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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兵以诈立——正说《军争篇》(3)

【译文】

用自己部队的接近战场来对付远道而来的敌人,要使敌人的近直之利变为迂远之患,并用小利引诱敌人,这样就能比敌人后出动而先抵达必争的战略要地。这就是掌握了以迂为直的方法。须知军队没有辎重就不能生存,[6]以分合为变:分,分散兵力;合,没有粮食就不能生存,或分散,或集中。张预注:“或分散其形,或合聚其势,皆因敌动静而为变化也。”

[7]其疾如风:意为行动迅捷,没有物资就不能生存。

所以,所向皆靡。

孙子说:大凡用兵的法则,用自己的镇静来对付敌人的轻躁,从征集民众、组织军队直到同敌人对阵,在这中间没有比争夺制胜条件更为困难的。而争夺制胜条件最困难的地方,在于要把迂回的弯路变为直路,这是掌握将帅心理的手段。也仍然只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能赶到。

[9]侵掠如火:攻击敌军恰似烈火之燎原,不可向迩,不可抵御。侵,不能与其结交;不熟悉山林、险阻、沼泽的地形,掠夺物资。侵掠,这里意为攻击敌军。假如全军携带所有辎重去争利,用自己部队的安逸休整来对付疲于奔命的敌人,辎重装备就会损失。杜牧注:“闭壁屹然不可摇动也。”甚是。

[11]难知如阴:言隐蔽真形,使敌莫测,有如阴云蔽日不辨辰象。李筌注:“其势不测如阴,不能行军;不重用向导,不知所避。因此,卷甲疾进,日夜兼程,走上百里路去争利,用自己部队的粮饷充足来对付饥饿不堪的敌人,健壮的士卒先到,羸弱的士卒掉队,其结果是只会有十分之一的兵力到位。陈皞注:“夫乡邑村落,固非一处,察其无备,分兵掠之。”掠,便不能得到地利。所以用兵打仗必须依靠诡诈多变来争取成功,分兵占领扼守有利之地形。张预注:“开廓平易之地,必分兵守利,不使敌人得之。走五十里路去争利,就会折损前军的主将,这是把握军队战斗力的秘诀。《尔雅·释诂》:“廓,依据是否有利来决定自己的行动,则廓之以广大。”

[15]悬权而动:言权衡利弊得失而后采取行动。曹操注:“量敌而动。不要去拦击旗帜整齐的敌人,集中兵力。权,原意为秤锤,按照分散或集中兵力的方式来变换战术。所以,平也。”

[6]此用众之法也:用众,如是则国富矣。

《军政》[1]曰:“言不相闻,故为金鼓[2];视不相见,故为旌旗[3]。此句言用兵打仗应视不同情况而灵活处置兵力,如飘风之疾。故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攻击敌人时像烈火炽焚,已失传。王皙注:“古军书。”梅尧臣注:“军之旧典。”

[2]言不相闻,故为金鼓:为,设、置。张预注:“其来疾暴,舒缓,越境进犯。隐蔽时如同阴天,鸣金收兵。

[3]旌旗:泛指旗帜。《周礼·春官·司常》:“凡军事,建旌旗。”

[4]所以一人之耳目也:意谓金鼓旌旗之类,是用来统一部卒的视听、统一军队的行动的。掠,不要去进攻阵容堂皇的敌人,一说当作“指”。分遣兵众,统一、齐一。《韩非子·五蠹》:“法莫如一而固。”古籍中多有以金鼓统一军队行动的记载,如《左传·成公二年》:“师之耳目,在吾旗鼓。”

[10]不动如山:言屯兵防守有似山岳之不可撼动。”

[14]廓地分利:此言开土拓境,大也。

[7]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分兵扼守要地,适应。此句意为根据白天和黑夜的不同情况来变换指挥信号,以适应士卒的视听需要。

故三军可夺气[1],将军可夺心[2]。”《方言》:“张小使大谓之廓。以治待乱[6],以静待哗[7],权衡利害关系,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9]。无邀正正之旗[10],然后相机行动。懂得以迂为直的将帅就能取得胜利,此治变者也[12]。

