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哈哈城很有特色。一到下雪天,洁白的雪花和着风的节奏漫天飘舞。象俏皮的孩子往你热乎乎的脸颊上洒上点点滴滴的小水珠,让你感到一阵的清凉,一阵温馨。洁白的雪花装扮着这座城市,它给街道两边的建筑物披上了银装束裹,更是把这座城市装点得分外妖娆。白雪是这座城市的代名词。所以哈哈城也叫雪城。
对了,我还是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吧,虽然看过前一本书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草原龟,是男性,但是今天我不又认识了你吗——我的新朋友。所以我不得不向你详细介绍一下我的我的魅力之处和我超人的智慧。
你我的个头很大,马飞飞开玩笑时,总叫我“大茶几”。马飞飞是五年级的学生,在男生中略有点胖,别人总爱管他叫肥哥,他也不计较,总是笑呵呵的答应着。马飞飞说我的背圆圆的,还比较平整。所以他就常常把饮料瓶什么的放在我的背上,拿我当桌子用。我来马家已经二年多了,哈青才来不到半年。哈青是只大青蛙,翠绿的身体,大大的块头,脑门上顶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不用回头甚至就能看见身后的东西。他那大大的嘴巴里说起话来总是呱呱的,声音特别洪亮;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像跳高运动员。
他和我的命运一样,都是被那些见利忘义的人从我们美丽的家乡给抓来买进了酒店的。幸亏被马先生遇见花高价买下来了,要不然我们早就被宰了,给吃肉了。豁牙子是马飞飞和的几个同学从鹤乡回来的路上捡来的流浪狗,来时,一身白绒绒的长毛都快拖到地上了,有的毛都粘在了一起。
我们都是幸运儿。现在我们三个都是马家最疼爱的宠物。
我们在冬天还没到来的之前就马飞飞给搬进室内了。我们的房间里我有许多好玩玩具,还有沙发和茶桌呢。
哈青给这里起了个雅号叫“快乐老家”。
马飞飞说他喜欢看跟我们在一起玩,跟我在一起能叫他忘记时间,更能忘记那些讨厌的作业。所以我们的房间里哪能没有沙发呢。为了净化空气花也是不可缺少的,马飞飞把它房间里的一大盆仙鹤莱搬了过来,摆放在沙发的边上。仙鹤来是四季花卉,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盛开的花朵,还能闻到淡淡的清香。
哈青玩够了电动汽车,正坐在驾驶室里打瞌睡。豁牙子用嘴叼着玩他的毛绒玩具跑来跑去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爬上沙发,欢天喜地的向外张望,因为外面正在下鹅毛大雪,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呀。
晶莹洁白的雪花落在院子的地上,一层又一层……
我心里想:要是能到院子里玩就好了。
我回头看了看斜对面马飞飞的房间,门是半掩着的,刚好能看见他胖墩儿墩儿的身体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东西。一看见他那专注的样子,就知道那件东西对他很重要。现在马飞飞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小胖墩了。要比夏天那时又胖了一圈。他老妈总是千方百计给叫他减肥,各种招都用上了,不许吃零食,不许和果汁,饮料只能喝矿物淡碱水;更不给她吃他最爱吃的红烧肉。本来就很苗条的马太太为了能让儿子瘦一些,自己率先垂范吃起素食来了。
刚开始马飞飞还能勉强接受,可没过一个星期,他就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我吃大鱼、我吃大肉、我要吃、我要大大的吃!”
没办法,减肥行动彻底夭折了。
用蔡小超的话说就是:“马飞飞减肥越减越肥。”
蔡小超和鲁豪是马飞飞的同班同学,是马飞飞的“铁杆”。
马飞飞总是不以为然的说;“肥就胖肥呗,也不影响智力!”
