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跟着我。”甘露站起来,后背贴着铁皮桶一点一点地往外走。她敢断定,卫家启肯定不会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肯定已经有人护着他先走了,所以她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回到刚刚发生枪战的那间屋子。
她们一步一步地向外挪,慢慢地挪回了最初的那间屋子。
就是现在了……
“跑。”甘露一声令下,就开始拉着秦沫沫一路狂奔。
而她们的脚步声也惊动了卫家启的手下,赶紧朝门口追去,秦沫沫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跑的这么快过,两边的景物飞快的掠过,简直就像是开着汽车上了高速一样。
她们的身后不断的传来枪声,虽然不知道那些人跟他们有多远的距离,但是这种随时可能丧命的感觉,还是让秦沫沫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甘露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但是,当她看到那些人中的几个人上了一辆接应他们的汽车之后。她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知道,逃不掉了。
可是谁都没想到,这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一辆布加迪威龙就停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是,卫奕豪的车。
“上车。”随着车里的男人的一声大吼,她们两人同时拉开了车门,甘露坐进了后座,而秦沫沫坐进了副驾驶。
这里算是美国的郊区地带,人烟稀少,再加上此刻已经是晚上了,整条马路上根本空无一人。于是,这场枪战,就变成了两辆车之间的较量。
虽然卫奕豪的这辆车绝对是超级跑车,但是,后面的那辆车也是顶级世界名车,所以,在速度上卫奕豪并不能占太大的优势,并且后面的那辆车还不断地朝他的车射击。
卫奕豪觉得自己从未陷入过如此被动的境地,哪怕是他的行踪被甘家兄妹泄密的那一次,起码他的手里还有几只枪,这一次,他不仅没有多余的手去开枪,而必须紧握方向盘去控制急速行驶的汽车,还要保护车里两个女人的安全。
眼看着后面的车渐渐逼近,卫奕豪索性向右打轮,把车开进最右边的车道。
秦沫沫不明白卫奕豪为什么车开的好好的忽然改变车道,但是坐在后座的甘露却明白,他这样做,无非就是让后面的那辆车没有选择的行驶在他的左边,这样一来,坐在副驾驶的秦沫沫就会绝对的安全。
那辆车在他们的左后方不断地朝他们的车射击,不断有子弹打到他们的车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从始至终,卫奕豪都专注地紧握着方向盘,没有让车身发生一点晃动。
忽然,随着一声枪响,卫奕豪发出了一声闷哼,车子剧烈地左右晃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卫奕豪就控制住了,猛踩了一下油门,暂时和后面的车拉开了一段距离。
“奕豪哥,你受伤了?”甘露马上把头探过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没事,只是子弹擦伤。”卫奕豪一边持续的加速,一边对甘露安抚道,但是,手臂上的伤还是让卫奕豪握方向盘的左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行,这样我们根本甩不掉他们。”甘露一边说,一边开始在车里翻找着什么。
终于,甘露在车后座下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把弹簧刀。
就在卫奕豪终于意识到甘露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立马抬手就想按下中控锁,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甘露已经把头从车里向外探出去了。
“进来!快点进来!”卫奕豪吼道,他们还没到需要一个女人去冒险的地步。
可是,此刻甘露根本不会听他的话,头微微地探出去,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和对方车灯形成的反差,她知道,一旦对方看到她露头那么她就必死无疑。所以,自己只有一次机会。
做了一次深呼吸,甘露凭借刚对刚探头出去瞄准的方向的记忆,用力地甩出了自己右臂,将那把弹簧刀飞了出去,随即整个人马上缩进车里。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把是否赌赢了……
手起,刀落,直接狠狠地扎在了后面那辆车的右前轮上……
卫奕豪没有把车开回那栋房子,而是开到另外一栋普通的小公寓。这栋十层公寓的602房间是属于他的空间,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这里只有七十平,连他那栋别墅的五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是,他喜欢这里却胜过那栋别墅。平时,他如果遇到什么特别不顺心的事情想一个人静一静,就会开车到这里来,他总觉得这样的小空间让他觉得更有归属感和存在感,更像是一个“人”该住的地方。
相反,那栋大别墅只会让他不断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孤独,多渺小,在那里住着的卫奕豪,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记得自己上一次到这里来,还是在几个月以前,那时,他的生活里还没有秦沫沫……想到这儿,他不禁愣了一下,原来,自从秦沫沫出现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里。
他很少带外人到这里来,所以,今天算是个特例,他把车子就近开到了这里,因为他的手臂上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
“这是哪儿?”秦沫沫看着眼前这间与卫奕豪的身份格格不入的一室一厅问道。
“我家。”卫奕豪把这里称作他的家。说完,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沫沫,“你还不把你身上这身破布条换下来?”
秦沫沫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还穿着那件恶心的女佣装呢,下意识的把手挡在自己的胸前,“你这儿哪有我能换的衣服啊?”
卫奕豪随即拉着她走到卧室,打开衣柜,随意从里面抽出了一件衬衣,“你先穿这个,一会儿我叫人送过来。”说完,他又打开了屋子里的空调,让秦沫沫即使不穿裤子也不会觉得太冷。
“好吧,那你先出去,我换衣服。”秦沫沫说道。
“这好像是我家吧,为什么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再说了,看你身上这两片破布条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秦沫沫没想到这男人都已经挂了彩了还不忘调侃他,于是,她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