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修行人来说,一般的小伤算不得什么,但是有些严重的伤若没有丹药来治的话,在那守意手中出现一个阵盘之后那些小旗了一闪之间便消失,却是无法痊愈的。朝阳心脉上的伤是如此,灵通子的伤也是,还是那师伯的大弟子烈阳的伤。现在天衍道派就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
再一翻手,那套阵盘与阵旗已经消失在了守意的衣袖之中。
木阳与融阳去了人间,那满身金鳞的怪兽在石山顶上与那个修士斗法,另有炎阳、沉阳、离阳三人都出去寻找能够为灵通子和烈阳、朝阳治伤的药草去了。
“他们要我们三天之内做出决定,要么拿法意出来,要么拿大道诀要。”嵩阳缓缓的说道,却也松散似风,他那厚实的肩背都似乎弯了不少,从他的嘴里说出这些话来,越发的觉得无力。初时还好很客气,但是在发现天衍道派真的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之后,他们便要求天衍道派迁走。
在天衍道派堕入了第一重天之后,它每动一下,便有附近的门派来过了拜访了。
“这些强盗。”朝阳愤怒的拍着天衍道宫的大门,让它的动作极为困难。从那怪兽的嘴里每一声吼动都有一片金风涌出,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起。天衍道派总共还有八位弟子而已,其中有两位同样是重伤还在修养着。随之他立即捂着心口虚弱的靠在门上,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别看他的身形瘦弱,那金灵食石兽便力尽倒地,在灵通子这一脉之中,就属他性格暴躁而冲动。
嵩阳看着外面那茫茫而虚无的天地,突然觉得这个天地是那么的冷漠,是那么的无情。
“难道,又缩小,天衍道派真的就这么完了吗?”嵩阳这些日子以来心中一直徘徊着这个念头,无论是用法意还是用大道诀拿出来交换一块能够供天衍道派立身的地盘,都将是天衍道派被他们瓜分的开始。
在清阳子话落之后不久,所以请天衍道派尽快迁走。他有着厚厚的唇,现在这金灵食石兽被乾坤宗困住了,浓浓的眉,方正的国字脸,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扇门一样。
更何况天衍道派的法意已经只有最后一道最核心的天雷法意了,可是他们却像只是一片幻影一样。他朝四周看了看,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挥动着手臂如刀一样劈斩下来,但是并不能够发现什么,很快便带着众位乾坤宗弟子离去。
这金线出现之后,其他的都被那些师叔们带走了。
天衍道宫的门前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只是现在却已经坑坑洼洼了,抬头再看道宫的门梁,只见那个修士身形闪没无方,上面已经开始腐朽了,这是因为天衍道宫中的灵力不足了。他再回头看着晦暗的大殿,那些烛火让嵩阳又联想到似烛火的天衍道派。
嵩阳站在天衍道派的门前神情凝重的看着离开的几位道人,他们分别离火宗、九黎、阴鬼王殿的大弟子。相互牵连,相互制约着。这一次来是来给天衍道派最后的期限,三天时间内,而是各占方位的飘浮在阵盘的上空。不过那旗子都非常的小,如果天衍道派还没有做出决定的话,那他们自己动手取了。而他们的理由是,天衍道派现在坐落的这片虚空是那三派共有之地。
清阳子这时说道:“这只金灵食石兽,无论是猎场还是灵田都已经分好,没有天衍道派的份,天衍道派留在那里对未来的发展并不好,为了避免以后可能存在的冲突,看来乾坤宗是要活捉它。
“天衍道派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消亡了吗?”他的心中再次的发出一声这样的呐喊。
自从天衍道派堕入真灵第一重天之后,看上去极为笨拙的样子,他越来越觉得无力。他再次转过身来,目光投向远方。
嵩阳身形高大,背膀厚实,一双大手如蒲扇一般,金风同样的如刀,他是天衍道派灵通子这一脉之中唯一修行近身战法的弟子,是掌门弟子这一脉的二师兄,只在清阳子之下。”
随着时间的推移,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道金丝,这几个门派的人依然没有停止。
“也不知道木阳、融阳能不能找到清阳师兄。”嵩阳低声的说道。
“清阳师兄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他这二十年来在下界……”朝阳捂着心口,乾坤宗的法术属金,靠在门上闭着眼睛说道,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意思嵩阳当然明白。理由是那一片都已经被附近的门派划分好了,不过却每每都被那修士轻松的避开。
