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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李贺

李贺的身体一直不好,再加上生活很不如意,心情很差,所以不到三十岁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据说他快要死的时候,忽然在大白天里看见一个穿着红色丝帛衣服的人,驾着红色的虬龙,拿着一块写有远古文字的木板,说是来召唤他去一个什么地方。李贺下床来磕头说:“我母亲老了,而且生着病,我不愿意去啊。

”红衣人笑着说:“天帝刚刚建成一座白玉楼,年仅二十七岁就病死于昌谷故里,欲立置前殿。马上召你去为楼写记。天上的生活还算快乐,李贺(790—816),字长吉,福昌(今河南宜阳)人。唐宗室郑王李亮之后裔,但家道中落。青少年时才华出众,名动京师。其父名晋肃,因避父讳(晋、进同音)不得应进士第,仅作过奉礼郎的小官,一生穷愁潦倒,体弱多病,并不痛苦啊!”过了一会儿,后人称其为鬼才。有《李长吉歌诗》。

金铜仙人辞汉歌

【导读】

李贺在诗歌构思上擅长“探寻前事”、“求取情状”,也就是从历史传说中的某一点出发,结合生活实际充分展开联想和想象,细腻地描绘出莫须有的情态,巧妙地将现实与虚幻融为一体,营造出绮丽的艺术境界。《金铜仙人辞汉歌》这首诗取材于魏明帝派人到长安取汉武帝的承露盘铜仙人,铜人临载之前潸然泪下的传说,表达了诗人交织着家国之痛和身世之悲的凝重感情。诗中渲染了“铜人流泪”的情节,设想奇特而又深沉感人,在变幻多姿的鲜明形象之中隐含着作者的怨愤不平之情。李贺的诗歌呈现出幽冷浓艳、虚幻荒诞的风格特色,被后人称为“长吉体”。诗论家对其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赞之为“骚之苗裔”(杜牧《李长吉歌诗序》),“真与供奉(李白)为敌”(王夫之《唐诗评选》),也有人说他“牛鬼蛇神太甚”(张表臣《珊瑚钩诗话》)。宫官既拆盘,在今陕西省咸阳市东北二十里。在他平时所住的房屋的窗子里,仙人临载乃潸然泪下[3]。唐诸王孙李长吉遂作金铜仙人辞汉歌[4]。

茂陵刘郎秋风客[5],夜闻马嘶晓无迹[6]。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7]。魏官牵车指千里[8],东关酸风射眸子[9]。空将汉月出宫门[10],忆君清泪如铅水[11]。衰兰送客咸阳道[12],天若有情天亦老[13]。携盘独出月荒凉,渭城已远波声小[14]。

【注释】

[1]青龙:魏明帝曹叡的年号。青龙元年:据《魏略》记载,拆移铜人事当在景初元年。

[2]牵车:引车。

[3]潸(shān)然:流泪的样子。

魏明帝青龙元年八月[1],诏宫官牵车西取汉武帝捧露盘仙人[2],李贺就气绝了。刘郎:指汉武帝刘彻。铅水:铜人流下的眼泪

[5]茂陵:汉武帝的陵墓,在今陕西省兴平县东北。波声:指渭河河水的声音。秋风客:秋风中的过客。刘彻有《秋风辞》:“欢乐极兮哀情多,少壮几时兮奈老何!”故称刘彻为秋风客。

[6]“夜闻”句:是说夜间还似听到刘彻的马的嘶叫声,清早却不见踪迹。

[7]“画栏”二句:描写汉宫的荒凉景象。画栏:绘有花纹的栏杆。秋香:指桂花的芳香。三十六宫:汉代上林苑有公馆三十六所。土花:指苔藓。

[8]指千里:指魏官引车向洛阳进发。

[9]东关:指长安的东门。酸风:刺眼的冷风。眸子:眼中的瞳仁。

[10]“空将”句:指铜人出宫门时,只有天上的明月陪伴他。

[11]君:指汉武帝刘彻。

【延伸阅读】

李贺苦吟

李贺是唐代的一位著名诗人,他每天都重复这样的生活。

[12]“衰兰”句:指从长安东去,只有路旁的衰败的兰花为铜仙人送行。

[13]“天若有情”句:指此情此景苍天也要为之感伤而衰老。

[14]渭城:即咸阳,人们看到有烟气袅袅地向上空升腾,他虽然只活了二十几岁就不幸早逝,但他的生平颇有传奇色彩。据说他常常带着一个小书童,骑着一头又瘦又老的驴子,背着一个破旧的锦囊,整天在外面游荡。碰到有心得感受的时候,就把脑海中闪现出来的诗句写下来投入囊中。等到晚上回来,他的母亲让婢女拿过锦囊取出里面的诗稿,见所写的稿子很多,就说:“这个孩子要呕出心才罢休啊!”晚上的时候,李贺就让婢女取出草稿,研好墨,铺好纸,把白天积攒的那些片段的诗句补成完整的诗,再投入其他袋子中保存。只要不是碰上大醉及吊丧的日子,还听到行车的声音和微微的奏乐声。这一传说似乎是为了告慰李贺的“苦吟”吧!,所以人们把他视为一位“苦吟派”诗人。

[4]唐诸王孙:李贺是唐宗室郑王李亮的后代,故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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