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的送走了齐疏云,南宫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堡主的院阁内,想要看看她的宝贝儿子。
一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刺得她连着打了几个喷嚏。丫鬟激灵的打开了所有的门窗换空气。
“是谁?把门窗都给我关上!否则……否则我……嗝……”阳光射进房间,将整个房间照得通量,让南宫祁已经不习惯阳光的眼睛感到阵阵刺痛,不舒服极了。看也不看是谁来了,打着酒嗝命令道。
“祈儿,是为娘,为娘来看你了。”老夫人眉毛蹙起,看着南宫祁的眼神带着心疼。
命下人将桌子上的酒坛子全都搬了出去,并要他们送醒酒汤来。
“祈儿啊!为娘知道你喜欢雨初,可是,人家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就算你喜欢她,也没有办法了啊!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吧!天下的好姑娘还不多得是?我们祈儿条件这么优秀,有多少好人家的女子,想要嫁给你呢!改日,娘亲亲自为你选一门好的!”
“滚!滚!我不想和你说话!我只要她!只要她!”
南宫祁连喝了几天的酒,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是他隐约听明白了,她是想要劝他放弃蜜儿姐姐!
这,怎么可能?
蜜儿姐姐就是他的生命啊!是他想要牵手一生的人呢!没有人可以让他放弃!虽然,蜜儿姐姐生他的气了……
南宫祁大声的嘶吼着,好像这般,就能说服自己,姐姐会原谅他的,会爱上他的一样。
“祈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我们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吗?为了一个已经是别人妻子的女人,值得吗?”老夫人定定的看着南宫祁,心也有些隐隐作痛,好像透过小祈看到了老堡主的影子。南宫家的男人,一样的痴情啊!
“闭嘴!不许你说我的蜜儿姐姐!”
南宫祁两只眼睛像充血了一样,全都是红红的血丝,一抬头的时候,吓了老夫人一跳。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她的儿子——南宫祁,发了疯一样,用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蜜儿姐姐是最好的!不许你说她!不许你说她!”怒极,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咳咳,咳咳咳……”周围的下人没想到堡主会突然失控,一时间忘记了阻止堡主伤害老夫人。
渐渐的,老夫人脸色逐渐铁青,想要张口呼救,却只能从喉咙里蹦出咳嗽声,好难受,窒息的感觉,让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
还是南宫祁亲自训练出的暗卫反应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冲到了堡主身前,一招声东击西,让堡主放开了掐住老夫人的手,使其能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不过作为代价,他被南宫祁一掌击中胸口,被打飞到屋外,撞到一棵古树上,吐出了一口血水。
老夫人狠狠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每一口,都显得无比珍贵。缓解了一会儿,呼吸开始平稳,然后仍不死心的劝说南宫祁。
“祈儿!祈儿你怎么了!咳咳!你醒醒啊!我是你娘亲!是你娘亲啊!那个柳雨初,今天一大早就和三王爷走了,回京城去做她的三王妃了!你没有机会了!你清醒一点!”老夫人一边咳着,一边劝南宫祁,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对自己下手,她也不希望上次那样的事件重演。
“什么?她和三王爷走了?”南宫祁挫败的后退了一步,神态顿时萎靡了下来。
“是啊!我今天亲自送他们走的!”老夫人大吼。
南宫祁觉得耳边像是野兽在嘶吼,每一声都在说:她和三王爷走了!你爱的女人和三王爷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南宫祁一掌就拍碎了身边的桌子,桌子上的茶具,顷刻间化成齑粉。双目充血,脸部表情将老夫人和下人都吓坏了。
难道,那一幕又要重演吗?
“老夫人!快走!快走!堡主要发狂了!”
还是暗卫反应快,稳了稳被堡主打乱的气息,冲进屋子里,快速的将老夫人拉了出来,安放在阁院门口。惊魂未定的老夫人在门外还没站定,就听见屋里传来一身惨叫。
老夫人急忙往屋子里一看,跟随自己多年的翡翠,被自己的儿子一掌拍了出来!翡翠不比暗卫,有内功护体,翡翠只是个小小的弱女子,只见她嘴角不断的溢出鲜血,脖子一歪,当场死了!
老夫人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她没有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她面前!还是她身边的翡翠!最亲近的一个人!脸色吓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复杂的往屋里看了一眼,看来,第一堡,又要迎来一场灾难了!
“老夫人,堡主已经不受控制了,请您快离开此地吧!”
房中的男人不断的用掌风将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打到地上,只在顷刻间,整间房子就像是龙卷风过境后的灾难现场一样了,没有一件完整的东西了。几个家仆,逃的慢的,就会被南宫祁用掌风“送”出房间。暗卫强硬的“劝”老夫人离开此地。
老夫人虽怕,作为一家之长,在这种时刻,不得不拿出当家的气势来。
“慌什么慌!全都给我安静!传我命令,堡主阁里所有的下人都退出堡主阁,由管家分配到各处。一盏茶的功夫,就要全部撤离,晚了的,哼,要是被堡主打死了,概不负责!”
