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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白蛇故事(1)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宋·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许仙的人无意中救了两条蛇,一条白蛇,一条青蛇。后来这两条蛇就变成两个女子来到杭州报恩。

杭州是江南名胜,这里风光秀丽,湖光塔影,吸引着许多游人,许仙的家就在杭州城。他从小父母双亡,平常就住在姐姐家。姐姐的家在杭州城的一条小巷里,姐夫在衙门当差,管理着钱库和粮库。许仙长大了,就在表叔的药铺里帮忙,顺便也跟着学些医药知识。

有一天,许仙正在药铺里替人抓药,看见一个小和尚走到门口,施礼说道:“贫僧是保叔塔寺里的僧人,前天你家送来了馒头等供品到寺里。清明节快到了,家家都到寺里替先人祭拜求福,希望相公到时候也来烧香礼拜,千万不要忘记了。”许仙说:“我一定来。”小和尚便走了。

晚上,许仙回到姐夫家,就对姐姐说了小和尚的话。第二天,姐姐便装好纸马、蜡烛、纸钱和果品等东西,帮许仙换了新鞋新衣服,给了他一袋钱,叫许仙到寺里去祭拜祈福。许仙到了药店看见表叔,表叔问他去哪里,许仙便说去寺里烧香,表叔就叮嘱说:“去吧,快去快回。”

许仙到了寺里,上了香,烧了纸钱,听和尚们念完经,又在寺里吃了斋饭,辞别了和尚,回家去了。一边走,一边观看着路上的风景,只见桃红柳绿,莺歌燕舞,处处春意盎然。走到断桥,许仙只顾看着桥下翠绿的荷叶,不料迎面走来两个女子,许仙差点撞了上去,连忙拱手赔礼。只听见其中一个说:“走路不长眼睛吗?敢撞我姐姐!”许仙吓得头也不敢抬,又听见另一个说:“小青,算了。这位相公不必多礼。”许仙这才抬头一看,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的绢布衣裳,头上插着一根钗,长得貌美如花,恍如仙子下凡,一旁的青衣女子是丫鬟打扮,模样也很灵秀。两个女子冲着他微微一笑,便走了,只剩下许仙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半天才想起来要走。

忽然,天空下起了雨,真是“清明时节雨纷纷”。不一会儿,雨越下越大了,许仙正走在西湖边上,见雨下得大,就在湖边寻找船只,准备搭船回去。正好看见一个老翁摇着船过来了,一看是认识的张阿公,许仙连忙招手。

上了船,张阿公问:“许相公要到哪里上岸呢?”许仙回答:“有劳阿公了,我到清波门上岸。”张阿公听了便开始摇船。

刚摇了不到一会儿,就听见岸上有人在喊:“老公公,请让我们也搭船吧!”许仙一看,原来是两个年轻的女子站在湖边招手,就对张阿公说:“雨下这么大,又是顺风,就回去搭上她们吧。”张阿公便把船又摇回岸边,让两个女子上了船。许仙一看,正是在断桥上碰见的那两个女子。上了船,白衣女子就向许仙道了一声万福,许仙也连忙拱手回礼。女子问道:“请问相公高姓大名?家住何处?”许仙说:“姓许名仙,家住黑珠巷,平常在药铺帮忙。”又问女子:“姑娘你呢?”女子回答:“姓白名素贞,住在前面的双茶巷。因为清明节,所以出来祭拜上坟,没想到碰上下雨了,幸亏搭了相公的船。”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船便到了清波门,白娘子说:“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钱,希望相公能借我一点船钱。”许仙忙说:“一点小钱,不必客气。”说完便把船钱给了张阿公,然后和两个女子都上了岸。白娘子说:“我家就在前面不远,相公有时间的话请到家中喝茶,顺便也好让我还船钱。”许仙说:“小事不用挂怀。”说完便和白素贞互相道了别。

许仙到了药铺,已经是傍晚了,于是就向药铺的伙计借了一把竹伞,准备回家。刚走了不远,就听见前面有人喊:“许相公!”抬头一看,白素贞站在屋檐下避雨,就问道:“姑娘怎么在这里?”白素贞说:“因为雨下得大,衣服都被淋湿了,就叫小青回家去拿伞了。”许仙听了,就说:“这里离我家不远了,这把伞就先借给你吧,明天有空的话我再去取回来。”白素贞听了,连忙谢了许仙,打着伞回家了。

许仙冒着雨往家里走,路上正好碰上姐姐打着伞来接自己,就一起回家了。回家吃过饭,许仙就睡了,居然做了一个梦,梦见白天见到的白素贞了。

天亮后,许仙吃过早饭到了药铺,下午的时候见没有什么顾客来抓药,心里就想:“那把竹伞是表叔家的,总得还给人家。不如趁这会药店人少,去把伞拿回来。”于是,便向表叔请了半天假,来到双茶巷,但是却找不到白素贞家。忽然看见小青从东边走过来,就上前说明来意。小青便说:“相公请随我来。”走了一阵,看见一个大门前有两只石狮子,小青说:“这里就是。”说着就推门,许仙跟着进去,抬头一看,宅院里面富贵气派。

