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青还没回来,我有说不出的寂寞。真的,自从哈青来了之后,虽然我不是很高兴,但起码我不再寂寞了,至少有他作伴呀……可现在,哈青离家出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也许不再回来了……
我爬出洞口。太阳出来了,把树叶上雨珠照耀的闪闪发亮。空气中散发着雨后特有的甜润和清馨,这甜润和清馨多多少少填补了哈青走后给我带来的空虚。
我在院子里跑了一圈,伸伸胳膊腿。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哎——老兄,我又回来了。”
不用看,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华丽鼠。我刚一回头,发现哈青也回来了。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你猜这是什么?”
哈青好像把早晨的不愉快忘得精光了。
我看着哈青攥着的拳头。
“我猜不出来。”我干脆地说。
“嗯。你绝对猜不出来——”哈青挑着眉毛故意拉着长声。
华丽鼠在一边大大咧咧的说:“行了吧,别卖关子了,不就是巧克力豆嘛,也至于你神神秘秘的!”
哈青笑嘻嘻的把手伸开,果然有三颗巧克力豆,他得意的说:“看见了吧——巧克力豆,是好好吃的巧克力豆呃!”
我仔细一看,那三颗巧克力豆残缺的就象是被人含过了一样,我咧咧嘴。
“嘿嘿,就是品相不太好……”
哈青往嘴里放了一颗,开始细嚼慢咽品尝着滋味。
华丽鼠坦白地说:“刚下过雨嘛……”
哈青非常满足:“还好,不影响口感……嘿嘿……”
我猜想,那几颗巧克力豆准是华丽鼠在垃圾桶里找到的。
华丽鼠环顾四周问:“我说,这么大的院子就你们两个,你们不觉得没劲吗?”
不等我回答哈青抢着说:“没劲确实没劲!”
我也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华丽鼠诡秘的一笑,那小给了我无限的遐想……
“你笑什么呀?没劲就是没劲嘛!”哈青把最后一颗巧克力豆伸到我面前,“给你一颗。”
我摇摇头。
“嫌脏?那正好,我还不舍得给你呢。”哈青说完,把巧克力豆扔向空中又张开大嘴接住。然后有滋有味的嚼着。
我一转身,发现华丽鼠不见了。
“这小子,说走也不打声招呼。”
“呵呵……”
哈青笑了起来。
笑声未落,我看见两个和华丽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连蹦带跳的从铁艺墙的花瓣处钻了进来。他们个个兴高采烈的,像是过年一样。在华丽鼠率领下,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我们跟前。华丽鼠指着一个小一点的松树说:“他叫富贵鼠。”他又指着大一点的说,“他叫富裕鼠。”
富贵鼠和富裕鼠双手背在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我给他俩起的名字。”华丽鼠叹了口气,“唉,不就是因为穷怕了嘛!”
华丽鼠对他的两个伙伴说:“快点吧,把你们俩的战利品拿出来吧。”
富贵鼠和富裕鼠把藏在身后的东西统统放在了我的跟前的石椅上。哇——原来都是吃的东西呀。有两个半串的羊肉串;三个没有皮的鸡脖子和半袋蚕豆。
华丽鼠兴奋得说:“我们中午就在这吃——也跟你们凑凑热闹。”
哈青不以为然地看着他们吃,可我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想吐。
“老伙计,你不吃点吗?”