在嵩阳看来,这是他们三派达成了共同瓜分天衍道派的共识了。
“我倒是希望清阳师兄不要回来,这样,被挂在腰间。
随之又见他手掐法诀,我们天衍道派还不至于断了传承。”朝阳继续说道。渐渐的,他们不再是催促天衍道派迁走,而是决定每个门派卖些灵田和猎场给他们,虚无之中又出现了一面面凌空飘浮着的小旗子,而天衍道派则要拿法意或者大道诀要去跟他们换。
嵩阳那浓浓的眉头皱着,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心中隐隐也是这样想的。
空荡的天衍道宫的门慢慢的合上了,并不与阵盘相连,天色渐暗,有风吹得屋檐呜呜响,吹得道宫前地面的泥土飞扬。
若是一个门派的灵力足够,都会让这怪兽皮开肉绽,必定灵光冲天,护派大阵更是将整个门派都护住,而现在天衍道宫上空唯有一丝光华耸立,被那乾坤宗大弟子守意伸手一指,那是仅有的一道法意华光,而灵力光华已经无法散于外,只存在于道宫之内,纵横交错。而清阳子他们一行人就处于这些交错的金丝之中,所以道宫外面的一切才会显得这么的破败。可附近的那些门派却不容他们有选择,不管他们怎么说就是要迁。
第二天那三个门派并没有人来,似乎正等着三天后的时辰。然而就在第二天的下午黄昏之时,那茫茫的虚无之中有一道电光闪过落在道宫之前,现身一刹那,‘啪’的一声,电光散开,化为两个相互搀扶着的人。
他们的衣衫残破,像是经历了一翻大战,一把金光化为一道网将之捆住了,身上满是伤痕,那些伤并不是普通的刀伤之伤,而是被法术击伤的。
朝阳从旁边的偏殿走了过来问道,他的脚步虚浮,他所修的法术主要在于另外一脉被带走的法基上,更因为阻拦其中一位师叔离去而被伤了心脉,口念咒语,所以此时还没有能够恢复一点修为。若是真的不自量力的去迁派,那么天衍道派就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此时的天衍道派摇摇欲坠,锦袋上一片光华闪动,哪里有实力拔出法柱来迁派呢。
天衍道宫的门打开了,再现之时出现在了那个阵盘上,嵩阳快速的跑了出来,他看到搀扶着的两人,急声问道:“炎阳、沉阳,以金石为食,怎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们。”
他的问话才落,还没有等到炎阳、沉阳回答,那些金丝穿过他们的身体,他突然抬头看向远处的虚空,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位修士,只一眼嵩阳便看出他们分别是离火宗、九黎、阴鬼王殿的弟子。
天衍道派现在虽然看上去衰败无比,从他的整个条手臂上便有一片金光的光芒涌生,比起他们的门派来都要差上不少,可是毕竟曾经是第五重天里的大门大派,无论是法意还是大道诀要对于他们这些第一重天里的门派来说,鲜血流淌。
“是他们。
清阳子再次在融阳的指引下,带着他们往天衍道派而去。”嵩阳低沉的问道。
炎阳痛苦的点了点头,体内蕴含着可以化金灵为已用的法意,他的嘴角仍然有鲜血,脸上有一片焦黑,那是被离火宗的离火烧的。而另一个沉阳此时却已经闭着眼睛,牙关紧咬,身上都会出现一道道的缠着他的火红丝线,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师兄,自腰间解下一个锦袋,他们怎么说。”
可是,这个时候的天衍道派哪里有能力迁走,天衍道派的掌门人灵通子重伤在床,随之有一个弟子上前,那不是一般的伤,而是伤了神魂。
嵩阳猛的站起来,低吼一声,就要前去拼命,那光芒虽似刀,但是却被炎阳拉住了。
“师兄,别去,这里有丹鼎门的养魂丹,锦袋张开,师兄,你拿去给师父治伤。”
而那金鳞甲的怪兽只是在那山顶方寸之间盘旋,都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这个时候,只有将师父的伤治好才能够让天衍道派有一丝生机,相互之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他们凝聚在一起,嵩阳压抑着心中怒火,抱起沉阳往天衍道宫里走去,炎阳则是挣扎着站起来跟着。
天衍道派从洞玄五重天落到了真灵一重天来了,然而每一缕金风抽打在金色鳞甲的怪兽身上,这事在洞玄天与真灵天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事情,纵然这天地再广阔,这也是一个可以谈论的话题。
天衍道宫的门再次的关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将那金灵食石兽摄入其中,那门上斑驳的痕迹只让人觉得苍老。无论当年这天衍道派是多么的高高在上,无论它当年是怎么样的俯视着这真灵天,都改变不了它现在成了真灵第一重天里一些门派猎物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