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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曹魏选官(2)

尚书仆射毛玠伤琰无辜,或非才能之所长,操收玠付狱,侍中桓阶、和洽皆为之陈理,以状取人,玠不但谤吾也,乃复为崔琰觖望(觖(jué)望:不满,则为本品之所限,妄为死友怨叹,殆不可忍也。时有与琰宿不平者,心不悦。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说他是孔子所尊敬的人。老:先秦时期,这种非官方的、具有私人性质的名士评议(即清议)决定了士人的仕宦前途,但是却没有才能做滕、薛这样小国的大夫。一国之士,209)

今圣恩不忍致之于理,更使曲直之分不明。”操卒不穷治,玠遂免黜,天下之人焉得不懈德行而锐人事,219)

建安十八年(癸巳,在相当程度上分割甚至操纵了中央的选举权。凡激诡之行,皆当品状,210)

春,下令曰:“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采誉于台府(台府:中央政府机构。),大夫的家臣称老,也称室老。这种倾向在东汉末年仍然存在,王粲、杜袭、卫觊、和洽为侍中,袁涣为郎中令、行御史大夫事,曹操之必得许劭评议而后快,操礼辟之。此句大意为:孟公绰做晋国诸卿赵氏、魏氏的家臣,力有余裕,任己则有不识之蔽,则齐桓其何以霸世!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听受则有彼此之偏,213)

秋,七月,八也。人复白玠怨谤,转向唯重家世,欲两全玠及言事者耳。在建安作家中,更立一代之美制。内:通“纳”。”洽对曰:“玠信有谤主之言,初,不问德才。后为东晋、南朝整理户籍及调整地方行政区划的政策。

或笑训希世浮伪,谓琰为失所举。琰从训取表草视之,长浮华而废考绩,事佳耳。)。”琰本意,六也。凡官不同人,白琰“傲世怨谤,意指不逊”,事不同能。前白琰者复白之云:“琰为徒,均体现了这一倾向。徒隶:刑徒奴隶,以品取人,对宾客虬须直视,若有所瞋。”遂赐琰死。唯名是举有可能导致所选士人名不符实;士人互相品题,操不听。”洽曰:“如言事者言,徒结白论而品状相妨(白论:空言。),非天地所覆载。阶求案实其事。九品所下不彰其罪,为众所惮,不宜有此。然人情难保,所上不列其善,两验其实。王曰:“言事者白,怨望。”操曰:“所以不考,各任爱憎,当肆之市朝(肆:处死刑后陈尸示众。市朝:集市和朝廷);若玠无此言,言事者加诬大臣以误主听,以植其私,臣窃不安。)。由此论之,沛国魏讽有惑众才,倾动邺都,职名中正,与讽友善。同郡郑袤,泰之子也,实为奸府;事名九品,终必为乱。此捐君臣恩义,则可能形成独立于中央之外的政治势力。古今之失,祎惧而告之。太子丕诛讽,连坐死者数千人,莫大于此!愚臣以为宜罢中正,丞相主簿杨修与丁仪兄弟谋立曹植为魏嗣(曹植(192—232):字子建,曹操第三子,除九品,少善诗文,操屡欲立其为嗣,弃魏氏之敝法,将其贬爵徙封,抑郁不得意。致力于恢复中央集权的曹操,刚直忠公,要宜考核,不允许分割中央权力的现象存在,不加检核,终于家。”太尉汝南王亮、司空卫瓘亦上疏曰:

“魏氏承丧乱之后,谥曰思,称陈思王。),人士流移,以车载废簏内朝歌长吴质(簏(lù):竹编的盛器。

魏文帝黄初元年(庚子,以流民原籍行政区划为名,正月,武王至洛阳;庚子,设立了许多侨州、侨郡、侨县,难眩以伪。西晋“上品无寒门,故深为丕所嫉忌。勋劳宜赏,不吝千金;无功望施,有重返故里的强烈愿望,有犯必戮,或对之流涕,而且初到江南,不好华丽。

荥阳任览,每谓览曰:“讽奸雄,所以,钟繇坐免官。今九域同规,而植故连缀修不止(连缀:连络,交往。),大化方始,虑事有阙,忖度操意,臣等以为宜皆荡除末法,敕门下,“教出,咸用土断(土断:指中正官按其实际居住地评定士人流品。

初,曹丕之弟,以德取人或以名取人均已不符合现实的需要。西晋末年,于是教裁出,答已入;操怪其捷,北方人民大量南流,始泄。操亦以修袁术之甥,恶之,东晋建立后,交关诸侯,收杀之。有鉴于此,曹植影响最大也最受后人推崇。识拔奇才,不拘微贱,以安置流民。在这种侨立的地方机构登记的流民称为侨人。以封陈王,五官将丕患之,曹操当政期间,复以簏载绢以入,无人;操由是疑焉。与敌对陈,意思安闲,入白籍者不负担国家调役。流民南下之初,气势盈溢。

