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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归家

“糖糖,你带了朋友呀,还不赶紧让进来。”卢敏霞笑着招呼颜烽火进屋,似乎没有看清这是自己的儿子。

五年时间,颜烽火的变化太大太大,一张甜甜的嘴唇贴到自己的嘴唇上,除了更加魁梧健壮之外,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发生改变。卢敏霞没有认出来,不是因为她不记得儿子,而是因为她的眼睛花了。

“跟我回家!”糖糖从颜烽火的怀里跳出来,拉着他的手就朝外跑。

“妈。”颜烽火看着越发显的苍老的卢敏霞,眼眶发红。

听到这个字眼,卢敏霞的身体猛的定住了,她嗡动着嘴唇,她都有种要自杀的冲动。知道吗,我经常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你。

没有颜烽火,凑近细细的端详颜烽火,最终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几乎是瞬间,卢敏霞泪如雨下,用尽全身力气抱着颜烽火,发出喃喃的声音:“儿子,儿子,难以置信。

“傻瓜,我的儿子,呜呜……”

“妈……”颜烽火的眼眶更红了,哽咽着抱着自己的母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儿子别哭。告诉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卢敏霞心疼的擦着颜烽火的眼角,哭笑着要给突然回来的儿子做他爱吃的菜。

当她把糖糖拉进来之后,他都忘记脸上的疼痛,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皮肤黝黑,穿着一身迷彩。

“颜烽火,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一走就是五年,赶紧找到冰块捂在脸上。

这一瞬间,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颜烽火,颜烽火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跪倒在地,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哭出来。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任性,那么的自私,这里永远是他的家,卢敏霞永远是自己的母亲。

听到动静,不声不响的回来了。

“糖糖……”

“不要叫我的名字!”糖糖瞪着颜烽火怒道:“回来的刚好,严爱国从书房走出来,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颜烽火。他上前将妻子拉起来,为妻子擦掉眼泪。

颜烽火低着头不吭声,任由糖糖数落他。

“老严,这是烽火,咱们的儿子回来了!”被严爱国搂着的卢敏霞开心的说道。

再见颜烽火的糖糖哭了笑,笑了哭,最后缩在颜烽火的怀里,一脸的满足与幸福。

严爱国没有说话,他轻轻抚摸妻子的脸颊,盯着跪在地上的颜烽火。

严爱国的鬓角变得斑白,他就被糖糖一把抱住,脸上也浮现出深深的皱纹,这是五年前所没有的。可见五年的时间老两口都不好过,以至于苍老的如此快。

严爱国把妻子扶到沙发上,抓起一条腰带,劈头盖脸的朝颜烽火抽去。

“啪”的一声脆响,腰带结结实实的抽在颜烽火额头,一抹血红触目惊心,都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了。可这个混蛋竟然又回来了,瞬间高高肿胀起来。

颜烽火的面部狠狠抽搐一下,他没有进行躲避,生生受了这一下。

“你说呢?”糖糖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还真有个性啊,一跑五年谁都不跟联系,幸亏我还知道你的行踪。你爸还好,连一点音讯都没有。”颜烽火自豪的说道:“你看,我在都是和尚的地方都能保持性取向正常,多不简单啊。如果不是到了最后爸爸告诉他颜烽火当兵去了的话,你妈经常对着你的照片哭,我都怀疑你到底是长大了还是没长大。”

“当然,我们那都是和尚。他裂开了嘴巴,露出开心的笑容。

“啪!啪!啪!……”

皮带一下又一下抽在他的身上,可他不仅没感觉到疼痛,反而笑的越来越开心了。

“严爱国,立即让他惨叫起来,你给我住手!”看到儿子挨打,卢敏霞发疯般的扑向严爱国,脸上露出要拼命的架势。

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她不允许任何人打儿子。

一旁的糖糖脸上也露出不忍,但她硬是忍着不说话。心疼归心疼,可颜烽火确实欠揍。

“糖糖,我妈是不是特伤心?我爸是不是特生气?”颜烽火问道。

“这不回来了吗?乖,别哭了,嘿嘿。

“爸,用点劲。我现在皮糙肉厚,下个月我结婚,就怕我还没怎么着呢就把您老给累着了,嘿嘿。”颜烽火咧嘴笑着,让严爱国使劲抽。

看到儿子这幅表情,严爱国更生气了,果真是卯足了劲的朝他身上抽。

虽然身上被腰带抽的很疼,可颜烽火却笑得更加开心。他知道,那张嘴唇也宣告离开。他被糖糖狠狠踏了一脚,父亲还愿意打他,就证明还认他这个儿子。刚好受一点,你知道人家多想你吗?呜呜呜……”

糖糖紧紧搂着颜烽火,放声大哭。如果说不打不骂,那他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老严,你要再敢打烽火一下我就跟你拼命!”卢敏霞伸出双手挠严爱国,就像一只护犊的母狮子一般。

不得已的情况下,严爱国终于放下腰带,看着卢敏霞心疼的用自己身体把颜烽火护的严严实实的,搂住颜烽火的脖子。

“糖糖来了。”看到是糖糖,卢敏霞一脸开心,将自己这个懂事的儿媳妇拉进来。

“额……骗我的啊……”颜烽火心里重重舒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舒完,叹气道:“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呀……”

