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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暗无天日的天空,漂流着大把大把嗜血的血。像是哭泣般狂风肆意的吹着。

在某山的一角,站着两个修长的身影。单薄的衣服仿佛随时被刮着的狂风给吹走。

“埃斯~”黑色的双眼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你确定要这样做?”

被问得男子一身冷漠,只有那张绿色的眸子正写满了坚定。

“除非我死。”

“你知道你不能死。”男子打断他。

“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死。”

“一切……”埃斯抬头望了望妖炙的天空。

“……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我们有责任。”男子剑眉骤紧,长长的贴身长袍被风吹得飘在了天空,两条单边的装饰带不停的变换着弧度,在天空画着一道道美丽的轨迹。

“责任。”埃斯大笑起来,笑声悲痛的让天地得哭泣。

“我们只是一群被国家抛弃的傻蛋,傻傻得守着永不会兑现的誓言,在这里度过漫长的岁月不说。还要保卫着我族永远不会敷衍的火种?”

“哈哈……全是骗局!”

命运似乎随时跟随着他们,无处不在。

“够了,埃斯。”男子挥开额间的发,冷声警告他停止。

“我们是神选的子民,是代替神的人。”

“已经不知道多久了。”埃斯怔怔的指着头顶的天空。

突兀的,巨大的吼声从他的胸腔中迸发。

“你告诉他们现在在哪里?”

双眼变得狂肆。

黑色瞳孔里映出的男子一片狠劲。

“他们把我们扔到这个鬼地方,给我们接近神的力量,给我们拥有统治这部土地的能力又有什么用,我们永远回不去,回不去了……”

“埃斯,你冷静点。”

“我要回去。”绿色的双瞳一片坚决。

“不可以。我命令你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我不要。”埃斯不假思索的提起刀,再等待千年的结局也只有枯死在这里。

“你逼我的。”对方的男子也不客气地拔剑指向他。

战火一刻即发。

“不,不要打了。”较小的人影不知从哪里飘来,硬是挡在两人的中间。

长长的蓝发下,一双美丽的蓝眼正泛满了泪水。

“不,不要开战。”女子哭泣着,劝阻着血气方刚的两名男子,晶莹的泪花让世界不约而同的为她怜惜。

男子们为她动容。拿起的长剑也不自觉地落在了自己的手边。

“你给我让开。”埃斯板着脸吼道,故意装出的威胁却早已被那双心痛眼睛出卖了他的灵魂。

脑袋晃动着,风吹乱她美丽的长发。

女人的视线在两个绝然的男子间穿窜。无助击打着她的心。

“不。”最终她的眼定在了那末孤寂的身影身上。

“埃斯,求你,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女子走到埃斯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哀声劝道。

绿色的双眼闪过一丝松动。

“你知道我们离不开你。”

“我们?”身子一僵,埃斯恢复先前的冷漠。甚至那冷漠的保护色比从前更甚。

夕阳残照下的日光映着他缓缓扬起的笑。

冷,足以冻穿整个世界。

突兀的。大手一挥,不客气地把她甩开。

“我看是火种离不开我。”绿眼直直的瞪向头下的女人,眸子后竟藏着不知名的痛苦。

女子退了几步。欲哭得表情,让他握紧了双拳。

“埃斯。”远处的男子厉声警告。一把从他身边拉过冷颤的女子。

埃斯看着在男人怀中的女人,心痛了起来。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注意到他,也能像这样在他怀中哭泣。

该死的。

为什么她的笑容总是留给他,

为什么在她的面前自己会这么的一分不值。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到底跟神作了什么的交易,让她如此的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那末悲痛渐渐的放大在他的心底。

然而,他并不知道,另一双受伤的双眼正望着这样的他。

“埃……斯,就算……你能回去……也是……要死的……”女子挂着两行清泪,带着明显的哭腔仍不放弃对埃斯劝说。

“死~”单字被脱得很长,在他的嘴里甚是不屑。

嘲笑不加掩饰在他的嘴边大大的荡起。让他显得邪俊异常。

这漫长的岁月,他早已经不想活了,也活够了,也许死无偿不是一种终结。

“我再问你一遍”男子温柔的推开怀中的女子,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你决定了吗?”

