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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象辞传①(3)

[注译]

①敕(chì):整理。②不行:不能行动。③乘刚:这是以“六二”的爻位为说的。在本卦中,“初九”是阴爻,“六二”以阴爻居于“初九”之上。所以是“乘刚”。④位不当:这是以“六三”的爻位为说的。“六三”以阴爻居于阳位,所以说“位不当”。比喻人事,指各种越级越职,或行事不称其职的行为。⑤光:光明。⑥聪:听觉。

[译文]

电雷交击,犹如咬合,就是噬嗑卦的象征。前代的帝王有鉴于此,从而明察刑罚轻重,整理法律条文,从而威治天下。

所谓“脚上戴着木枷,伤了脚趾”,是为了加以惩戒,以免再犯法受刑。

所谓“因为偷吃好肉而被处割鼻之刑”,是为了惩治这种犯上的行为。

所谓“中毒”,是因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所谓“占卜艰难之事则曰有利,结果吉祥”,表明目前仍处艰难之中,尚未进入光明之境。

所谓“占卜的结果是危险的,但最终尚无灾祸”,是由于处理得当,才能化险为夷。

所以会“戴上木枷,割去耳朵”,是因为平日不听告诫,结果犯了刑律。

贲卦

山下有火①,贲。君子以明庶政②,无敢折狱③。

“舍车而徒”,义弗乘也④。

“贲其须”,与上兴也。

“永贞之吉”,终莫之陵也⑤。

六四当位⑥,疑也;“匪寇婚媾”,终无尤也。

六五之吉,有喜也。

“白贲无咎”,上⑦得志也。

[注译]

①山下有火:这是以贲卦的卦象为说的。贲卦离下艮上,离代表火,艮代表山,故曰“山下有火”。②庶政:繁杂的政事。③无敢折狱:不敢对判断狱讼掉以轻心。④义:通作“宜”,适宜。⑤陵:通作“凌”,侵犯。⑥当位:这是以“六四”的爻位爻象为说的。“六四”是以阴爻处于阴位,故曰“当位”。⑦上:指上九,比喻人间居于上位者。

[译文]

《象辞》说:山下有火,照耀林木,光彩焕发,象征“文饰”。治国之人有鉴于此,能够用明察的眼光处理政事,而不敢依据文饰之辞,裁判狱讼案件。

所谓“宁肯步行而不愿坐车”,是为了显示鞋之美丽,最好不去坐车。

所谓“修饰自己的胡须”,是为了显得年轻漂亮,为上级效力。

所谓“占卜长久之事则曰吉祥”,表明至终不会受人凌辱。

从《六四》的情况来看,虽然是正当之事,却仍有人怀疑,不过“这不是强盗抢掠而是前来抢婚”,于是疑虑消失,终无灾祸。

从《六五》吉利的情况表明,因为这毕竟是喜事临门。

所谓“修饰素白,不好华丽,没有灾祸”,是说居于上位者的志向已经实现,所以崇尚质朴了。

剥卦

山附于地,剥;上以厚下安宅。①

“剥床以足”,以灭下也。

“剥床以辨”,未有与也。②

“剥之无咎”,失上下也。

“剥床以肤”,切近灾也。

“以宫人宠”,终无尤也。

“君子得舆”,民所载也;“小人剥庐”,终不可用也。③

[注译]

①山附于地,剥:剥卦上卦为艮,艮为山;下卦为坤,坤为地。山本来在地上,不说山在地上,而说“山附于地”,是由于山经过风雨长期侵蚀,终于崩倾而委附于地。②与:助,这里指辅佐者。③载:通“戴”。

[译文]

高山经过风雨侵蚀,崩裂倒塌而委附于地,象征“剥落”;尊上者都观此卦象和卦名,便加厚基础,安实房屋。

“剥蚀大床先损及床腿”,是说“凶”的原因在于损坏下部基础。

“剥蚀大床已经损及床头”,表明没有找到辅佐者。

“虽然处在剥蚀之中,却没有灾祸”,是由于被剥蚀者失去了上下的人等的支持。

“剥蚀大床已经损及床身”,是说灾祸已经临近。

“引导宫中妃嫔承受君王的宠爱”,表明最终也没有怨尤。

“君子摘食硕果将会得到大车运载”,表明君子为百姓所拥戴;“小人摘食硕果将会剥落房屋”,表明小人终究不可重用。

复卦

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①

“不远”之“复”,以修身也。

“休复”之“吉”,以下仁也。

“频复”之“厉”,义“无咎”也。

“中行独复”,以从道也。

“敦复无悔”,中以自考也。②

“迷复”之“凶”,反君道也。③

[注译]