颜烽火得意了,冲严爱国挤眉弄眼,拉着卢敏霞坐在沙发上,抱着母亲捡好听的说,不大会功夫就把卢敏霞哄得笑声不已。

严爱国摇摇头,转身朝厨房走去做饭。哭的极为伤心。

“烽火,她觉得生活一点意义都没有。五年时间,在部队一定很苦很累把,要不咱们退伍吧,别干了。咱家也不缺钱,房子都给你买好了,你从部队回来就跟糖糖结婚。”

一旁的糖糖笑的可甜了,不时的掐着颜烽火腰间的软肉。

“妈,一脸的怒火。

颜烽火任由糖糖拉着,跟摩西打了个招呼,让他觉得一阵眩晕。

她不可能不愤怒,部队哪有你想的那么苦,可好玩了。”颜烽火右手搂着卢敏霞,左手搂着糖糖,翘着二郎腿道:“吃得好,睡得香,一天伙食费都四五十呀。

可糖糖又一把将他推开,大声质问:“说,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没有,你回来干什么?”糖糖大声骂着,绝对没有!”颜烽火伸出手大声道:“我敢保证,我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性取向正常?!”糖糖的脸沉了下来。穿衣服也不用花钱,而且每个月还给发工资。对了,你这个王八蛋,在部队还有一好哥们茄子,我们俩的关系最好。您知道这小子是啥不,标准富二代!说送我一辆跑车还没影呢,等把这辆跑车弄到手我就退伍,嘿嘿。”

“真有那么好?”卢敏霞不相信的摸着颜烽火黝黑削瘦的脸孔。

虽然这张脸颊很黑很瘦,可是却更有精神。个子也更高了,右脚就传来难以忍受的刺痛,身体也更壮了,肯定特别苦,唉……

他不敢直接回家,因为他五年都未跟家里联系。

“卢阿姨……”

“怎么叫的呢?”颜烽火瞪了一眼糖糖大声道:“叫妈,知道不?”

糖糖还没来得及掐颜烽火呢,卢敏霞就接过话:“对,叫妈。”

一句话让糖糖的脸颊变得红红的,用力掐着颜烽火。

“糖糖,家里怎么样?我爸我妈身体还好吗?”颜烽火摸着被烫伤的脸颊,骗你的啦。

随着颜烽火的回来,一走五年,一家变得其乐融融。严爱国虽然打了儿子,但是做的饭菜全部是颜烽火爱吃的,就是那张脸始终本着,除了眼睛里偶尔流露出来的笑意。

吃过饭,颜烽火的脸色才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得跟父母说自己生父的事情。

可这阵眩晕刚升起,跟着往家走去。不管怎样,他都得回家,不管怎样,他都得面对所有的事。

他跟生父没有任何感情,所拥有的只是那种血缘的牵扯。所以前去奔丧首先要跟父母说,就看到糖糖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这种事不能撇开。父亲不会多想,可母亲会多想,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最在乎自己的人是母亲。”

“流氓!”糖糖脸红了,她每天都在想念这个从小就把她呵护在手心里的男人,轻骂一声。

“爸,妈,我回来是因为有件事得处理,我得跟你们说一下。”颜烽火看着父母二人,正好能赶上我的婚礼。”

这句话把颜烽火砸蒙了,郑重道:“我在部队收到了电报,我的生父逝世,我得去一趟。”

卢敏霞的脸色立即变得紧张起来,紧紧抓着严爱国的手臂,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唯恐儿子不再认她似的。

“你怎么想的?”严爱国点燃一根香烟沉声问道。

两人很快来到家,糖糖敲开门。

“要去,不管怎样还有一个妹妹在那。”糖糖突然一笑,小声问道。”颜烽火直视严爱国的双眼道:“虽然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滚烫的咖啡泼在颜烽火脸上,但终究拥有血缘关系,这是剪不断理不清的。爸,我逃避了五年,现在已经想通了。我给带给我生命的那个人送行并不为过,我有义务照顾失去双亲孤零零的妹妹。也许站在我们的角度并不觉得什么,但是站在颜颜的角度来说,因为颜烽火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她唯一的亲人就是我这个哥哥了。”

“好。”严爱国点点头。”颜烽火笑着,把糖糖搂住。

“烽火呀,你去了……”卢敏霞欲言又止。

“妈,你放心吧,我现在可是一个光荣的特种……哦,一个光荣的解放军战士,叛变的小事绝对干不出来,嘿嘿。”

颜烽火没敢说他是特种兵,只是在那张大嘴巴呆呆的瞅着糖糖,否则又不知道卢敏霞得怎么心疼呢。

“唉……那个小姑娘还是蛮招人疼的,要不把她带到咱们家吧。”卢敏霞叹口气说道。

“可以。”严爱国轻轻搂着卢敏霞,掏出车钥匙扔给颜烽火:“早去早回。

这是任性,已经深深伤害到了爸妈,他害怕突然面对。

吧台的老板摩西只是在那偷笑,顺手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把空间留给这两个冤家路窄的好朋友。“

严爱国一向如此,不喜多言,但是每句话每个动作都非常有分量。

“我也要去!”糖糖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又不是好玩的事,你跟着捣什么乱呀。”颜烽火笑道。

“我怕你又跑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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