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446200000043

第43章 情灭(2)

她终于流下了最后一滴泪,用尽最后的力气,努力的睁开她埋藏在粗鄙皮囊之下的柔软内眼,癫狂的看了一眼这滚滚大地扑面而来的漫天血红,来不及闪出笑,吐出了舌根。

雪地上渐渐开出来一朵的硕大牡丹,绮丽无比!

3灭顶之灾

水惊冬和贵桃私奔了,到第二天人们才发现,在我奶奶正四下打理准备安排他就职社长的前一天,也是在我母亲死亡前一天,水惊冬和贵桃已经双双失踪。而那群白话病人中的断臂人则提着两把牛尾,嚼着羊睾丸,嘴角挂着白色粘稠状的汁液,手捧着一本陈旧的绘谱津津有味地读着,保持着意味深长的微笑,从人们跟前走过。人们发现,他的胳膊正在长出新的肉芽,腋窝下夹着临时扯下来的草纸,墨迹未干。那是贵桃与水惊秋送给他的房地契。

我母亲死了,是的,我母亲死了。

我三叔走了,嗯,我三叔走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一切安然。当然不是我认为的安然,可我几乎看不见时光在行走,我只知道普化开始了种种的改革,至于是谁发起的,反正不会是我们水家,更不会是我奶奶夏云仙。当然,这改革与我始终无关,我所感兴趣的既不是土地收成,也无关姓氏名利,更别提秦三家的墓地如何一夜之间泥浆成河,以及我父亲的坟头又高了三尺,上面插满黄色铭旌。

我觉得我就像一个业余的收藏家一样,收藏着这些与我有关却其实无关的诸多:一只尿罐片儿,一个瓜皮瓤子,一座坟墓,一片儿龟壳,或者一段陈旧的骨头,我在这些东西砌成的房间里,独来独往,逍遥生活,精神饱满,而额头蹭亮。

于是人们就能常常看见我这段日子总往李凯家里跑。这天有几个军人见到我问路,我一贯恶作剧的瞎指了一个方向,他们礼貌地向我点头说谢谢。

看他们越走越远,我得意地大笑起来。路口两个小孩在我面前跳房子,白色的线条像一条条警戒线,横着竖着斜着,交差盘绕,横横亘亘。一旦踩线,就意味着出局,而不管你曾经单腿儿跳过多少,那怕是从起点到终点的最后一步,也不行。看久了,心生惶惑。

我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但是我始终觉得,这个世界有冥冥之中的某种东西存在,不管你的内心如何树立好了疆域,它总能跨越时空而来,强硬的传递给你讯息,不受任何阻挡,也不顾及你是否愿意承受。比如此刻,在我笑的得意的时候,看她们跳房子,我拿着杨树枝,举手去打越界的那个孩子的的脚丫子,我的腿忽然就沉重的抬不起来,好像陷入了沼泽地一样。

这种感觉来得太快,也过于熟悉,我即刻意识到了什么,我晓得的,我父亲咽气的时候,有过这样紧匝匝生命被捆紧的感受。

在我浑身上下被一种湿雾一样的东西笼罩起来的时候,“咕——咪”,一声尖锐而凄厉的叫声在门前的老榆树上叫了起来,是那只被我遗忘了许久的猫头鹰!

一种不祥的预感顷刻从我头顶的天空乌云一样覆盖下来。

几乎是被一种本能驱使着,我飞奔着跑出村外,冲刚才问路的几个军人大声呼喊起来。

“你们回来,路是相反的。”

……

4两个孤苦无依的女人

再后来我看到李凯妈妈,已经是秋天的时候了。

这一年的秋来得格外的早,柿树叶子踩在脚底下,像踩着一截截植物的尸骨,黄黄澄澄的,颜色在跳跃,踩着也总是咯吱咯吱作响。就这样,在一片咯吱作响的早晨,李凯的妈妈抱着那个我熟悉不过的药箱子,来到了村里。

一个季节没有见面,她的脸色苍白得厉害,仿佛曾与阳光绝缘很久的模样,不仅显得村人的面孔黝黑丑陋,而且实在衬托的他们粗俗得了得。

李凯妈妈礼貌地对着村民们微笑,问好,声音照旧是以前的样子,柔软的,像含着半只棉花糖。

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村里的男女老少以前刻板没多少内容的眼光,这次却不由分说变得犀利和跳跃起来。他们看她的眼光,像是流弹一样从她的身上一跃而过,旋即弹开,跳将起来,然后又飞快的把这些眼神的撞击传递给其他人,丝毫不躲避的交流着怜悯、幸灾乐祸、夸张、放肆和审视。

