠之中零。遂摧颓而失望[3],退幽屏于下庭。痛一旦而见弃,心忉怛以悲惊[4]。衣入门之初服,背床室而出征。攀仆御而登车,左右悲而失声。嗟冤结而无诉,乃愁苦以长穷。恨无愆而见弃,悼君施之不终[5]。

(赵幼文校注《曹植集校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

[1]束带:整饰衣服,表示端庄。适:出嫁。

[2]清尘:车后扬起的尘埃,亦用作对尊贵者的敬称。《汉书·司马相如传》:“犯属车之清尘。”颜师古注:“尘,谓行而起尘也。言清者,尊贵之意也。”清,敬辞。

[3]摧颓:困顿,失意。

[4]忉(dāo)怛(dá):原作“忉忉”,据《艺文类聚》卷三〇改。忧伤,悲痛。

[5]愆(qiān):罪过,过失。

《出妇赋》塑造了形象鲜明的哀怨弃妇形象。这位妇女侍奉丈夫如同贵宾,总是提心吊胆,担心被丈夫遗弃。谁知丈夫又娶了一位夫人,天天沉浸于新婚的欢乐中;更令人痛心的是丈夫决心抛弃她。当她穿上结婚入门时的衣服离开时,身边的人都悲痛失声。而对于这一切,她只能痛恨丈夫喜新厌旧,有始无终,伤心自己没有过错却被抛弃。对此,作者借“左右悲而失声”表达对弃妇不幸遭遇的同情。

全赋通篇用比。篇章安排上,以弃妇的忠于爱情同其夫君喜新厌旧形成强烈对比。词汇上,以“陋质”对“清尘”,以“悦”对“哀”。意境上,以“入门之初服”的欢欣,反衬终被遗弃的悲苦结局,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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