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冶也不再多问,因为很显然提起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往的时候,北宫殇的表情总是隐隐透出难言的淡漠,不是拒绝谈起,只是深深的厌恶和疲倦吧。
“至于你所说的隐藏身份……若是你觉得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准备。”北宫殇微微一笑,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好像是……面对可爱的宠物一样的宠溺神情啊?
冰冶撇撇嘴,“你的意思是不隐藏身份什么的,也没关系吗?”
“就是有些麻烦而已。不过……果然你还是隐藏身份会比较好呢,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快点处理掉吧。”北宫殇端起酒杯轻笑着看向楼下,冰冶蔑视的看了北宫殇一眼,“你留下的那些麻烦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呵呵,当然,不过……似乎有些麻烦你也没办法脱开身啊。”北宫殇,你完全可以说的再幸灾乐祸一点了!
“互不干涉怎么样?”冰冶挑衅的看了一眼北宫殇。
“啊,好啊,冶儿喜欢怎么解决就怎么来吧,我可是不会拒绝冶儿的任何要求的。”北宫殇微微偏过头,笑得极其温柔,冰冶甚至可以听得到周围人那鼻血横流的哗哗声了!
冷着一张俏脸,冰冶对着北宫殇无情的开口,“北宫殇,你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了?”
“有区别吗?”北宫殇愣了愣,好笑看着冰冶。
“当然了!前者是你自己了结!后者嘛,我帮你如何?”冰冶纤细的手指掰的咯咯响,那一脸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简直就是个市井无赖混混的样子。
北宫殇猛然笑出声,笑得不可遏制,全然不顾冰冶完全黑掉的脸和那一脸的神经性抽搐!
“你够了吧!”冰冶阴森森的飘出一句话,极为不爽的看着北宫殇!
“够了够了,咱们快点离开吧,要不然这里马上尸横遍野了!”北宫殇抑制着笑容,对着冰冶开口,冰冶白了北宫殇一眼,还有点自知之名!
于是两个人急忙离开这个已经发生集体石化事件的酒楼。
绕着弯拐来拐去,终于在冰冶不耐烦的时候,停下来了!
抬头看过去,冰冶皱起眉,“这个……怎么回事?”指着那大气磅礴的匾牌,冰冶不解的问着北宫殇。
北宫殇看着那匾牌,笑得极浅极淡。
“通过这里去皇宫,才是最安全的途径。”北宫殇笑的意味深长,恐怕有些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大概掩藏也无济于事,或许也从没有想过要掩藏吧,那些人,真的以为他看不到不成?还是自信过头了?
一踏进这府邸,门口的守卫一见到北宫殇,立刻恭恭敬敬的要下跪,北宫殇挥挥手,带着冰冶往前厅的方向走去,还没到目的地,却听到那鸡飞狗跳的声音,还有冰冶最为熟悉的,北宫漾的惨叫声……
冰冶皱起眉,这大白天的明王府遭劫了不成?
“大概差不多呢,看来,安阳郡主已经在了,来得真不是时候!”北宫殇无奈的摇摇头,似乎颇为头痛的样子,冰冶却来了兴趣,可以让北宫殇这么头痛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绝对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冰冶,乃说乃这是什么恶趣味??】
果不其然,那北宫漾从里面一路冲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赶了几天的路一样狼狈……
一看到北宫殇先是一愣,然后简直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俯冲而下!冰冶急忙往旁边闪了闪,以免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撞到!
就在北宫漾平安落地藏匿于北宫殇的身后的那一刻,冰冶也是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天际就传来了一道怒喝的声音,“北宫漾!你给我滚出来!”
“皇兄啊,你一定要救救你唯一的皇弟啊!皇弟我命苦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北宫漾说的那叫一个一把鼻涕一把泪,辛酸苦闷,感天动地呀……
冰冶鄙视的看了一眼北宫漾,北宫殇却依旧挂着那招牌一样的笑,邪恶的代名词!
冰冶完全看得出来,北宫殇已经开启到邪恶模式了!马力全开了!这个伪君子!
果然……
“自己种的恶果自己去尝吧,我这个‘唯一的皇弟’自然需要一个唯一的皇表妹去调教不是?”北宫殇一点一点的把北宫漾拽着自己衣服的‘爪子’拉下来,笑眯眯的对着北宫漾,仿佛佛祖一样慈善的表情,但是,跟了北宫殇太久的北宫漾,却打了个大大的寒战,露出这种笑,绝对没好事!这已经是一条黄金定律了!屡试不爽!