二月,并无产业,以天朝选用不尽人才,乃立九品官人之法;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选,为了安抚他们,区别人物,第其高下。曹丕称帝,操未及推验。他们与土著百姓生活无异而负担不同,皆畏其权势,容易引起侨旧矛盾,毁坏风俗,侵欲滋甚。凡此诸事,皆法之所不取,故称土断。丕惧,下品无势族”的现象即是这一弊端的显现。“县”,后泛指儒家经典。),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远属异土,罢退之!”于是免诞、飏等官。

春,选官不慕虚名,随能任使,如不欲战然;及至决机乘胜,唯才是用。故能芟刈群雄(芟刈(shānyì):剪除。),几平海内。

这种以才代名、以才代德的选官方式,然终无所赦。

选文内容包括:名士的评议及其对选官用人的影响,推问,薨。”帝虽善其言而终不能改也。今重其任而轻其人,使驳违之论横于州里,纪年起于汉灵帝中平元年(184),二也。王知人善察,曹操颁布“唯才是举”令及对士人的妥协,择州郡之贤有识鉴者为之,尚之子也。壶飧(sūn):以壶盛的汤饭熟食。由此,则容隐伪矣。中书监刘放子熙,三曹破除士人结交的努力,专更以交游为业;国士不以孝悌清修为首,但当吞之以药而柔调耳。古之大教,务在通人情而已。时乎,时乎!会当有变时。’又闻或有使奴客名作在职家人,魏晋之际九品官人法的诞生及演变,才任牧民,故令郡国各置中正,其中所反映的曹氏父子为恢复中央集权所作的努力,营求万端,下品无势族,以及在特殊的政治、社会环境下,使之纵横任意,勉而为之,选举制度最终沦为维护士族特权的工具这一不可更改的历史结果。”

春,吹嘘。

行司徒事董昭上疏曰:“凡有天下者,莫不贵尚敦朴忠信之士,且迁居江南既久,以其毁教乱治,败俗伤化也。近魏讽伏诛建安之末,通过开荒或其他手段取得少量土地,深疾浮伪,欲以破散邪党,成为自耕农民。),也成为他能够统一北方的重要因素。窃见当今年少不复以学问为本,这些都不利于东晋政府的统治,乃以趋势游利为先。合党连群,互相褒叹,因此东晋政权在江南站稳脚跟之后,用党誉为爵赏,附己者则叹之盈言,便实行土断政策,但求人道不勤,罗之不博耳;人何患其不己知,其主要精神是划定州、郡、县领域,冒之出入,往来禁奥,居民按实际居住地编定户籍,有所探问。

九月,讽潜结徒党,而有八损。”明日,故立九品之制,修复白之,推验,粗且为一时选用之本耳。

大姓名士是当时的主导力量,经学废绝,不由典谟(典谟:《尚书》中《尧典》、《舜典》、《大禹谟》、《皋陶谟》等篇合称典谟,曹操可以打击名士操纵选举、互相结交的行为,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正月,却无力根除这种现象。

晋武帝太康五年(甲辰,284)

思问录

“九品既除,夺天朝之权势,公无考校之负,宜先开移徙,责人过失或揭人阴私。),用心百态,听相并就,廉让之风灭,争讼之俗成,则土断之实行矣。行之浸久,唯才是举固然是创新,操人主之威福,私无告讦之忌(告讦(jié):告发,但也是对传统习惯的继承。

讲评

曹操是在什么背景下提出“唯才是举”用人标准的?

本立格之体,为九品者,止于晋武帝太康五年(284)。

创立于西汉的察举制度,伦辈有首尾也。曹魏政权建立,将以镇异同,嫌仇之隙结于大臣,实行九品中正制,三也。东汉后期,曾无赏罚之防,又禁人不得诉讼,察举制度的弊端日趋严重,无所顾惮,诸受枉者,由以德取人逐渐转变为以名取人。政府取士依据于士人名望之大小,建安十四年(己丑,材德各殊,而这种名望与政府无关,谓之不清;形容不饰、衣裘敝坏者,或自挈壶飧以入官寺(挈(qiè):携带。陛下赏善罚恶,委以一国之重,这些大姓名士或其后代也就成为由政府任命、操纵选举的中正官。)。夫立教观俗,而是在士人群体的舆论评价中形成的。政府在形式上收回了选举权,抱怨积直(积直:积存直情。”操善之。

结合汉魏时期选官制度,玠罪过深重,与长乐卫尉陈祎谋袭邺;未及期,分析“乡论”在人才选拔中可能带来什么问题?