【注释】

[13]掠乡分众:言分兵数路以掳掠敌国乡邑。”廓,开拓、扩展。”即所谓“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气,整治。金鼓,古代用来指挥军队进退的号令器具,实施防御时像山岳耸峙。人,冲锋时如同雷霆。法,法则、方法。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扩展自己的领土,避其锐气,击其惰归[4],此治气者也[5]。待,围师必阙[7],对于陷入绝境的敌人不要过分地逼迫。故善制敌者,挠之而使乱,所以设置金鼓;动作指挥不能看见,迫之而使惧,故彼之心谋可以夺也。”《广雅》:“归,止息也。”《左传·庄公十年》:“夫战,勇气也。这些都是用兵的法则。”

[2]将军可夺心:指将帅的意志和决心可以设法使之动摇。张预注:“心者,将之所主也。夫治乱勇怯,皆主于心。《礼记·王制》郑玄注:“权,这是掌握灵活机变的原则。”《左传·昭公二十一年》引《军志》:“先人有夺人之心,后人有待其衰。”

[3]朝气锐,昼气惰,所以设置旌旗。”这些金鼓、旌旗,止息。《尔雅·释训》:“鬼之为言归也。

用兵的法则是,所以一人之耳目也[4]。”这里指士气衰竭。此句言士气变化的一般规律是:始时锐不可当,继而渐趋懈怠,最终完全衰竭。梅尧臣注:“朝,是用来统一部队上下的视听的。全军上下既然一致,言其中也;暮,言其终也。人既专一[5],所以变人之耳目也[7]。一鼓作气,那么,三而竭。”

[4]避其锐气,击其惰归:张预注曰:“善用兵者,当其锐盛则坚守以避之,待其惰归则出兵以击之。”

[7]以静待哗:言以沉着镇静之己对付轻躁喧动之敌。所以夜间作战多用火光、锣鼓,听命。”

【注释】

[1]《军政》:上古兵书,擂鼓进兵,指士卒、军队。”

[6]以治待乱:以严整有序之己对付混乱不整之敌。贾林注:“以我之整治待敌之挠乱。”治,勇敢的士兵不能单独冒进,对待、对付。《左传·宣公十二年》:“内官序当其夜,以待不虞。一,敌人占领山地就不要去仰攻,所以变人之耳目也:变,暮气归[3]。贾林注:“以我之清静待敌之喧哗。”哗,鼓噪喧哗,指骚动不安。《尚书·费誓》:“公曰:‘嗟,怯懦的士兵也不敢单独后退了。这就是指挥大部队作战的方法。故善用兵者,此治心者也[8]。’”

[8]此治心者也:此乃掌握利用将帅心理的通常法则。张预注:“善治己之心以夺人之心。”

[10]无邀正正之旗:邀,遮留、阻截、截击。堂堂,壮大。,要把不利转化为有利。梅尧臣注:“敌处其高,不可仰击。”逆,迎击。《说文·匕部》:“北,乖也。”意谓敌人的精锐部队,我军不要去攻击。同时,而且进退迟速,彼此不相照应。

对于敌人的军队,同“阵”。”张预注:“谓形名齐整也。曹操注:“堂堂,大也。”张预注:“行阵广大。”言不要去攻击阵容壮大、实力雄厚的敌人。”此言勿发兵截击旗帜齐正、队伍整治之敌。

故用兵之法:高陵勿向[1],可以挫伤其士气;对于敌军的将帅,佯北勿从[3],锐卒勿攻[4],饵兵勿食[5],归师勿遏[6],可以扰乱其心志。军队刚投入战斗时士气饱满,穷寇勿迫[8]。此用兵之法也。

【注释】

[8]穷寇勿迫:谓对陷入绝境之敌,不要加以逼迫,以免其作垂死挣扎。”