①雷在地中,复:复卦上卦为震,震为雷;下卦为坤,坤为地。地为阴,雷在地中震动,阳气复生,有复归之象,所以用“雷在地中”解释复卦卦义。至日:这里指冬至日。关:门阙。后:君。②考:考察。③反:违背。

[译文]

沉雷在地中震动,阳气渐渐复生,象征“复归”;先王观此卦象和卦名,便在微阳初兴的冬至那天闭门休闲静养,客商和游子都不再外出远行,连君王也不省视天下。

“行而不远”就适时“复返”,目的是为了修洁自身。

“高高兴兴地复返”而“必获吉祥”,是由于能够向下亲近仁人。

“频繁地复返”虽然“会有危险”,但是从情势上看还不至于有什么灾祸。

“居中行正,独自复返”,目的在于遵从正道。

“敦厚诚信地复返,不会遭遇困危”,是由于居中不偏并能反省自身。

“误入迷途又不知复返”,“必遭凶险”,是由于君王的所作所为违反为君之道。

无妄卦

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①

“无妄”之“往”,得志也。

“不耕获”,未富也。

“行人得”牛,“邑人灾”也。

“可贞无咎”,固有之也。

“无妄”之“药”,不可试也。②

“无妄”之“行”,穷之灾也。

[注译]

①天下雷行,物与,无妄:无妄卦上卦为乾,乾为天;下卦为震,震为雷。雷行天下,声传百里,无物不受其震动,万物都应声复苏,所以用“天下雷行,物与,”解释无妄卦卦义。与:应。茂:盛。对时:应合天时。对,配合,应合。②试:用。

[译文]

雷声在天下震响、散播,万物都受其震动,无不应声复苏,象征“不妄为”;先王观此卦象和卦名,便用天下行雷般的强大威势来应合天时,养育万物。

“不妄为却有所作为”,是说进取之志必然实现。

“既不耕耘也不期望收获”,表明不能致富。

“路人顺手牵走”耕牛,表明“邑中人家将遭受缉捕之祸”。

“可以占问,没有灾祸”,表明固守不动才能免遭灾祸。

“患了意想不到的疾病”,“无须用药治疗而自会痊愈”,表明有病不可胡乱用药。

虽“不妄为”,但“若有举动”,将因时穷难通而遭遇灾祸。

大畜卦

天在山中,《大畜》①。君子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②其德。

“有厉,利已”,不犯灾也。

“舆说车复”,中③无尤也④。

“利有攸往”,上合志也⑤。

《六四》“元吉”,有喜也。

《六五》之“吉”,有庆也。

“何天之衢”,道大行也。

[注译]

①天在山中:这是以大畜卦的卦象为说的。大畜是乾下艮上,乾代表天,艮代表山,故曰:“天在山中”,亦即天之光明照耀群山之意。②畜:通作“蓄”。③中:中正。④尤:过失,怨恨。⑤上合志:符合上天的意志。

[译文]

天光普照山中,万物竞相生长,大畜卦象征“积蓄”。有地位的人有鉴于此,就会多读多记前贤的嘉言与美行,用以培养与积蓄好的美德。

所谓“有危险的征兆,只有将事情停下来”,这样才不至于造成灾难。

虽然有如“车辐脱离车体”那样的危险,但只要行为合于中正之道,就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

所谓“再有行动会是有利的结果”,因为这与天意相合。

《六四》所说的“大吉大利”,是指将有一件喜庆之事。

《六五》所说的“吉利”,是从根本上去解决了问题,所以可喜可贺。

所谓“犹如有了畅通无阻的大道”,就是指“蓄德”之道路,通行无阻。

颐卦

山下有雷①,《颐》。君子以慎言语,节饮食。

“观我朵颐”,亦不足贵也。

《六二》“征凶”,行失类也②。

“十年勿用”,道大悖也③。

“颠颐”之“吉”,上施光也④。

“居贞”之“吉”,顺以从上也⑤。

“由颐,厉吉”,大有庆也。

[注译]

①山下有雷:这是以《颐》卦的卦象为说的。《颐》卦是震下艮上,震代表雷,艮代表山,故曰“山下有雷”。②行:出行;类:众也。③悖:违背。④光:通作“广”⑤从上:顺从上天。

[译文]