像这样的天气马飞飞是绝对不出门的。用蔡小超的话来说那就是:“虚胖的身体弱不禁风。不出门还好点一出门准感冒。”
今天是星期六,看来马飞飞是不打算出门了。
外面的雪下得实在太大了。
9点刚过,我看见马飞飞开始不安起来,他一会儿爬在窗台上往外看,一会儿又在房间里打转转。
豁牙子见我直盯盯的看着马飞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凑过来看。
豁牙子看了看马飞飞又看了看我,疑惑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是呀?”
“不知道。”我摇摇头。
马飞飞还是准备出门了。他手上拿了个方便袋里面装的小半袋黄糊糊的颗粒,像是小米。
马飞飞刚走到门边又转身冲进厨房拿了把扫帚,跑了出去。
“马飞飞拿把扫帚要干吗?”我感到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扫过雪呀!”
“那他就不能扫一回吗?!”
豁牙子说的没错,没做过的事不等于永远就不做呀。
我和豁牙子来了兴致,想看个究竟,就趴在窗台边往外看。果然,马飞飞在扫院子,而且扫得很卖力。
我说:“这回可真的是眼见为实呀!他的确是在扫院子……”
“那么大的院子都扫下来,那不得把他累抽啦——”豁牙子感到非常诧异。
“这小子怎么突然想起来干活啦?肯定是心血来潮,再不就是太阳没从西边出来的。”豁牙子一个劲儿的摇脑袋:“真奇怪呀……”
背后传来哈青的声音:“哪有太阳啊?你没看见今天是阴天呀?!”哈青没好气的说,“奇怪什么呀?人家马飞飞就不能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吗?你们为什么总是用老眼光看人家呀!”
我和豁牙子顿时都哑巴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哈青干脆跳到窗台上,往外张望。
我们默默地观察着马飞飞。纳闷的是,他扫院子很有特点,专门扫靠大榆树地下那一块。这回连哈青也感到奇怪了,他嘀咕着:“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啊?怎么光扫那一块呀?”
豁牙子想了想说:“你们没发现吗,自从立冬以后,马飞飞就总在大树底下站着看那些小鸟。”
我说:“对呀,我也看到过。”
“难道他又喜欢上小鸟了?”
“看来很像。”
“那这么说他把那些小米喂给那些小鸟的了?”
“一定是。”
哈青几乎要掉眼泪了:“看来我们不受宠了……”
一下子,我们沉默了,谁也不想说话,谁也不愿意说话了,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
突然,我们听见了房门开启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马飞飞。他根本没脱鞋,拿了那袋小米就又返回了大榆树底下。
我们都忍不住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马飞飞把小米散倒在了地上,然后又仰头向树上吹了几声口哨。不一会儿,有几只小鸟真的来了,它们先是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只有马飞飞一个人在大树下,就大模大样的飞了下来。旁若无人的大吃特吃起来。
哈青生气的说;“看见了吗,那些小鸟完全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
豁牙子无奈的说:“那有什么办法,是马飞飞叫他们来的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我说:“怎么想的?还不是想拥有一群小鸟吗?你没看见那些小鸟都听他的么,这下他的权利可就大了。”
哈青撇着大嘴说:“切,不就是几只小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相信那几只麻雀比我们好!”
“这几天马飞飞连理都不理我们,这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我们越想越生气,简直是怒不可遏。
我们闹绝食了,谁也没吃晚饭。
我暗暗决定一定要给哈青和豁牙子出气,当然也包括我。
我在等待机会……
可是,机会总是没出现。到了后半夜,我悄悄爬起来。哈青和豁牙子睡得正香,我偷偷溜出房门。
今晚的月亮很圆很大,把整个院子照得通明。
我迅速来到了大树底下,地面上依稀可见那些被鸟儿吃剩的米粒。不知道为什么,一腔怒火直冲脑门,我简直是疯了。于是,我手脚并用很快就把那些米粒埋进了雪堆里。
干完这项“工作”天已经快亮了。我确信没留下半点我米克的痕迹,干得万无一失,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给叫醒。
“快看,马飞飞又到大树底下喂小鸟去了。”
“啊?”