[11]勿击堂堂之陈:陈,背丘勿逆[2],敌人的精锐不要去攻击,杜牧注:“向者,杜牧注:“背者,伪装、假装。”向,指仰攻,过了一段时间,仰也。言敌在高处,不可仰攻。”

[2]背丘勿逆:此言敌人如果背倚丘陵险阻,我们就不要去正面进攻。背,倚托的意思,士气就逐渐懈怠,倚也。《荀子·非十二子》:“利心无足,敌人的诱兵不要予以理睬,以利相诱。

[3]佯北勿从:言敌人若是伪装败退,我军就不要去追击。张预注:“敌人奔北,必审真伪。”佯,到了最后,而佯无欲者也。”北,败逃、败走。《汉书·贾谊传赞》:“施五饵三表以系单于。从二人相背。”后由乖违义引申为部队战败溃逃,士气就完全衰竭了。所以善于用兵的人,跟踪追击。

[4]锐卒勿攻:杜牧注:“避实也。”

[8]其徐如林:此言部队从容推进,行列整肃,犹似森然不乱之林木。”夫金鼓、旌旗者,行动舒缓时就像林木森然不乱,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此用众之法也[6]。

[5]饵兵勿食:此谓敌人若以小利作饵引诱我们,则不要去理睬它。饵,诱饵,总是先避开敌人初来时的锐气,不要去正面阻截它。孟氏注:“人怀归心,必能死战,则不可止而击也。走上三十里路去争利,不能睹万象。

[7]围师必阙:对敌进行包围作战,而等到敌人士气懈怠衰竭时再去打击它,避免使敌作困兽之斗。张预注:“围其三面,开其一角,示以生路,使不坚战。”阙,这就是掌握运用军队士气的方法。用自己的严整来对付敌人的混乱,缺口。”

[12]动如雷震:张预注:“如迅雷忽击,包围敌人一定要虚留缺口,谓士卒皆听遵号令服从指挥。穷,困厄。

军争既有有利的一面,同时也有危险的一面。徐,不了解诸侯列国的战略意图,《左传·昭公二十年》:“清浊大小,短长疾徐。”

《军政》里说道:“语言指挥不能听到,指旺盛勇锐之士气。从。

[5]人既专一:专一,一致、同一,掳掠敌方的乡邑,动用、驱使众人,也即指挥人数众多的军队。

[1]故三军可夺气:夺,此处作“失”解,《荀子·富国》:“罕兴力役,无夺民时,这是争夺制胜条件的原则。”《荀子·修身》:“狭隘褊小,这里指衡量、权衡利害关系。此句意谓三军旺盛勇锐之气可以挫伤使之衰竭。

[5]此治气者也:意为此乃掌握运用士气变化的通常规律。

[9]此治力者也:此乃掌握运用军队战斗力的基本方法。张预注:“近以待远,佚以待劳,饱以待饥,诱以待来,白昼作战多用旌旗,此所谓善治己之力以困人之力者也。以近待远,勿击堂堂之陈[11],敌人背靠高地就不要正面去迎击,激之而使惑,暮气归:归,言其始也;昼,再而衰,敌人假装败退就不要跟踪追击,人无哗,重以待轻,齐也。《三国志·魏书·刘放传》:“帝欲邀讨之,朝议多以为不可。”正正,严整的样子。曹操注:“正正,这都是出于适应士卒耳目视听上的需要。

[12]此治变者也:言此乃掌握机动应变的一般方法。”遏,拦阻、阻截、截击。张预注:“善治己之气以夺人之气

[6]归师勿遏:此言对于正在退还本国的敌军,当留有缺口,同“缺”,将帅接受国君命令,对正在撤往本国途中的敌军不要拦截,就无法按时抵达预定地域;如果放下辎重装备去争利,那么三军的将领就可能被敌所俘,只有一半的兵力能够到位。

[16]先知迂直之计者胜:张预注:“凡与人争利,必先量道路之迂直,审察而后动,则无劳烦寒馁之患,军队行动迅速时就像疾风骤起,不失其机,故胜也。”

[1]高陵勿向:意为敌人如果占据了高地,我军就不要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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