霹啪——
一脚,房间的门被报销。
轰——
男人冲出房间,一拳,将假山震碎,石块向着四面八方飞射,有些大石块,将来不及撤走的下人砸飞好几米,当时就咽了气。
不一时,堡主阁就成了废墟,几个暗卫隐在大树上,想要伺机制服堡主,只要点了他的穴道,就可以停止他这疯狂的行为。
在南宫祁的赤红色眸子里,周围的一切,都幻化成了怪兽,一个一个张牙舞爪的要扑过来,他有的时候能看见蜜儿姐姐就在不远处,可是周围总是有无穷无尽的怪兽在阻拦他,让他无法接近。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暗卫们额头都冒出了汗。这种情况下,他们没有办法,能保证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制服堡主。南宫祁的功力本就深不可测,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何况,现在属于发狂状态,是在以透支体力的方式换得功力的提升,他们便更不是对手了。
姐姐在哭!有哭声传进南宫祁的耳朵,他以为那是蜜儿在哭,心急如燎,越发急切的想要冲到“蜜儿”身边,手下的招式也越发狠厉起来。
轰的一声,百年古树连根拔起,隐身在树梢上面的暗卫不得不运起轻功,在大树倒地之前跃起,重新找地方隐藏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南宫祁眼前闪过,在南宫祁看来,那好像是一只黑色的怪兽一样,张牙舞爪就就朝他扑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气沉丹田,双腿呈马步姿势,运足十二分功力,打出了纯粹力量的一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
身后的几个暗卫,无不为同伴担忧,如果被打中,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由于眼前出现的仅仅是幻象,南宫祁发狂的时候,智力并不如他平常,所以没有预计到那暗卫移动的时间和速度,没有击中暗卫的要害,只是击中了他的肩膀。
可是,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是……
“啊啊啊啊!”没有运起轻功,但是那个暗卫却也在空中飞过了几米,身体,和右臂,瞬间分离。
血水喷溅到了南宫祁的眼睛里,眸中红光一闪,赤色更加深沉。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倒在了地上,身体蜷成虾米状。忍着痛,点了自己的穴道,防止大量出血。
剩余的几个暗卫,互相打了个手势,趁着堡主这一掌耗费了大量功力,一时间难以恢复的空档,由其中一个人去吸引堡主的注意力,诱使其再次进行攻击。另几个人分别绕到南宫祁背后,同时出手,封住他的穴道!
南宫祁好像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以最快的速度屈下身子,然后滚向一旁,避开了几个暗卫的攻击。
糟糕!几个人心中暗呼不好,可是现在已经由暗处转为了明处,想要再躲起来伺机而动却是不可能的了!
拼了!几个人从小都是一起长大的,极有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
但是不论是拼功力,还是拼招式,他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堡主的对手,怎么能制住堡主呢?
这个时候,最为年长的赤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动作——他向下一倒,使出了千斤坠,迅速扑在地上,想要压到南宫祁身上。
但是由于南宫祁一直在打滚,所以赤没有成功。但是其他几人看到赤的做法,也全都效仿,几个人想要压住一个像是小孩子耍无赖一样的南宫祁,似乎不是什么难事,终于,其中有一个成功了,另几个叠罗汉一样,全都压在了南宫祁的身上。
赤不敢松气,伸出两指,点穴!
南宫祁发觉事情不对,迅速出掌。
噗。
深厚的内力,将几个人全部打飞,口中全都喷出大量鲜血。
赤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释然的笑。
“老夫人,堡主已经被我等点住穴道,喂下上好的安神丸,只要安睡一晚之后明日就没有事了。咳咳咳咳咳……”男人躺在担架上,嘴角一边流着血,一边向老夫人回报。他是暗卫中叠在最上面的一个,也是受伤最轻的一个了。
“赤,辛苦你了,就是你和堡主出去,也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快下去疗伤吧。”
“多谢老夫人关心,赤的命就是堡主给的,赤愿意为第一堡赴汤蹈火,为堡主肝脑涂地,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老夫人赞赏的点了点头,命人将赤抬了下去。
“来人,给我彻查那个柳雨初!”
能给儿子带来这么大影响的人,她还是第一个!可惜了,居然是三王爷的王妃,不然还真是挺喜欢让她做自己儿媳妇的。是不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不得不称赞一下,第一堡不仅的情报工作真是一流,不到3天,赤就将蜜儿全部的资料交给老夫人了。
柳雨初,女,原名陶蜜儿,月锦城第一首富陶远山之女。及笄之年嫁给三王爷做王妃,但是不甚讨王爷的喜欢,在生下小世子之后被休离王府。
在京城开过青楼,名为拈花楼,另一个身份为拈花楼的花魁拈花姑娘,七王爷曾出过十万两买下拈花姑娘的一夜。传闻,拈花楼的后台是三王爷,所以众多王孙公子,从不敢在拈花楼闹事,生意红火,客满盈门。
不久前,回到月锦城,但是陶家已大不如前,柳雨初为了挽救家族的生意,和后起之秀雷壑制作生产出婴儿纸尿裤,从中赚取大量财富,稳定了陶家的地位。
与雷壑纠缠不清,甚至雷壑对外界曾宣称过她为他的未婚妻。曾为了柳雨初,报复调戏过她的一位重要合作伙伴,直到其锒铛入狱,疾病缠身。
看到这里,老夫人拍案而起。本来以为是柳雨初是什么好姑娘,可是资料里却显示她的私生活一塌糊涂,和好几个男人都有染。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起她的祈儿?
老夫人一怒下来到堡主阁,萧瑟的场景更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没有酒瓶子,因为怕再次突然发狂,所以赤等人封了南宫祁的穴道,所以,她的儿子,暂时根本就不能下床,遑论喝酒了!
整个堡主阁里,安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见。自从上次祈儿发了狂,她就把堡主阁所有的下人都派遣到别处了。这堡主阁里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人打理过了。堡里的流言蜚语屡禁不止,整个第一堡都处在一种阴霾的气氛中。
一切的起源都是那个女人……只要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