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印,你就别装淡定了!心里一定火了吧!”狼族首领戳了戳赤印的手臂,笑道。
赤印叹了口气,看向狼族首领,淡言:“你可知大祭司的下场?”
这是他们狼族的硬伤……
那狼族首领不语了,赤印继续喝着酒,还要应付来来往往的其他好友以及仙人朋友!
赤印头微微一转,就看到了让他微微紧张的一幕,这一幕应该不是让他一个人紧张,而是让几乎在场所有的小仙小神都屏息。
坎止慢慢走来,而他的前方是站定着好整以暇等待着他的天神…… 坎止慢慢走来,而他的前方是站定着好整以暇等待着他的天神……
坎止与天神,至少有一万年不曾见过面了吧……因为那个红颜薄命的月白,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他们自己恐怕都说不清,那么谁又能说的清呢!
坎止一步步的走向天神,越来越近,所以周围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直至坎止从天神身旁淡定的走了过去,不带停,不带顿,完全的无视让大家瞪得眼珠子都快落了出来。
坎止直接走向了赤印,没事人一样的问道:“临涵可还在准备?”
赤印起身忙道:“妖王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您先上座吧!”坎止是妖王的师父,但赤印尊敬坎止却并不是因为他是妖王的师父,而是单纯的为坎止的人格所折服,毅然褪去战神战袍,毅然坚持己道,这不是神妖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坎止点了点头,便随着赤印坐到上座去。
他身后的天神,身旁的两只手紧紧攥着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计较!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不给他留一点颜面!
天神怎甘心就这样被无视,他走到坎止身边,而后坐下。
众人再次瞪大了眼睛……这算怎么回事?难得天神想和解?和解掉这万年的是非?
“坎止,许久不见……”天神随意的端起一杯酒想敬坎止,其实对他来说,与坎止和解与否并不那么重要,只是他是天神,应当有一个宽广的胸怀!况且月白已经不存在了……
坎止侧首看了眼天神,不再无视,只是轻轻笑出了声:“天神陛下竟还记得坎止的名字,坎止真是诚惶诚恐啊!”
坎止这般客套,天神一时间竟还以为他并不在意了。
“坎止说笑了!寡人怎会不记得呢!”天神搭上坎止的肩膀,笑语,一派轻松之意。
谁知下一瞬,坎止便冷冷的推开天神的手,掸了掸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一般,天神愣了一愣,正对上坎止冰冷的棕瞳。
“既然天神记得,就请离坎止远一些,免得坎止一不小心让天神陛下失了颜面……”言下之意,他不会在乎时间场合,很可能当场与天神兵戎相向!
天神一时间竟真的不知如何应对,一万年的时间都还不足够么?只不过一名女子,他抛弃自己的荣耀,地位,与他这神界之王作对,难道他要说,不愧是坎止么……
“坎止,这又是何必呢!”天神望着自己端起的酒杯,不动声色的问道。
坎止也一样,一边与众人打着招呼,一边回道:“何必?天神陛下说的轻巧,坎止连自己心爱之人为何会跳下诛仙台自杀的原因都不知道,天神陛下说,这是何必呢?”
天神手中的酒杯顿了顿,酒杯里仿佛倒映出了月白那张清冷倔强的脸,眉间的朱砂那般骄傲……
他爱月白,这一点,他自己很清楚,所以才会对她那般执着,那般势在必得……他很少执着一样事物,他是天神,执着的东西太多会牵绊住他,但是月白不一样,想要征服她,想要拥有她,想要她自动剥开自己清冷的外在。
即便知道她喜欢坎止,即便知道坎止也喜欢她,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
然而,月白死了,因为她的骄傲不羁,才会走上自杀的道路,死了,他便也就不执着了,执着也没有意义……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月白的死会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左右手坎止。
本也以为坎止只是使使小性子,很快就会回到神界,谁知,一走就是一万年,如今,他仍耿耿于怀。
“她已经香消玉损了。你现在做的事情她都看不到。”
“是啊!她死了,她若不死,你怎会放手?”坎止手中酒杯中的酒水突然不安分起来,打起了漩涡。
天神一个战兢,坎止竟然突然释放了杀气……他难道还真打算说什么做什么吗?
