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思乱着,突然,听见华丽鼠的喊声:“米克,快把你的脑袋伸出来吧——马飞飞是来救你的,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真的,我没骗你!”
我战战兢兢的把头伸出来,第一眼看见的是马飞飞手里拿着的那条腰带,接着就是马飞飞那张铁青的脸。
我十分紧张,因为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带着哈青和豁牙子到公园里来,而且还惹了大祸……
“我叫你叫你离家出走!我叫你把公园里的动物都放出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在我还没有完全反映过来,我的身上已经挨了马飞飞几鞭子了。虽然我没感到很疼,但我觉得他打的对,我毫无怨言。
可哈青却冲了上来,死死地抓住了皮带。任凭马飞飞怎么甩他,他也不肯撒手。
“马飞飞,你怎么打米克呀?”
蔡小超冲上前一把夺下马飞飞手里的皮带,这一下却给哈青来了个猝不及防,他被直线甩了出去,头撞在了库房的走廊的墙壁上,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哈青顿时晕了过去。
“哈青……”
马飞飞扔掉手中的皮带,奔向了脸朝地趴着的哈青。
蔡小超也跑了过去。
“哈青……你醒醒啊哈青……”
马飞飞从地上抱起哈青,眼泪涌出眼眶。
哈青鼻子流血了,滴在了马飞飞的手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蔡小超难过而愧疚的站在一旁,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华丽鼠突然爬到了蔡小超的身上,用拳头使劲砸他的眼睛,边砸边说:“谁叫你有前眼没后眼的,你这个笨蛋,你把哈青摔成了这样,我和你没完!”
“哎呀……哎呀……”
蔡小超抓住了华丽鼠。虽然他听不懂华丽鼠说的话,但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他的愤怒。
“别愣着了,快走,上医院——”
马飞飞抱着哈青撒腿就朝大门跑去。
蔡小超气呼呼的把华丽鼠往地上一扔,直追了出去。
我跟了出去,华丽鼠紧赶慢赶地爬到了我的背上。
华丽鼠愤愤地说:“哼,哈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看我怎么收拾蔡小超!”
“哈青都是为了我……”我很难过。
“可不是嘛,我这回可算看清楚了,别看平时哈青总是跟你打嘴仗,可到玩真的时候他还是向着你!”
华丽鼠越是这么说,我心更是如刀绞……
现在,我不但担心哈青的伤势,而且还惦记着豁牙子、雪儿和花儿它们,我停下脚步,朝厨房那边张望着。
“你说,豁牙子他们能在哪呀?要是不赶紧找到他们我担心叫餐馆的厨子给炖了……”我说不下去,喉咙里向塞满了东西。
华丽鼠拍了拍我的后背,得意地说:“哼,要不是我华丽鼠及时给马飞飞通风报信,你以为他们不叫厨子给炖了?啊?”
“你说什么?”我又惊又喜,真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这么说他们安全了呗?”
“安全是安全了,可叫马飞飞给关禁闭了。”
关禁闭比被炖了强啊!
抬我松了口气,抬眼一看,马飞飞和蔡小超已经把我们落下一大节了。不容多想,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马飞飞他们追去。
追着追着,远远的看见马飞飞和蔡小超站住了。
我心一下子缩紧了……
难道哈青……
我不敢想下去了。
“但愿哈青没事……哎,米克,你快点跑呀……”华丽鼠催促着我。
当我一口气跑到马飞飞面前时,惊喜地看到哈青正咧着大嘴哭呢。
哈青没死。
哈青见到我和华丽鼠,嗖的一下从马飞飞的怀里挣脱出来,跳到了我的背上哭着说:
“米克,马飞飞……马飞飞竟然用腰带抽你……你说,他怎么这么狠呀,我不能原谅他……我不能原谅他!”
我说:“你别哭哈青,他用腰带抽我我也不疼,你忘了,我有很厚的壳呀。”
“你不疼我也不原谅他。咱们走吧,不跟他回去。”
不等我说话,华丽鼠却在我的背上大呼小叫起来:“什么什么?你说不回马家了?你以为流浪的日子那么好过的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在大雪纷飞的夜里你只能在雪窝里冻得发抖,知道你受不了了,然后被新下的雪给掩埋了。”
“那……那有什么了不起,哼,大不了……大不了我再冬眠一次。”
“你就不怕开春的时候,冰雪融化了,那时候你还没苏醒过来,被人给炖吃了?”
“炖吃了我也不回去。反正我豁出去了。”哈青又说,“哎,我说华丽鼠你是不是害怕我们去你的山洞呀?哼,你要是不欢迎的话,我们不去,我们另开辟一个住的地方。”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你们要是去我那里我华丽鼠还求之不得呢,你是知道的,我爱热闹,人越多越好我越高兴,可不是那么回事呀,你知道我刚才去找马飞飞时他在家干什么呢吗?他在家正在打印寻人启事呢,不不,是寻找乌龟和青蛙的。那么一大摞呢!你说,马飞飞为了找你们是不是煞费苦心呀?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那他干嘛那么打米克呀?就算我们错了,那他也不能那么狠呀!简直是家庭暴力。反正我不能原谅他!”
我劝哈青:“我都说过了我不疼。本来就是咱们错了嘛,挨两下打也正常啊。”
“就是你不疼也不行,我抗议家庭暴力!”
不管哈青怎么不愿意回去,我还是跟着马飞飞他们往回走。我拿定主意,不管马飞飞再怎么发脾气,我都不会离开马家的,因为我知道,只有不离开马家才有回到草原的机会。因为,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马先生身上了,要是他什么时候去草原,我兴许还能跟着回家呢。
这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