春雷在山下震动,草木竞相萌生,这就是《颐》的象征。有地位的人有鉴于此,应当言语谨慎,节制饮食,用以修德养身。

只知羡慕别人吃得好,而不知自己去求实,这种人是不可能富贵的。

《六二》所说的“有战事必有凶险”,是说明统治者的行动完全丧失了百姓的支持。

所谓“十年之内无所作为”,是因为与正道相悖实在太远了。

所谓“为百姓求得养育”的这种“吉利”,是说明统制者施恩甚厚,养民有余。

所谓“平安居处之所以吉祥”,是由于安分守道,顺从上天的安排。

遵循颐养之道,先艰难而后吉祥,因为善人终得善报。

大过卦

泽灭木,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世无闷。①

“藉用白茅”,柔在下也。

“老夫女妻”,过以相与也。

“栋桡”之“凶”,不可以有辅也。

“栋隆”之“吉”,不桡乎下也。

“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

“过涉”之“凶”,不可“咎”也。

[注译]

①泽灭木,大过:大过卦上卦为兑,兑为泽;下卦为巽,巽为木。泽木是滋养木者,水涨却灭了木,实在太过分,所以用“泽灭木”解释大过卦卦义。

[译文]

大泽水涨,淹没了树木,象征“大有过越”;君子观此卦象和卦名,便独立自持并无所畏惧,决然遁世而毫不苦闷。

“用洁白的茅草铺地以陈放祭品”,表明柔顺居下,行为敬谨。

“年迈老汉娶了个年轻娇妻”,表明虽行为过分,但尚能与人亲和。

“大梁弯曲”而“必有凶险”,是由于不能再加木辅之。

“大梁隆起”而“可获吉祥”,是由于大梁不再向下弯曲。

“枯槁的杨树开出新花”,生机怎么能维持长久呢?“年迈的老太婆嫁了个年轻的美丈夫”,这一举动也太不庄重。

“盲目过河,大水淹没了头顶”而“凶祸已成”,不可再加责难,因为责难也没有什么益处。

坎卦

水至,习坎;君子以常德行,习教事。①

“习坎入坎”,失道“凶”也。

“求小得”,未出中也。

“来之坎坎”,终无功也。

“樽洒簋贰”,刚柔际也。

“坎不盈”,中未大也。

“上六”失道,“凶三岁”也。

[注译]

①水(jiàn)至,习坎:坎卦上下卦均为坎,坎为水,重坎有水流连续不断之象,所以用“水至”解释坎卦卦义。,再,重。常:用作动词,使……常。习:修习,实践。教事:政教事务。

[译文]

水流不断,连连而至,象征“重重险难”;君子观此卦象和卦名,便恒久地保持美德善行,反复修习政教事务。

“面临重重险难又落入陷穴深处”,表明违背履险之道“必有凶险”。

“从小处谋求脱险虽能得逞”,但是尚未逃出险境。

“来来去去都处在险难之中”,表明最终难成履险之功。

“一樽薄酒,两筐淡食”,表明阳刚与阴柔相互交接。

“陷穴尚未满盈”,表明虽然居中,但是平险功业尚未光大。

“上六”爻违背履险正道,所以“凶险将持续三年”。

离卦

明两作①,《离》。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

“履错”之“敬”,以辟②“咎”也。

“黄离元吉”,得中道也。

“日昃之离”,何可久也!“突如其来如”,无所容也。

“六五”之“吉”,离王公也。

“王用出征”,以正邦也。

“获匪其丑”,大有功也。

[注译]

①明两作:作,升起。《离》卦是由两个单卦“离”所组成。离代表日,故曰“明两作”。就是说太阳连续不断地升起,今天升起明天又升起。《周易集解》:“虞翻曰‘两谓日与月也。’‘作,成也。’”②辟:通作“避”。

[译文]

太阳高悬天空,光明连续照耀。这就是《离》卦的象征。伟大的人物也就如一次又一次升起的太阳一样,以其连续不断的光辉美德,普照四方。

“听到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而“立刻警惕戒备”,可以避免灾害。

所谓“被黄色附着就会大吉大利”,是因为黄色象征中正之道。

“太阳偏西,挂在天边”,怎么可能长久呢?

对于“突如其来的灾难”,是没有办法可以承受的。

《六五》所说的“吉祥”,是表示臣下遇灾,但依附于王公之力,得以化凶为吉。

“君王出兵征伐”,是为了国家的安全;“抓获了敌人及其同党”,是取得了重大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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