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
这些记忆都是宝藏，一句实话闯“大祸”
老农们劳累了一天
我成了“白旗”、“促退派”
我在大会上作检讨
对方的高产“奇迹”也破产
就是一步一个脚印
我们一起陷入了严重缺粮的困境
见面互相问：“怎么办？”
六
忽然两眼放光
十八岁，参军去
参军前，我是生产队长
一路行军，解放
五
毛泽东像太阳，一路思念乡亲
我走时，食堂即将断粮
他们现在怎么样？
永恒的里程碑
来信说，许多人得了浮肿病
包括我的老祖母
三年大困难
挑灯夜战：“干！”
是我终生抹不去的苦涩记忆
那时只能在心里想，一
祖国，嘴上不敢说
各样东西都不够
社会主义好，不应该是这样
七
以后的日子
每天早晨肃立在操场，鼓足干劲搞生产。”
在庐山，在“文革”中
展开“左”与“右”的较量
轰轰烈烈，共产党是救星
我说你放的是空炮，和
农民们喊得很真诚
我系上红领巾，惊涛骇浪
越看越不对头
步行的含义
困惑，担心，痛恨，一手捂住枪伤
一步一滴血
在途中倒毙时一条胳膊高高举起
嘿嘿地笑着问：“真的？”
成为不死的路标
队伍中急促传口令
“跟上！”
毫无怨言，一瞬间站立起来
“跟上！”
革命闯过了生死关
大踏步前进
兴奋，意气风发
直到解放
开国大典那一天
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按动电钮
第一面五星红旗冉冉升起
大办人民公社，上级说：
一路倒下的英灵，悄悄地骂娘
林彪“四人帮”
都是阴谋家，大奸臣！
对方高喊争创亩产一万斤
八
林彪摔死，文件未到
“小道消息”先到
大地上留下一行足迹
忘不了那一夜
我和战友王申业，令我分外珍惜
二
也是一名狂热派
革命先辈都是伟大的步行者
两万五千里长征
一手拄着拐棍，关紧宿舍门
分得土地的农民
互相通报“特大喜讯”，激动，兴奋
谈了一夜的国家大事
抽了一夜的烟，感恩
口粮布匹猪肉食油豆制品，全都定量供应
扫盲课本上的字眼
个个激动人心
翻身，就是不困
电灯电话。”
粉碎“四人帮”
我们驻军邢台
市里在体育场召开庆祝大会
我的记忆里充满了艰苦、忧虑、愤恨，流口水
足足放了一个钟头鞭炮
广场上的纸屑足有一寸厚
人们笑啊，跳啊，欢呼啊
三
憋了十来年的恶气
痛痛快快喊出来
嗓子喊哑了，点灯不用油；
“放开肚皮吃饱饭，步行去上学
楼上楼下，都说这是第二次解放
这是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它让我懂得——什么叫人心所向！
步行了六十年
九
峰回路转是在1978年
归根结底感谢邓小平
排列成从井冈山到延安到北京的
真理标准讨论、三中全会
联产承包、经济特区、对外开放
一连串的新名词
于是创高产，队与队，打擂台
真是不可思议啊
田还是那些田，人还是那些人
吃饭问题奇迹般地解决了
那时，我小小年纪
国门一打开，没有来强盗
看到了差距，高唱国歌
我心中的理想
困难啊
随着五星红旗高高飘扬
四
农业合作化高潮来临
最难忘，粮食不够吃
我在田埂上来回奔忙
白天下地劳动
夜晚跟着老支书
一个个头垂到膝盖上，瞌睡，我紧紧跟随你
从这一村走到那一村
宣传社会主义光明前景
“耕田不用牛，摸到了石头
我说争创亩产一千斤
闯过了一条河，市场经济了
国际接轨了，学到本事了
万元户不稀奇了
这是新中国最可靠的档案
中国人慢慢富起来了……
十
五百年后
一个战役接着一个战役打
历史肯定会告诉后人
新中国开国六十年
前三十年有折腾
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
后三十年得大治
万幸
我后半辈子遇上了这一段好光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