小青请许仙在客厅坐下后就去请主人出来,许仙四处打量,只见门上悬着朱红色的帘子,墙的正中间挂着观音菩萨的画像,桌子上有古铜香炉和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支杨柳,墙的四周还挂着山水古画。正在看时,白素贞从里面走了出来,向许仙施礼问安,说:“昨天多亏了相公,真是感激不尽。”许仙还礼说:“区区小事,请姑娘不要挂在心上。”白娘子又说:“请相公坐下来喝茶,用些点心吧,也让我略表谢意。”许仙正要推辞,却见小青已经端上了水果点心,并沏了茶端上来。许仙只得坐了下来,喝了两杯茶,然后起身告辞说:“感谢姑娘款待,天色已晚,不敢多打扰了。”白娘子说:“相公的伞昨天晚上被我家亲戚借走了,请留下来再喝几杯茶,我叫小青去拿回来。”许仙便说:“既然这样,那我明天再来取伞吧。”之后,许仙便告辞回了家。

第二天傍晚,又到白素贞家,准备拿了伞就走。白素贞说:“既然来了,就请吃了饭再走吧。”随即叫小青摆了酒菜和美酒来招待许仙,许仙只好坐下。喝了几杯酒后,白素贞便向许仙敬酒,开口说道:“清明节巧遇相公,想必我们是有缘分的,如今我父母都不在人世了,无依无靠,想和相公结为夫妻,不知愿意与否?”许仙听了,心中很高兴,说道:“多谢姑娘厚爱,只是我并不是富家子弟,没有多少钱来迎娶姑娘,实在是不敢从命。”白娘子说:“这个不难,我父母留给我一些财产,足够用了。”说着就命小青取来了一锭银子,有五十两,赠送给许仙,并叮嘱说:“请相公回去准备,千万不要忘了找媒人,也好早日成亲。”

许仙回到家里,就把自己和白素贞的约定告诉了姐姐和姐夫,并拿出白娘子赠送的五十两银子。哪知姐夫一看大吃一惊,说:“最近有人偷了衙门银库里的五十锭银子,每一锭都有五十两重,县太爷正在四处捉拿盗贼。看这锭银子上面刻着的字号,和衙门丢失的银子一模一样。”说完便拿着银子到衙门去了,许仙和姐姐听了都目瞪口呆。

第二天,衙门的人就到药铺抓走了许仙。县太爷升堂审问,厉声问许仙是怎么盗走银子的,以及那剩下的银子去了哪里。许仙说不知道,县太爷就命人打板子,只打得许仙连连叫苦,就把遇见白衣女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县太爷便立刻派官差去双茶巷搜捕。派的人到了双茶巷,找不见门口有石狮子的门,就问左邻右舍,人们都说没有什么白娘子住在这里,只有这个破旧的院子,从来没有人进去。官差听了,便进到院子里,只见里面一片破破烂烂,推开房门一看,有个美貌的姑娘坐在那里,官差上去就抓人。谁知道一阵风卷来,大家都被尘土迷了眼睛。等到风停了一看,那女子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放着一堆银子,一看果然是四十九锭银子,每锭都有五十两。于是,官差们便拿着银子回去报告了县太爷。县太爷也觉得奇怪,说:“这样来看,那女子恐怕是妖怪。”然后命人把银子收回库房,把许仙发配到了苏州去做苦工。

许仙的姐夫和苏州衙门的官差都认识,便写了一封信叫许仙带着。许仙痛哭一场,拜别姐夫和姐姐,被官差押着离开杭州,来到了苏州。许仙把姐夫的信交给了苏州府值班的官差,托他交给南街的王老伯。第二天,王老伯就带了些钱送给官差,把许仙领回了自己的家。

光阴似箭,转眼许仙就在苏州待了半年。这天,王老伯进来告诉许仙说外面有人找他,许仙出去一看,不由得恼怒起来,原来找他的人就是白素贞和小青,于是怒气冲冲地说:“你们偷了官府的银子,还害得我被发配到这里,实在是可恨!”白娘子说:“你不要怪我,我远道而来,就是特意来跟你解释的。”王老伯在一旁请他们进屋再说。

进来后,白素贞对许仙说:“我当时听见你被官府抓去了,心里害怕,所以把银子留在房间里,到亲戚家避难。那些银子是我父亲生前做官时所得的俸禄,并不是偷来的。”王老伯夫妇听了也觉得有理,就劝说许仙。许仙听后,就相信了,于是和白素贞和好了。

接着,王老伯又替许仙和白娘子做媒,选了一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了亲。

成亲后,夫妻二人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不久,白娘子就帮着许仙在苏州开了一家药铺,取名叫“保安堂”。保安堂开业后,人们都说许仙和他娘子的医术好,纷纷前来看病,所以生意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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