“看喏!看喏!虽说是城里女人长得白净些,可尖嘴高颧,克夫克子。说什么来着?庄稼人福厚,娘们儿丑点,但男人娃活的壮。不像这女人长得模样心疼,就是不能当屁使,瞧这,父子爷俩去前线,还不是这媳妇儿的面相,让阎罗王赶上了殿,三两下送了爷俩的小命儿。”

听的人不禁觉得身上寒嗖嗖的,带着一点勉强点儿的笑,说了声,“还是可怜见儿的,一下子就没了两个男人,你说这一个女人上没了丈夫,下没了儿子,孤儿寡母,还活着个什么兴致?”

“哪门子孤儿寡母,现在可真是年代不同了呢,听说这女人几个月不出门,存了死心的,哪知道,前段日子,家里来个姑娘,呶-呶-呶,就是在我们村里头大摇大摆的和她们家儿子谈恋爱的、那谁家缺娘教少娘养的闺女,又生了个女儿呢。现有个词儿,叫什么遗腹子。”

“呸,看他们丑事,我们还倒学了新词儿,谁知道那怀的是不是野种?反正儿子死了,安上这份儿的。”

有人又门儿清地附上头来接话,弯下腰向前凑了凑,低声愤愤地叨叨,一边说,一边用眼斜着人家,仿佛自己比别人高明了不知多少。

正说着,就有男人端着饭盆子着急忙慌的往出走,背后跟着一条卷尾的狗,男人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自己绊倒自己,碗里的面条掉了半盆在地上,狗马上跑过来叼,绕着他的脚腕子“哼哈哼哈”吠着讨欢,男人踹了狗一脚,对着道口的李凯妈妈杨着脖子喊。

“李医生家的,来我家瞧瞧,俺这脚长了鸡眼,你来给俺抹点你的药,给一块钱。”

兴许他说的是真心诚意的,可是众人就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我看见李凯妈妈的脸上变得灰白,不知道该迎着众人乱箭般的目光,还是背对着它们逃匿,她似乎弓了下腰,又似乎鼓足了勇气把这耻辱和愤怒齐齐咽下去,最后她寒寒地笑了一下。

“一块钱可以看两只脚。”为了军工厂里现在活着的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祖孙三代。她轻微着声音,竭力遏止住打颤。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整个脸型在这短暂的几个月中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以前是特别富态的圆脸,现在骨骼却被下巴扯着向下长长的拉去。以前眉心还有颗痣,笑起来嘴角上扬着,不爱说话,总觉得沉静大气,偶尔来村里给人瞧病时,田间地头干活的女人看见她说话都自然轻声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即使她努力笑着,那眉心的痣却似乎永远逗留在那里,做哭的姿态,嘴角浅浅的酒窝现在已经变成两条细长的褶皱,笑起来不光不再漂亮,相反,脆弱的老气却让她脸上紧握拳头。

李凯和他的爸爸都长眠在了云南边境一个叫麻粟坡的地方,听说植被丰富,有橡树和杉树,还有一种叫兜兰的花。这些植物以膜拜母体根茎的姿态,像一颗颗黑色的扣子,紧紧扣在柔软的大地之上,而李凯他们父子却要以这同样永久的姿态,与自己的妻子、女儿天人相隔。

当将军把士兵领向死亡时,不管是什么理由,疼痛的始终是母亲和妻子。战壕里倚着步枪瞌睡还是瞄准,如今都变成了灰烬。当然若干年后,人们都会竖起冰冷的纪念碑,镌刻这些英灵,但腐朽的尸骨也许并未因此而觉得真正的幸福!最起码现在被丢弃的女人,不再因为享受男人的温存而如鲜花般靓丽,相反,此刻却活的如灰狗般温顺而沉默。

??如灰狗般沉默的李妈妈背着药箱子来普化村看病,只是现在不同了,她们要收些费用。

免费的时候大家都记得这个女人同他丈夫的好,收费的时候,不一样了。

他们私下里都说,小月不知在哪怀的孩子,然后找个好人安上了。似乎他们觉得,这样的说法,才有意思。也似乎觉得,他们掏钱了,是这个女人一家现在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们可以姿态高昂。