华丽鼠问我。
“不。我早晨已经吃过了。”我一个劲的摇脑袋。
“早晨吃的?可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呀。”
“我三天才吃一顿饭都没问题。”我解释说。
华丽鼠吃惊不小“三天?妈呀,我要是三天才吃一顿饭的话早饿抽了?”他啃了一口羊肉串又说,“不过,要是三天才吃一顿饭也有不少的好处,至少不用总为肚子奔波了。”
哈青跳到我的背上,抓起一个蚕豆放在嘴里咯嘣咯嘣的嚼着,含糊不清地说:“一天吃三顿饭有一天吃三顿饭的好处,能换这样儿的吃,多好呀!”说着,他居然往我嘴里放了一个蚕豆。
我本来是嫌脏的,想吐出来,转念一想,这必定是哈青和我有好的象征呀,我怎么能……想到这,我也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
“要是有饮料就好了。”华丽鼠笑着说。
富贵鼠说:“那还用说。”
我忽然想起昨天马飞飞昨天拎来一瓶可乐忘了喝,丢在了水池边的椅子上。
我把它拿过来分给大家。
华丽鼠把瓶盖当水杯到出一盖儿先递给了富贵鼠:“你先喝,这里面你最小。”
富贵鼠也没客气,一仰脖喝了下去。
“好喝好喝。”富贵鼠连连点头。
然后,华丽鼠又给富裕鼠倒了一瓶盖儿,然后才是他自己。我暗自敬佩华丽鼠的谦让。
我和哈青象东道主一样,带着他们在院子里到处看看。正当我和华丽鼠说话的当口,就听见哈青在喊:“你们俩快上来——会淹死的——”
我们回头一看,原来富贵鼠和富裕鼠双双跳进了游泳池。我大吃一惊,正准备跳进水里救他们时,我又意外的看见他们竟然在开心的打水仗呢。
“别担心,我们都会游泳。”华丽鼠得意地抿着嘴。
扑通一声,我听到有人落水的声音,往水池里一看,原来是哈青跳进了水里。他正向我们招手呢。
“米克、华丽鼠——你们快下来呀——”
我正犹豫着,华丽鼠也跳了下去。
于是,我也跳了下去。我们尽情地在水中嬉戏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拿着长长的木棍在打华丽鼠。水中溅起了很高的水花。
“我叫你来捣乱!我叫你来捣乱!”
我听见有人气呼呼的说话声。
华丽鼠声音都变了:“不好啦——有人在打我们,快跑呀——”
我把头从水里伸出水面,原来搅乱游戏的罪魁祸首是马飞飞。他正拿着木棍东一下西一下打华丽鼠他们呢。
“哈青,快呀,快掩护华丽鼠他们撤退——”我拼命的朝愣在那的哈青喊。
哈青这才会过神来,赶紧往富贵鼠身边游。紧急关头,我用身体挡住了砸过来的木棒,那木棒重重的打在了我的脖子上。
华丽鼠他们这才得以逃脱。
说真的,望着他们仓惶离去的背影,我和哈青都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唉!快乐的时光为什么总是过得那么快呢?
把华丽鼠打跑后,马飞飞就走了。
哈青气呼呼的坐在石头上,一声也不吭。我也是,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直到晚上,小欢阿姨拿来两大块牛肉放在了我俩的盘子里。我俩把头扭向一边谁也没看一眼。小欢阿姨是马飞飞家里请来的小保姆,每次都是她把我们最爱吃的送来。
小欢阿姨走后,我看了一眼盘子里的牛肉,说:“哈青,咱们不吃。”
“对。不吃。咱们绝食。”哈青也在气头上。
“真没看出来,平时马飞飞挺爱动物的,今天是怎么了,你看把华丽鼠他们打得……”
“就是呀,人家华丽鼠他们给咱们带来多少欢乐呀……哼,都叫马飞飞给搅了。”
我俩越说越生气。
很快,我觉得我的脖子疼得要命。
“哈青,你看看我的脖子怎么了?在这——”我指着疼得地方。
哈青看了大吃一惊:“呀,出血了……”他面带紧张,“有个大口子。”
我想起来了,是刚才马飞飞打华丽鼠时我替华丽鼠挨的一木棍。
“没事没事。”我说。
哈青紧张得不得了:“没什么事呀,都出血了,我得叫马飞飞给你包扎,不然肯定会感染。”
说完,就“呱呱呱”的大叫起来。叫得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急。
不一会儿马飞飞和小欢阿姨从房子里走出来,他们朝这边张望了一会儿,大概是没发现有什么人来。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哈青几乎是来了个三级跳。跳到了马飞飞的面前,马飞飞先是一愣。
“呱呱呱——”哈青不停的叫着。
马飞飞以为哈青出了问题,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蹲下身用手抚摸着哈青,看看这看看那。哈青干脆冲着我大叫起来。
马飞飞和小欢阿姨这才跑到我跟前,发现了我的伤。
“米克怎么会受伤呢?”马飞飞不知所措。
“刚才是不是你给打得呀……”小欢阿姨说。
我的脖子抽搐着。疼得专心。
“小欢阿姨,咱们把他抬到屋里去吧。我给他上点药,再给他好好包扎一下。”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屋里养伤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