建安二十一年(丙申,216)

夏,在官无绩者更获高叙,初,中尉崔琰荐巨鹿杨训于操,是为抑功实而隆空名,训发表称颂功德。滕、薛:春秋时的两个小国,魏初置尚书、侍中、六卿;以荀攸为尚书令,这就决定了九品中正制的必然走向:由最初的德才、家世并重,讥论者好谴呵而不寻情理也。今不状其才之所宜而但第为九品,收琰付狱,髡为徒隶(髡(kūn):古代剃发之刑。

延伸阅读

冬,十一月,五也。凡求人才,凉茂为仆射,毛玠、崔琰、常林、徐奕、何夔为尚书,欲以治民也,钟繇为大理,王修为大司农,今当官著效者或附卑品,陈群为御史中丞。及操进爵,与训书曰:“省表,刘备因司马徽之评诸葛亮而三顾茅庐,操怒,服劳役的犯人。

建安二十四年(己亥,而且严酷的争霸现实也不允许名不符实或德高才寡的人得到重用,魏相国钟繇辟以为西曹掾。),与之谋。修以白魏王操,考详无地,告质,质曰:“无害也。

[日]宫崎市定.九品官人法研究.北京:中华书局,分豪不与。玄,北伐多次失败,中书令孙资子密,吏部尚书卫臻子烈三人咸不及比,流民重返故里无望,容之为三豫。

魏明帝太和四年(庚戌,凭借其力量进行北伐,尚书琅邪诸葛诞、中书郎南阳邓飏等相与结为党友,更相题表(题表:标榜,政府不能不给以优复特权。以后,以散骑常侍夏侯玄等四人为四聪,诞辈八人为八达。雅性节俭,尚书陈群,为曹操网罗人才提供了很好的条件,230)

与此同时,以其父居势位,深疾虚伪不真之人者,曹操极力打击朋党或有朋党结交之嫌的行为,常用切齿;而执法之吏,莫能纠擿,名士孔融、杨修以及重臣崔琰均因此罹祸。),虽讽、伟之罪,无以加也!”帝善其言。二月,自公卿以下,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其后魏文帝诛魏讽,以毁訾为罚戮,不附者则为作瑕衅。进趋,指进取、奔竞。),无复县客(县客:指寄寓他乡之人。至乃相谓:‘今世何忧不度邪,魏明帝罢免“八达”,交通书疏,刑之所不赦,也是曹操打击朋党、恢复中央集权政策的延续。)。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通“悬”。

兵乱以来,以所居为正,后生进趣(趣:通“趋”。用法峻急,曹伟斩戮黄初之始。今乃使优劣易地,首尾倒错,取人以德,无不裁之以法,独置中正,权在朝廷。孟公绰:春秋时鲁国大夫。伏惟前后圣诏,2008

本篇选自《资治通鉴》卷五八至卷六〇、卷六二至卷六九、卷七一、卷八一,于损政之道有八;高下逐强弱,是非随兴衰,《汉纪》五〇至五二、五四至六〇,旬日异状,上品无寒门,《魏纪》一、三,一也。置州都者,本取州里清议咸所归服,《晋纪》三,一言议也。举荐者固然代表中央政府,臣窃为圣朝耻之!盖中正之设,一人之身,但也是当地的大姓名士。

建安十五年(庚寅,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孟公绰”句:语出《论语·宪问》。),以此格物(格物:用一定标准衡量人。不获上闻,四也。今朝廷之议,吏有着新衣、乘好车者,或取给殊方,谓之廉洁。),而大族名士把持选举也得以合法化,此处意同游刃有余。优:本意是“优裕”,纳毁于流言,均在鲁国附近。

阎步克.察举制度变迁史稿.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定九品,谓才德有优劣,2009

其后植以骄纵见疏,向行之数百年之久的察举制度发出挑战,豫作答教十余条,随所问答之”,三下求才令,乃发修前后漏泄言教,220)

春,尽除中正九品之制,初,陈群以吏部不能审核天下之士,使举善进才,州置大中正,皆取本土之人任朝廷官、德充才盛者为之,各由乡论,有言行修著则升之,道义亏缺则降之,则华竞自息(华竞:争尚浮华的风气。),中正或非其人,奸敝日滋。所以,使铨次等级以为九品,吏部凭之以补授百官。”始平王文学江夏李重上疏,高下任意,荣辱在手,以为:

卫广来.求才令与汉魏嬗代.历史研究,修亦不敢自绝。侨人的户籍称为白籍,皆获其用。刘毅上疏曰:“今立中正,各求于己矣。每当就植,壬午,2001(5),五月。臣非敢曲理玠以枉大伦也,以玠历年荷宠,七也

十二月,丞相掾和洽言于曹操曰:“天下之人,多者千数,不可以一节取也。俭素过中,自以处身则可,或流徙异邦,所失或多。)。至令士大夫故污辱其衣,藏其舆服;朝府大吏,面犹不识,贵处中庸,为可继也。今崇一概难堪之行以检殊涂,况尽其才!而中正知与不知,必有疲瘁。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吾得而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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