她若不死,他怎会放手?天神想了想这句话,确实,她若不死,他怎么也不会放手……
“我们就不要再谈月白的事情了……”
“呵!那天神何必坐到我旁边来?我还以为天神坐过来是想通了打算告诉坎止月白自杀的原因呢……”坎止又突然云淡风轻的说道。
天神微微一顿。
坎止感觉到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月白的自杀和他有关,只是这万年的时光已经磨灭了他想知道这原因的想法,今日再见天神,这种求知欲却陡然强烈了起来,尤其是在与林洛儿相处了几日后……
“看来天神不打算告知坎止了,那也作罢,坎止总有一天会自己知道的!”坎止笑了笑,“机会难得,恐怕再见到天神估计没有个三五万年是不行的了,今日,坎止就多问一句吧!还望天神老实回答。”
天神应了声。
“若是月白重生,你可会放手?”
天神先是微微一惊,因为这种假设并非没有可能性,而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心中其实早有了答案,而这答案恐怕也不允许自己再坐在坎止旁边,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坎止,道:“她若还有一口气在,那么这口气都要是寡人给的才行!”
原本天神是说完就打算走的,却没想到坎止把酒水全数泼到天神身上,众神妖都倒吸了一口气,天神微愣之后立刻作势就要对坎止用武,谁知坎止已经将手臂搭在了天神身上,状似亲密,其实坎止是封住了天神的所有动作,坎止挂着再柔和不过的笑容在天神耳边说道:“坎止还真怕天神陛下说放手呢!那样的话,坎止该让谁生不如死呢?还好还好,天神就试试吧!月白已经重生,不知道天神是否有多余的气去给月白……”
月白重生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突然钻心的疼痛从天神的背部袭来,是什么时候,他已将锥心针刺入他体内?天神惊讶,这一万年,坎止又变强了?!
坎止松手,这锥心针自然要不了天神的命,但是天神若想继续留在这立后大典上,恐怕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果然,天神对手下的仙官说了些什么后,狠狠瞪了眼坎止便离开了。
坎止冷眼,重新回到座位上。赤印在一旁看着,却看不懂这形势的发展,只知道最后的最后,天神受伤了!
天神前脚刚走,妖王就出现了,与平时无异,只是穿着更加隆重了些,绛红色的大袍,腰束金带,袖口边上的白底麒麟边万分耀眼。银色的长发很难得高高束起,一张妖艳的俊脸彰显无遗。
“见过妖王陛下!”众神妖一同向妖王行礼,临涵站在众人面前,身后跟着蓝魔,绿魔和黑魔。
“众仙家能来此,本王已是万分欣慰,还请不要多礼。”临涵道。
“哪里?我们能一睹妖王立后的盛典,是我们的荣幸才对!”花钿与炎痕姗姗来迟,花钿说道。
临涵笑了笑,“师兄,师嫂,上座。”
炎痕点了点头,走过临涵身边时小声带了一句:“她在我府中,不会过来。”
临涵笑了笑,算是回应。
炎痕带着花钿走到坎止面前,介绍道:“师父,这是花钿,炎痕之妻。”
花钿其实并没有正式见过坎止,只很小的时候模模糊糊带上几眼,如今一见,不由得屏了屏呼吸,这师父也是俊才一枚啊!虽然过去也曾听说过一些关于坎止的言论,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花钿见过师父……”
坎止笑了笑,这花钿他见过,是个调皮鬼,小时候一直与炎痕玩在一起,嘴上嚷嚷着要嫁给妖王,其实心里只有炎痕,而这炎痕迟钝的狠,不过也罢,如今也算得是个好姻缘。
“炎痕很不好伺候吧!”坎止笑道。
花钿娇羞的红了眼,那眉边的海棠红的很耀眼。
“师父……这女子更不好伺候。”炎痕正经的说道,但听者却觉得万分好笑。花钿戳了戳他的腰,瞪了他一眼。
坎止径自点了点头,这大徒儿也算是找到归宿了,“知道了知道了,都坐下来吧!”
炎痕与花钿点了点头便坐到了坎止身边。
“师父,临涵说师母重生了?”炎痕小声问道。
坎止自然的点了点头,月白重生的事情,迟早会传开,也迟早会传进天神耳朵里,所以他才会宁愿先发制人。
炎痕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花钿在一旁听着,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这都不是现在应该问的,所以她只好屏住回家去问炎痕……
绿魔在一旁观察着来者,他得记录一下谁到场谁没到场啊,天神先行立场不算,五位战神倒只到场了两位,一个便是天空战神,一个是大地战神,南极和北极不来此,他可以理解,只是那御雷战神怎也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