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她是这个男人的贡品。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陌生人的气息,他不可能察觉不到。今晚,他又喝了不少的酒,甚至已经醉了。痛苦的回忆总是缠绕着他,一而再再而三。
这个时候,最适合找个女人来发泄,而眼前,正好有一副让他满意的身体。他甚至没有开灯,甚至看不清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不过没关系,反正女人对他来说,还不都是一个样子。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搞的把戏。想用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讨好他,好让他手下留情,那么他的回答当然是三个字——不可能。不过,他倒是可以选择接受这份好意,好让对方以为,他真的会因此放过他,出其不意的攻击,往往会令对方更加痛苦。
他轻轻推了眼前的女人一下,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偶尔蹦出两句不知所云的呓语。看来是被下药了。也好,被下了药的女人不会矫揉造作的让他心烦。
他的嘴角弯起一丝讥笑,狭长的眼微微眯起,如果此刻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因为他的表情不寒而栗。她的手指轻轻一挑,裹着女人身体的床单便飘到了地上。
他慵懒地倒进柔软的大床里,还不忘拥住这个近在咫尺的小宠物。很好,她的身上没有那种令人作呕的浓的扑鼻的香水味,只有一种类似于薄荷叶味道的沐浴乳的香味。
今夜,会很漫长呢……
秦沫沫并非一点意识都没有,只不过她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让她无处可逃,只能躺在那里,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她装作毫无意识,以为自己的顺从会让自己好过一点。
事实上,并没有。
他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有给她,就那么直接撕裂了她的纯洁,摧毁了她的灵魂。那种痛苦,痛到希望自己就那么死了,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可是她终究没有尖叫,她所经历过的一切告诉她,这世上没什么是忍不过的。
她究竟昏过去几次,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痛昏过去,醒来,再痛昏过去,再醒来,全都是那种疼痛的复制粘贴。
她就这么失身了,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看不到对方的长相。直到早上醒来,身上的酸痛又再一次将昨晚那些恐怖的回忆塞进她的脑袋里。
她以为这个男人会很狗血的在床头摆上一张标注着让人眩晕的数字的支票,可是并没有。也对,她又不是明码标价的妓女,不过,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她连个妓女都不如。
她又再一次被那个男人出卖了。都说事不过三,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三次。
强撑着身子起来,才发现这屋子里没什么能让她蔽体的衣服。拉开衣柜,里面只挂着几套西装,她随便拽了一套出来裹在身上,那个男人总不会小气到跟他计较一套衣服吧。
秦沫沫并不矮,可是那个男人的衬衫竟然已经快要盖到她的膝盖了。床头的电话座机忽然响起来,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毕竟,这不是她的房间。可是,它又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
她终于还是接起来,只不过她没有说话,而是等对方先开口。
“沫沫么?”
“怎么是你?”她没有想到,这个电话竟然是秦邵打来的。秦沫沫不知道秦邵这个名字当初是谁取给他的,秦邵,禽兽,还真是人如其名。
“爸爸……派了车去接你,现在应该在酒店楼下了。”
“知道了。”她没有多和他说一个字,听不出情绪的语调。
她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很奇怪,身上裹着宽大的西装,连鞋子都没有穿。她应该告诉秦邵,让司机帮她带件衣服过来,可是她没有,她连一个字都不想对他多说,更何况,别人指指点点的闲话她听得多了,所以眼下那些盯着她像看怪物一样看她的人,她根本就不在乎。
坐进车里,一路无言。回秦家的路并不近,可是秦沫沫却希望车子能够开的再久一点,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秦邵,那个她所谓的爸爸。
“小姐,到了。”司机帮她打开车门,随即注意到她的脚上没有穿鞋。“我先进去帮小姐拿双鞋。”
“不必了。”
径自走进去,竟然第一时间就见到了那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
“沫沫啊,爸爸有话……”
秦沫沫根本没让他把话说完,而是直接走上楼,扒掉了身上那套令她厌恶的西装,直接丢在了一旁。把身体泡在浴缸里,被温暖的水包围着。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哭了,可是,自己还是那么不争气,竟然哭的像个孩子。
刚刚换好干净的衣服,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秦沫沫不想开门,不过,她总不会一辈子都躲着这个男人。
打开门,秦邵就站在那里。
“沫沫,爸爸有话对你说。”
“说吧。”
“我们能不能进去谈?”
“没必要,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那……好吧,沫沫,爸爸知道,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不过,这次,你真是帮到爸爸了,要不是你的话,我恐怕……”
“能不能帮到你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你第二次出卖我,有句话叫事不过三,如果有第三次的话,那我们就到了恩断义绝的时候了。”
秦沫沫没有跟他多说一个字,嘭的一声关上门,甚至打到了秦邵的脸。不过,秦邵并不计较这些,对方刚刚打来电话,说卫少爷对昨晚那个女人很满意,决定暂时不追讨他的债务。他还真是该感谢卫少爷的助理,给他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还帮他把秦沫沫顺利的送进卫少爷的房间里。
秦邵把她从福利院里面领养出来的时候,她才十二岁,从那个时候,秦邵就觉得这个丫头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这个女孩早晚会帮到他。如今看来,他当初的决定果然没错,像卫少爷那样的人,只有像沫沫这样漂亮又干净的女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养了这丫头十来年,这丫头也十分乖巧懂事,若说没有感情,当然不可能。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把自己的人生看的比感情要重要一些,而秦邵恰恰就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他也从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错,毕竟,人生各异,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