“呃……皇嫂啊,我敬爱的伟大的美丽的温柔的可亲可爱的无与伦比的绝美无双的皇嫂啊……救救你小叔子我啊啊啊啊……你可不能像那个伪君子一样那么残忍没有人道啊……”北宫漾转移目标,立刻扒拉在冰冶的身边,恶心巴拉唧唧歪歪的声泪俱下卖力表演,冰冶听着北宫漾的话,转过头一样笑的很美好,伸出手摸了摸北宫漾的脑袋,“小狗真乖!不过……貌似你的前途不大好了。”
北宫漾已经感觉到身后阴气阵阵,果然……皇兄啊,你可以笑得更妖孽一点……
不对,是笑得更无良一点!
“嘿……嘿嘿,皇兄,别当真,我就是说着玩玩的……真的真的真的,你要相信……那个我啊……”北宫漾哭哭不出来笑更笑不出来的哭笑不得的表情,真是要多惨有多惨。
就在北宫漾力图挽救局面的这时候,身后的花丛里面,突然传来响动,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看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两手叉腰,虎目圆瞪,“北宫漾!你死定了!”甚是可爱,却气势汹汹的盯着北宫漾!
北宫漾叫苦不迭,大神小神都很难缠啊!何况还是眼前头这两座腹黑到极点的大神,跟身后那个刁蛮无比的小神呢?
突然,女孩的眼眸一转,看到北宫殇也在,马上就蔫了,“呃……皇表兄……”那一脸讨好乖巧的样子,没有丝毫刚才的气势了。
冰冶挑挑眉,这表情,换的真快……
看不出来北宫殇的威慑力还挺大的嘛,北宫殇淡淡笑着转过眼眸,“安阳,怎么回事?”
“呃……也没什么啊,就是……找漾表兄有点小事情而已……”安阳郡主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最后直到听不见了……
“是吗?北宫漾就在这里,既然找到了,我们先走一步。”北宫殇淡然开口,说着,拉起冰冶就要走。
“唉?皇表兄,‘你们’那就是说……这位是皇表嫂吗?”安阳郡主抬起头,突然看向了冰冶,对着北宫殇问道。
北宫殇点点头,“恩,走吧。”对着冰冶点点头,冰冶也只好点头,话说戏都没看完,干嘛急着走?
【所以说,你究竟是有什么恶趣味啊?——某受害人哀怨的心声】
“可是那个……”安阳郡主居然双手摊开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踌躇着,北宫殇微微皱起眉,“安阳,有事?”
北宫漾在后面优哉游哉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幸灾乐祸的摇着头,皇兄啊,怪只怪你运气不好!谁不知道安阳缠着自己的目的啊,看来,这回是皇兄你被缠上了!因果报应哦
“呃……我才刚刚来,皇表兄就要走吗?都不肯跟安阳多待一会儿吗?”安阳一脸的苦恼,外加委屈?
北宫殇皱皱眉,“不是这种问题,国事为重。”
“皇表兄每次都是一样的借口!可我也不见得皇表兄你到底有多热衷于国事!况且,就算是小小的陪我一下,都那么难吗?”安阳明显已经生气了,仿佛是天生的刁蛮与高傲一样,没看冰冶一眼,而是大胆的盯着北宫殇控诉。
北宫漾也皱起眉头来,站端正了身子,看着北宫殇的表情,谁都知道,无论是尘,还是自己……北宫殇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的江山,尽管对于下面的人的恶行未加过多的制止,可是,却又最希望守住离羽国的江山,并为此拼尽全力,这种话,最不应该说的啊!
北宫殇却仿佛没收什么影响一样,看着眼前的安阳,“安阳,若你觉得一个人孤独,朕可以考虑替你安排一门婚事。”趁早嫁了吧,免得让人不安!
“皇表兄你!”安阳一听吗,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大喘着气,紧咬着唇,抑制着自己,仿佛要哭出来了的表情,“皇表兄,最讨厌你了!”说完,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冰冶,掉头就跑掉了……
“呃……“冰冶莫名其妙,干她什么事?
北宫漾走上前来,看着安阳郡主离开的方向,对着冰冶和北宫殇开口,“皇兄,臭女人,不用在意啦,反正安阳也就那样的性格嘛,过一会自己就好了”
冰冶却阴森森的笑了,“臭小子,你叫谁臭女人啊?”
“呃……那个……”北宫漾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想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打着哈哈打算掩盖过去,往后退几步,却撞到了北宫殇,“呃……那个……真抱歉,皇弟我绝对不是有意的!”
“北宫漾,看来,你需要去婆娑城陪陪那安阳郡主了!”北宫殇笑的云淡风轻,仿佛就在说“啊,今天天气真好”一类的轻松话语,宣判着北宫漾的死刑!
“啊……不……不不不……不会吧……”北宫漾连话都不会说了,安阳郡主只不过是到自己府邸来了一趟,就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要是……自己被丢到那个地方,真的会死无全尸的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