我觉得普化村在悄悄地起着变化,新的东西都遏制不住的在滋生,以前说起睡觉这两个字,良家的女人们都觉得脸红,即使泼辣如我的母亲也对男女之间的事讳莫如深,可现在不一样了,小月以17岁的年纪生了这个说不清楚的孩子,一下子成了村里女人们街头巷议永不停歇的主题,与此不同的是,关于土地的争论也与日俱增,小岗村承包到户的消息,像一剂春药,让普化的人每每夜晚间做起了地头上的美梦。

我遗憾地发现,我并不知晓,这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

当然,他们更是从不会反思,也更不会去想,这世界上仍然存在比这些愚蠢的低级思维更有意思的主题。他们眼界所及的地方,不是女人的情事,就是有关土地的寸半壕沟,除了这些能引起他们冲天的血性来,其它的,都是碎手纸一样的东西,沾手就意味着脏乱。

变化的也还有我,我不再遍地挥舞我的拳头,而是像一个好讲故事的偏执狂一样,我一遍遍的对村头的恶姑丑婆们解释。我说,小月的孩子有爸爸,他们恋爱你们都见过,如果李凯不在老山前线牺牲,他们一定会战后就会结婚的。

每当我一遍遍复述的时候,我内心里就有一个声音悲凉的在呼唤,李凯你回来,你回来!

“在我知道消息后,数次寻找机会想要亲自去老山一趟,我曾经在梦里,看见过战火、硝烟、和时刻盘旋在头顶的隆隆炮声,残肢断臂的伤员,血腥的尸体,我在这里寻找着熟悉的影子,总是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我期待着回头,能看见是李凯。我想尽一切办法使自己进入睡眠,竭力调动自己周身的神经,妄想去做通往天堂的梦境。我走路的时候看见阳光,对自己说,闭上眼睛,做梦;我喝水时,看见晕动的水波,妄想闭上眼睛,做梦;甚至我疯狂地往嘴里塞满食物,希望能产生更多的转氨酶让我尽快闭上眼睛,做梦。我在这段日子里,就是一个做梦的机器,拎着水桶往外泼洒各式各样的梦境,有稀奇古怪的情杀的梦,有恐怖阴暗的地狱的梦,有旧时长旗袍黄包车的梦,甚至还有我出生时和我母亲同病房一个产妇的梦。可即使就在这样众多离奇的梦里,命运也是对我极其冷酷的,我都没能赢来李凯的一次出现,哪怕是临走时他那紧蹙的眉头、哪怕是一个碎片、哪怕是一个零星的模糊的影子,都没有,什么也没有。他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得干干静静。”

“可是我还有孩子。我怀孕了。”

“他走时,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他直到以一个敢死队队长的身份离开这个世界,也不知道,我为他怀上了孩子。”

这是小月唯一一次同我谈到李凯,而且只允许我静默,听她一遍一遍地讲。

除此之外,没有人能让她彻底地讲述自己。

小月在这段时间里为孩子做了许许多多的木刻画,在这些简单而线条凌乱的画里:黑夜与白天没有界限,女人和男人模糊不清,在神庙里,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边缘,信徒伸手讨要酒喝,然后合衣而卧,在这红尘万丈里,不是迷失,就是迷醉。

小月的画里,每一线,每一刀,都流溢出一种阴郁的黑暗和困惑,可仔细看,却在这黑暗之外同时又交织着星星点点的希望,这是她向命运的祈祷仪式,在孩子纯净无知的笑容里,她攫取着仅有的对于生命的信仰和热爱,慢慢点亮自己的油灯。

我试图替这无依无靠的女人和她今生无缘见到父亲一面的孩子维护些什么。

可是没有人愿意信我,其实也从来没有人相信我这个人,我的确也说不清楚,小月她连遗孀都不算。既然连遗孀都不算,没人承认,那么就是私生子。

5凋敝

我去军工厂看她们。往日的忙碌已经开始凋零,没有了战争的催缴,这样的后备军工厂又开始了萎靡,一些人列队在试枪,仿佛玩弄别人遗留下来的玩具,并不珍惜。很多虚发的子弹和无聊的笑容。

我又像往日那般走过葱葱郁郁、花木繁茂的长长花园,再穿过一排排的厂房,钻过几个琉璃瓦墙中心的圆形门洞,绕过搭晒着一溜统一军绿色的棉被墙,转身上一架楼木制的楼梯,来到了李凯二楼的家。