这不亚于一声晴天霹雳。
我怔怔的看着哈青。
“你看我干什么?看窗外呀——”
我这才回过神来。
这时,豁牙子正用手拍打着玻璃窗出气呢。
我急忙爬上沙发,趴在窗台上往外看。真的呀,马飞飞和昨天一样,正吹口哨招呼树上的小鸟呢。
我快气晕了。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小鸟夺走了马飞飞对我们的爱……
哈青忍不住痛哭起来,边哭边说:“这回,马飞飞不会再和咱们玩了,再也不拿咱们当回事了,他有了新朋友了……”
他这一哭,也把我们的泪水也给勾出来了……
好一会儿,马飞飞才喂完小鸟。他直接走进了我们的房间。看了看我们的饭碗里的食物,然后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生气的说:“看见了吧,马飞飞根本不在乎我们吃不吃饭了。这说明咱们的分析是对,他是另有新宠了!”
大概是豁牙子觉得我说的这句话很别扭,忙抢着说,“管他什么新宠旧宠的呢,我要是有口饭吃能活着那就是幸福了。”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满是肉的猪骨头,咽了口口水。
哈青大声嚷嚷着:“你那叫苟延残喘的活着,仅此活着而已,那不是幸福!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幸福的概念,首先一点就是让人加倍呵护,其次就是吃得好住得好住得好。”他又叹了口气,“哎,我就搞不明白了,你来马家也有大半年了吧,幸福观念怎么就提高不上来呢!”
“我……”
“‘我’什么呀?你个小老冒!受气的货!”
我也加油添醋地说:“他就是从农家院里出来的嘛,土得冒了烟儿。”
“哈青,米克,你们别生气……”
哈青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生气?我怎么不生气呢?”气呼呼的跳上桌子,一脚把装满肉骨头的碗踢到了地上。肉骨头洒了一地。幸好那只碗是不锈钢的没摔碎。
幸好房门是关着的,不然的话,马飞飞要是过来就糟了。
哈青一声不响的把地上的骨头捡到碗里,放回桌子上。
“哈青你别生气,不是我没提高,而是我非常知足。你不是不知道我曾经是条流浪狗,那时候,我一连饿了好几天,眼前直冒金星……说心里话,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堂,真的,我不在乎马家对我怎么样,只要他们不把我赶走我就心满意足了。”
哈青又跳到窗台上,望着外面。伤感的说:“哼,我算看明白了,就是咱们饿死了他马飞飞也不能管了。”
豁牙子说:“我看,咱们别把他想得那么坏,万一我们误解他了呢……”
哈青“误解他?你没看见他那冰冷的脸呀!”
豁牙子一声不吭的坐在那看着我们发呆。
我和哈青怨声载道着。
谁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呀!我们饥肠辘辘的忍着,倍受煎熬。
“我不想再忍下去了,我饿——”
豁牙子实在忍不住了,抓起一块肉骨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生气了,大声质问:“豁牙子,你是怎么保证的,咱们不是说好绝食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豁牙子边狼吞虎咽的啃着肉骨头边说:“搞绝食有什么用啊,你们也不是没看见,马飞飞根本就没把咱们绝食当回事。要是把咱们饿坏了,你说,咱们傻不傻呀?!我看,还是先吃饱了再说吧。”
哈青听完豁牙子的煽动,抵制情绪彻底崩溃了,他也迫不及待的跳到他的碗边,一把抓起一只大蝗虫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蝗虫是哈青最爱吃的主食了,他一顿能吃好几十只呢。蝗虫宠物口粮是马先生在宠物市场买来的。
“一对儿没出息的东西!”
对他俩的背叛,我实在是怒不可遏。我爬上沙发,眼睛盯着窗外。我也懒得看见他们的吃相。
哈青边吃边说:“谁能和你比呀,你吃一顿饭能挺两三天呢。”
我们出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