埃斯依然挂着笑,只不过他的手已经抬起。

“埃斯你要考虑考虑你的弟弟。”女子忘情的叫道,希望这个理由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可惜被叫得男子依然绝情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只是忠诚守卫火种的神子,从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我们不是有兄弟,有的仅仅是一份同伴的责任。”

温柔的神态从脸上轼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冷情。

“举剑吧。”一声大吼。

风扬起,两道劲风相斥而来。

“乒乒嘭嘭……”剑气晃动着整个天地。

只能看到两抹的人影不断的在空中穿来穿去。偶尔间兴许还能憋见几屡刺眼的蓝光。

天地为之惊变。

“不……”尖叫声响起。

蓝色的尾光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深深地印子,娇小的人影没预警闯入了激战两人的中间。

“不要……”低吼响起。悲痛的就连空气都静止。

“呲”长剑无情的穿过女子的身体,剑韧割破她的长发。

“不要……埃斯抱着怀中的女子。悲痛欲绝。”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闯进来。”回声一遍一遍的回荡在四周。

持剑的男子还握着插入她身体的剑,失去了任何的反映的他,甚至比本人还要震撼,只知道本能的望着鲜血不止的女人,没有怒吼,没有哭泣,没有任何的表情,呆呆得看着自己手中沾满的鲜血,不住的发抖。

“你……”埃斯抱着虚弱得她跪倒在地上,一个狠心,快速的从她的身体拔出那把硬剑。

“呲……”血溅得男人满脸都是,滚烫的液体让的对面的男子渐渐的回神。

“不……”他哀叫道,他不要想这样的。他摇晃着脑袋,近似发狂。

“不,图布斯……”女子吐出一口血。

“……不是……你的……错……”

看着眼前鲜血不止的女人,男子下意识的不肯接受事实,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不……”一声惨叫,他发疯的抛出了现场。

“埃……斯……”女子摸着他的脸。

“答应……咳咳……”鲜血浸湿了她洁白的圣衣。

“……答应……不……要……呼……”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努力吸取着最后的氧气。

“不要说话,你会好的,你会好的……”冰冷的液体落在了女人的脸上,顺着她的血一起流到了地上。

“答应……”女子费力的说着,瞳孔渐渐在眼眶中放大,手却一直无意识的挥着。

埃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紧的仿佛要用尽自己全部的生命来抓住她。

“我答应。”还没有等怀中的女人问完他便率先允诺。

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他是死也不会这样做。

“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这里。”

女子痛苦的表情始终也没有让埃斯开口挽留她。因为他知道,挽留,只有痛苦。

女子满足的点点头,眼皮不断的落下。

“库里斯不要睡,不要睡……”哀斯叫道,甚至不敢用力的摇动她。

“你知道吗??”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那双露出半点余光的眸子瞄向他,沾满鲜血的嘴角扬起绝美的笑。

“他……是我的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一声声在埃斯的脑海中放大。

绿色的双眼赫然的瞪大,盯着怀中永远陷入沉睡中的女人,她连最后的一句话也让他这样的不能自拔。

他抱着她,一直抱着她。

抱着太阳从头顶上降下去,又升起来。

抱着月亮从头顶上升了,又降了下去。

抱着她温暖的体温渐渐变得冰冷,又由他的体温慢慢捂热她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一声经世绝顶的叫声在他的喉咙里蹦出。冲破了久遮得乌云。

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在这一声怒吼声中得以发泄,后悔,内疚,自责等等一切复杂的情绪飘过他的脸上,随着尾音的结束又重新恢复到平静。

但,一切平静的似乎太过反常。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即将奔腾得眼泪硬是压在男人的眼眶中。

我答应过不离开这里的,我会遵守跟你的约定。

埃斯抱着失去体温的库里斯从地上站起,对着初升的夕阳。万丈的金光从他们背后并发,照亮他们的所有,恍惚中简直就像是隐身在天空中一朵漂浮的白云。

“埃斯在次发誓,如果元神不灭,我将从用永世的痛楚来代替你所要经历的伤。我埃斯今生欠你的,来世必定加倍还你,生生死死永世不弃。”

风扬起,似没完没了地哭泣,一个轻跳,太阳里的两个黑影迅速从天空中陨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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