李凯爸爸的遗相和李凯并肩挂着,像两个战友而非父子,并且是携手长眠、永世不会再分开的亲密战友了。

我对着那张冰冷微笑的脸,长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牺牲了。死了。不在了。没有了。我不知该做如何的反应,不会哭,也不会问,只是懵懵地站了许久。死亡就亘在活人和死人之间,明明看得着,却没了时空牵连,明明在你面前笑,却触摸不到任何具体的温感,看你像孤独的鸟,夜晚飞翔,而我却是游泳的鱼,如何卖力却长不了翅膀。我的脑子里渐渐陷入一片迷乱和惶恐,一部李凯走后我唯一一次没有他的陪同跑到县城去看的日本电影《追捕》,忽然间我脑海中就开始了沉沉浮浮。

我并不知晓这部片子和我死去了的朋友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即使到现在我仍然想不明白,我脑子里一遍遍重复着杜秋和真由美的患难爱情,仿佛那就是我目前唯一能摸得着的我们往日的友情再现,于是我噙着泪水,爬上了军工厂勃起的高高烟囱上。

我的喉咙被浓烟锁住,脚下火焰炙烤,而眼泪模糊的远处,属于我的乡村,薄雾侵蚀,几个屋顶正凸出一丝烟火气来。可即便如此,我依然看到了被大地深深掩埋起来的苦难和贫寒!

我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助过。攀爬到如此之高,我依然触摸不到上帝颤抖的双手,当夜晚降临时,我被那群试抢的人持抢威胁着下了烟囱,然后被人追赶着逃向我和李凯他们抓兔子的山坡上。

久久地呆坐着,凝视着空旷的天空,我不禁一遍遍的问自己,那曾经的友谊和过往是否真的存在过?那些青山套着青山,遍布的石碑,魏晋的风物,贾陈氏、鲁南氏,以及乱七八糟的忠贞烈女这些冰冷的字眼是否真的曾经存在过?那个扎着白衬衫、踩着脚踏车、风吹起来呼噜噜鼓着衣衫、云朵一样漂浮的男子,那个追赶着狡兔身手敏捷的男子,那个会吹长笛含羞告诉我谈恋爱要亲嘴儿的生动男子,正徐徐向我走来,带着真诚的笑,这样的景象是否真的存在过?也许真的存在过,而这些存在,只是为了让我那短暂的友谊像旭日的曙光一样,照耀在我生活过的黑暗之涌上,而这黑暗之涌,现在还流淌在我脚下的山川之间,经久不息。可我们的友谊,我心中的那个男子,却永远的消失了踪迹。

我看到这幅景象,忽然就想起了李凯,想起了我们在对面山坡上喊“荒山秃岭锁大志,锁我大志锁我心”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对着高高在上的青天,狠狠地扯着嗓子吼了声,“日你妈的老天爷!”

尔后我的眼泪,汪洋恣肆地流了下来。

同类推荐
  • 当时明月在

    当时明月在

    如风的少年如花的女子情愫暗生,正当青年的爷爷爱上了名份是自己继母的少女花萝。少男少女心绪千转百回,可是乡村伦理正如悬头之剑,如何担起那“乱伦”的骂名……
  • 尘归尘 土归土

    尘归尘 土归土

    荆自以为还算得上一个清心寡欲的女子,她没料到自己会对一件身外之物这么念念不忘。那是一只天然水晶手镯,玲珑剔透的,却不是一味的冰清玉洁。无论戴在腕上,还是置于白缎精制的匣子里,总泛着微黄的银光,浸透了几千年的月色一般,有一种旷古而寂寥的景象。荆却总疑心这个光洁透亮的圈子,是用了眼泪凝固的冰制成的,那幽幽渺渺、隐隐约约的黄,正是泪水才有的颜色。而她即便不用手,哪怕只用了目光去触摸,也能感觉出它从里到外的沁凉。
  • 柔软的一团

    柔软的一团

    作者以惯有的幽默、犀利之笔,将我们习以为常的生活层层剥开,《柔软的一团》是短篇小说怪杰劳马继《潜台词》之后精心创作的一系列优秀短篇集。角色各式各样。内容包含当代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让人在笑中体略一种辣呛的味道,发人深省。正所谓“带泪的微笑,含笑的讽刺”
  • 异校园秘典危机

    异校园秘典危机

    似真似幻的超能力,疑团重重的阴谋,神奇浩瀚的谜藏典籍,超越《哈利·波特》,中国首座魔法学校,燃起无敌的青春传说。以战为生,以血证力,在刀尖滑过上的生活,不留一丝痕迹。她是谁,她是看到了他的刀,还是看见了他的心?化解不开的心结,可以从任何一句话爆发。他没有想到,有个更大的阴谋还在等着他……
  • 晚清之后是民国

