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雨从遥远而冗长的回忆中醒过来,简直就像做了一场绵延不绝的长梦。
梁筱雨清醒的原因是因为她听到了自己家的门铃在响,并且一声比一声急促,久久不停。
下班回来以后,梁筱雨给自己炒了个简单的小菜,吃过以后就偎在沙发里打开了电视。但两个小时过去了,电视上演的什么内容梁筱雨却一点儿都没有看到眼里,她的脑海里面在上演着的,是另外一幅小电影,一副只属于她自己的小电影。
那一件件往事就如同电影里面的一连串情节与镜头,一一重现在梁筱雨的大脑里面,让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梁筱雨转动了几下因为长时间静止不动而变得无比干涩的眼珠,坐起身来。这一动才感觉到,她的一只胳膊都已经被自己的身子给压麻了。
梁筱雨抬眼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么说来,她已经在这儿躺了整整两个小时没有动过了?而这个时候,谁又会来敲她的门呢?
门外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门铃也不按了,索性改成了敲门,不,应该是擂门才对。
“咚咚咚!咚咚咚!”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还伴上了呼唤声:“小雨,梁筱雨,你躲在里面干嘛呢?我都看到你客厅里的灯光了,你肯定在里面!”
原来是林丽。梁筱雨赶紧扔了怀中的抱枕,起身去开门。一迈腿,才发现左腿也麻了,于是就那么一瘸一拐的蹭到门边,把防盗门打开了。
门刚开了一条缝,门外的林丽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仿佛身后有人要追杀她一样。梁筱雨本就站立不稳,被她这一推,差点儿就跌倒在地,后退了两步才勉强扶着墙站稳了。
林丽看到梁筱雨的样子,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啦小雨?家里进贼了?你被袭击了?”
梁筱雨扶着墙根单脚跳了两步,回到沙发上坐下,一边揉着腿一边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个臭栗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就不盼着我点儿好的?我不过是躺久了把腿给压麻了而已。”
林丽在梁筱雨身边坐下来,笑着帮梁筱雨一起揉着腿:“原来你刚才睡着了,我还以为,还以为……嘿嘿,嘿嘿!”
梁筱雨见她笑的古怪,不由的问道:“你以为什么?”
林丽又嘿嘿了两声,才说了句废话:“也没什么。”
梁筱雨不乐意了,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快说,你到底在憋什么坏水呢?你每次吞吞吐吐的时候,肚子里一定是憋着什么坏话没说出来!快点说!”
林丽打掉梁筱雨的手:“别表现的那么凶悍好不好?你也不是个男人!看来没有男人的女人就是不行,连性别观念都快没有了吧?枉我刚刚在门外的时候还奢望着你的屋子里会藏着一个男人,那我就不用再为你操心了!”
原来,原来她刚才没说出口的话,竟然是这个!这个可恶的林丽,梁筱雨瞬间有了掐死她的冲动。
但下一秒,林丽早已经跳开了,离梁筱雨足足有五米远,即使梁筱雨的腿麻已经缓过劲来,也无法再实现她行凶的想法了。
别看林丽的身材比梁筱雨的要胖上好多,但灵敏度却是梁筱雨不能与之相比的,这一点梁筱雨早就领教过了。
梁筱雨曾经问过林丽原因,林丽的回答是她做护士久了,跑腿跑惯了,所以自然要比梁筱雨这个整天只动嘴不动腿的医生的腿脚要灵活的多了。
梁筱雨放弃了起身去追林丽的念头,却不想咽下这口“恶气”,灵机一动,她决定以恶治恶:“如果我屋子里真的有个男人的话,你就不怕你刚才在门外的那一番闹腾坏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