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幕后之人

各种评论传来，沐慧蓉的脸一下子煞白，“不，我，我没有……”然而，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这么喊了一句，“咦，她不是沐家的大小姐吗？”

沐慧蓉的心中一沉，她慌张的低下头来不敢再在这里多呆上一分一秒，丢掉手中的皮球快速没入了人群之中。

一时间，沐家大小姐在闹市上动手打了小女孩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而沐府悍妇这一威名，也在这一刻开始流传开来。

华丽的宫殿里，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朦胧的帷幔中那如玉的肌肤恍若少女，宽厚的大掌轻轻的抚着那线条优美的锁骨，“爱妃，这次百花盛宴，城儿可有了中意的人选？”

凤和皇闭着眼，慵懒的问道。

美目慢慢睁开，德妃想起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儿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娇哼一声，“臣妾真是拿城儿没办法，皇上，干脆把这圣旨下了，再把王妃直接送进王府，看城儿还能往外推么？”

凤和皇不由得笑了，“你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什么脾气么？朕送的那些个美人儿都不能让城儿动心，说不定他已经有了中意的人选？”

“有是最好了，可是臣妾……哎，臣妾这儿倒是有个中意的，只可惜……”德妃想起沐慧蓉那曲，心中甚是喜欢，身为武将之女却能弹得一手好琴，当真是不容易。“只可惜，是武将之女，哪怕是嫡女，臣妾也觉得配不上城儿，做个妾室倒也可以。”

“爱妃中意便好，不过是名妾室，倒可以先让城儿收了。”中年男子翻了个身，再次将怀中的女子搂紧。

“皇上，该早朝了。”德妃娇笑一声，便轻轻推开身上的男子坐了起来，“臣妾帮您更衣。”

“娘娘，这是您要的，沐将军之女沐慧蓉的生辰八字。”一名宫人恭敬的将手中的红信封呈上，脸色却有些为难。德妃轻轻一瞥，“什么事，说吧。”

“这……”宫人心中掂量着，觉得还是应该实话实说，“娘娘，这几日京都里有个传闻，奴才不知该讲不该讲。”

德妃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屋子里便只剩下那名宫人。

“这几日，京都皆是传闻，那沐大小姐……”

听过那宫人的话后，德妃脸色一变，“荒唐，本宫的城儿怎么可能娶一名悍妇？”

“外面有个少年，真是奇怪，你说我该不该让府中的侍卫将他赶走？”院外，红袖正与其他的丫鬟商量着什么，沐凉推开窗户疑惑道，“红袖，发生了何事？”

红袖歉意的笑了笑，“小姐，只是奴婢方才两次从偏门出去，看见一名鬼祟的少年而已。”

鬼祟的少年？沐凉听了红袖的描述，心中更是奇怪，柳峰？他怎么会在沐府外徘徊？

清秀的少年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严实的高墙，他抿着唇一动不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那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子，你找我？”

柳峰心中一喜，“公子，您终于出现了。”

然而，少年一回头来，脑门却是被重重一敲，“停，你倒是先告诉我，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沐凉微微挑了挑眉，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和他说过住的地方，他又怎么会搜到这里来？难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柳峰顿时有些为难，随后视死如归的挺了挺胸脯，“上一次帮公子寻人，正好碰见公子从这棵大树上跃进沐将军府，所以……”

“……”这小子，有够机灵的。沐凉轻轻扑着手中的折扇，不过他倒是聪明，什么也没问。“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公子，其实是花楼的丫头小菊让我来寻公子的。”柳峰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从袖中抽出了一块帕子交到了沐凉的手上。

小菊？沐凉记得是水媚儿身边的丫头。

淡雅的手帕上带着淡淡的清香，打开一看，沐凉却是皱了眉头，不一会儿只是将那手帕交回柳峰手中。

“公子，您不去救媚儿姑娘？”

“你小子，偷看了她给我的信件？”不错，手帕上写着几行字，道尽了水媚儿的相思，更是完整的表达了现在她的水深火热。今晚，是她水媚儿第一次挂牌之日。

花楼有个规矩，凡事清官，只要接了第一个恩客，就会由花楼安排第一次挂牌，也就是竞价争夺清官的第一个夜晚。这也是水媚儿几年来一直维持清官的身份，不论男子多么殷勤诚恳，她也不愿意接受任何恩客的原因。她不相信男子的真心，可以说，她是不愿意为一个不能确定的男人冒这样的风险。

可是，她却接了沐凉这个恩客。所以，“公子，今日是媚儿姑娘挂牌之日，她希望公子您去竞价。”柳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却依旧忍不住为水媚儿说了句话。

“然后呢，竞得她的第一个夜晚，往后无数个夜晚又能如何？”沐凉很清楚，就算自己出手相助，她也没办法帮助水媚儿摆脱身处红尘的命运。毕竟，她根本不是男子，给不了水媚儿想要的全新人生。

“这……”柳峰顿时红了脸，他只以为沐凉是沐将军府的侍卫，以水媚儿这样的身份，想必也是配不上公子的，可是，他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弱女子……

看着柳峰的表情，沐凉嘴角微微一勾，这个小子总归是涉世未深，容易同情他人的遭遇。可是现在是水媚儿，往后还有千千万万个水媚儿，她帮得了一个，帮得了那么多命运多舛的人吗？

正在柳峰失神之际，沐凉轻轻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走！”

原本暗淡的眼神瞬时一亮，公子愿意救她？柳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单纯的傻笑，沐凉却是心中无奈，说好了不再做好人了不是吗？可是，她也依旧无法放置那个同为女子的水媚儿不管。沐凉在心中说服着自己，救她，只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今日的花楼格外的热闹，一般的客人都挤不进去。来这儿的有许多达官显赫派来的属下，为的，就是默默的竞得头牌水媚儿的第一个夜晚。这些达官贵族为了声誉，便派自己的手下前来为其办事，沐凉却是知道，如此在乎自己声誉的人，哪怕竞得了水媚儿，也永远不可能给她一个光明的身份，这也是沐凉有些同情她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