    晚清之后是民国

    本书系在全国颇有影响的“晚清三部曲”(《晚清有个李鸿章》、《晚清有个曾国藩》、《晚清有个袁世凯》)续篇,由晚清而入民国,由个案扩及群像,从大历史角度描述自袁世凯去世后,中国社会各方面的嬗变。古老的东方帝国,在一跃成为亚洲最早的共和国之后,不但没有新生,反而陷入内斗的泥淖,一切都在崩溃:政治和军事,经济和文化,信心和信仰……最后不得不以再度集权的方式,画了一个简单的句号。真实的北洋民国是怎样一种状态?内外各种势力如何博弈?世道人心如何演化?历史走向是否可以掌控?这一切与国民性有何关联?作者从容织出一张历史的网,其间,偶然与必然交错,变幻与恒定交织,振奋与悲怆交替。
热门推荐
  • 太后不愁嫁

    太后不愁嫁

    那一夜,她被家人算计献出了她三十二年的第一次,睁眼,一个陌生男子睡在身旁,她摇身一变,已是大商史上最年轻的皇太后!奸臣陷害,皇子谋逆,留给她的,是令大商子民谈之鄙夷的烂货身份!她迎风而立,波澜不惊,一路走来,改变是的大商的天,不变的是她不温不火宠辱不惊的性子。有朝一日,她站在世间之巅,又是执了谁的手,在风中傲然俯视众生?!他:淫妇!你敢碰我,我死在你面前!、润:脑残?确实该死!他:贱人!没有男人你会死吗?润:本宫不会,你会?他:怎么,用完了就踹了?当初你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润:脸部表情维持不变的,那是面瘫!他:也不是不能答应,只要你发誓,从此这仁心殿的床榻,只能留我一人!如果让我看见有其他男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杀不了他们我杀了你!润:别尽说那没用的,刀在这里,欢迎自杀!他:既然用了,就不要浪费是不是?这仗也不是不能打,关键——是看你在床上的诚意!润:.............某男突然出现:来人!拖出去阉了!某男一脸谄媚:太后,今夜朕侍寝!推荐某君新文妖孽个个很销魂
  • 肥婆娘亲我要了

    肥婆娘亲我要了

    “儿子,六年前,这该死的王爷把我休了,现在竟然又说我偷了他的宝物,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先操家伙!平了他的王府再说!”五岁的儿子怒气冲冲。…六年前,寒王娶的胖王妃怀孕了,众所周知,这胖王妃自从嫁入王府后,就夜夜守空房。天大的绿帽子扣在了寒王的头上。一纸休书,熏媛媛带着肚子里她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鬼混来的种离开了寒王府。六年后,当年的那颗种茁壮成长…“我告诉你们!虽然小爷的这个娘又傻又笨,呆的淌口水,而且见人见鬼都要宣传她那几件情趣内衣,但是她依然是小爷的笨娘亲!谁也抢不走她!”五岁的儿子拍着胸脯大吼。“…儿子,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另类的赞美吗?”某女捂着心脏,牙痒痒。“熏圆圆!”“是熏媛媛!我已经不圆了!”“好,熏圆圆…”“…”“熏媛媛,儿子和宝物,你只能选一样,你要交出哪一个!”男人眯起双眼,威胁。“喏,给你。”熏媛媛从身后拎出熏皓月,毫不犹豫。“娘,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我滴个亲娘啊…”“儿啊,娘对不住你啊…来生,咱们还做母子啊…”“娘啊…”“儿啊…”“够了!”男人气急败坏的捂住耳朵暴走,他脑子都要被两人弄炸了。耶~\/母子两人笑眯眯的对视,举起两根手指。“娘,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何必要吊死在这么一棵烂树上!走,儿子给你买他一箩筐!!”儿子拉着娘的手,往菜市场走去。“…一…一箩筐?儿子,你买大白菜呢?!”熏媛媛:儿子,虽然娘不知道你的爹是谁,但是通过你,娘还是看到了你爹的‘优良’基因。熏皓月:娘亲,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但是据我这么聪明来看,我肯定是像我爹多一点。南宫寒:熏媛媛,不交出宝物我不会放过你!南轩澈:熏圆圆,虽然你现在不圆了,但我也不能叫你熏方方不是?而且你也不方啊,所以还是叫圆圆好了。南擎宇:熏媛媛,交出宝物,饶你一死。龙月:熏媛媛,你儿子都叫我爹了,你还能逃得了?!花凌夜:熏媛媛,小爷这一辈子就败在你这个女人手里了!熏媛媛碎碎念:“X的,宝物宝物,我哪有偷什么宝物?!当年姑奶奶净身出户,除了肚子里的那个种什么都没有!哎哎…这位大爷,看看,这情趣内衣,会带来许多的乐趣啊,热血沸腾促进血液循环,大脑发热促进智商发育,买一件吧!强身又健体,还补充大脑所需ABCDEFG………”!!!!!!!!!!!喜欢文文请点击【放入书架】【放入书架】【放入书架】【放入书架】【放入书架】
  • 腹黑皇后:步步为营

    腹黑皇后:步步为营

    重生于古代,她是重臣之女,一步一步走向了皇后的位置。可是她究竟是谁心中的皇后,她又想成为谁的皇后?乱世纷扰,尘土飞扬,不过是为那红颜笑。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倾国倾城貌。
  • 让孩子感动一生的故事全集(影响一生的故事全集)

    让孩子感动一生的故事全集(影响一生的故事全集)

    本系列丛书从感动的视角出发,撷取生活中最受广大读者关注的亲情、友情、爱情、做人、沟通等几大方面的素材与故事,用最优美的语言传递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用最恰当的方式表述生活中最正确的做人与做事箴言。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谁是谁的太阳:尼采随笔

    谁是谁的太阳:尼采随笔

    《谁是谁的太阳:尼采随笔》随笔包括了尼采对哲学、科学、生命、自由、偏见、家庭、宗教、伦理等各个方面的见解,充满了心理学的洞见和艺术的奥秘,以振聋发聩的真知灼见和横空出世的警世恒言向世人展示了他的思想和生活。
  •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们三个都是穿越来的

    我是因为看了很多的穿越小说,也很想穿越。谁想我想想就能穿越,穿越就穿越吧,居然穿成怀孕九月的待产产妇,开玩笑嘛!人家在二十一世纪还是黄花一枚呢。这也可以接受,可是明明是丞相之女,堂堂四皇子的正牌王妃怎么会居住在这么一个几十平米得破落小院子里,她怎么混的,亏她还一身绝世武功,再是医毒双绝。哎。没关系,既然让我继承了这么多优越条件,一个王爷算得了什么?生下一对龙凤胎,居然都是穿过来的,神啊,你对我太好了吧?且看我们母子三人在古代风生水起笑料百出的古代生活吧。片段一在我走出大门时,突然转身对着轩辕心安说道:“王爷,若是哪天不幸你爱上了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然后魅惑地一笑,潇洒地走了出去。片段二当我对着铜镜里的美人自恋地哼出不着调地歌时。“别哼了,难听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接着一声尖叫紧跟着另一声尖叫。我用上轻功躲进了被子里.~~~"我和你一样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你好,娘亲,哥哥,以后要多多指教。”来自两个婴儿的嘴里,我摸摸额头,没高烧啊。片段三“小鱼儿,我可是你孩子的爹,况且我没有写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会对你好的。”安王爷霸道地说道。“你们认识他吗?他说是你们的爹?”我问着脚边的两个孩子。“不认识,”女孩说道。“我们的爹不是埋在土里了吗?怎么他一点也不脏?”男孩问道。那个男人满头黑线。“对不起,我们不认识你。”说完拉着孩子转身就走。片段四“爹爹,这是我娘,你看漂亮吧?”南宫心乐拉着一个白衣帅哥进来问道。我无语中。“爹爹,你看我娘亲厉害吧?“南宫心馨拉着另外一个妖精似地男人走了进来。我想晕。“这才是我们的爹。”“才不是呢,这个才是”两人开始吵起来了。“我才是你们的爹。”安王爷气急地吼道。“滚一边去。”两个小孩同时说道。屋里顿时混乱之中。转头,回屋睡觉去了。推荐完结文《别哭黛玉》完结文《穿越之无泪潇湘》新文,《极品花痴》
  • 若爱只是一夜繁花

    若爱只是一夜繁花

    他已经寻找了她二十年,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成熟帅气的男子了,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出现了皱纹。
  • 读者文摘精粹版1:幸福像花儿一样

    读者文摘精粹版1:幸福像花儿一样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从心灵深处感受到快乐。亚里士多德说过:“幸福意味着自我满足。”获得幸福说起来不容易,其实也很简单,懂得珍惜就是捷径。
  • 傲娇甜心的霸气总裁

    傲娇甜心的霸气总裁

    她相信她一定会等到幸福,即使要很久很久,他第一眼见到她,便知道她今生会是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