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王府
“青楼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李素节问道,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办好了,两天后我就离开。到时候,你只须负责把太子带到我的‘**夜’上即可,”我回答道,也是一脸的冷漠。
“听说你要把红衣卖给青楼?”终于切入正题了。
我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抬起头正视着他道,“你听谁说的?”
“今天下午一回来,红衣就朝我哭哭啼啼的,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李素节质问道。
“什么时候我们的鄱阳王也学会怜香惜玉了?”隐忍的笑意,讥笑的话语,我捻起一朵花儿揉搓着。“那日杀死宫女的时候,您可是连眼睛都没眨呢!”
“这么说是真的喽!”他下结论道,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不相信。
“她太不忠心了,而且很啰嗦,”皱起眉头,我说道,算是给他一个解释吧,把人家府上的奴婢卖了总得给点解释嘛!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好歹她也忠心耿耿地伺候了你一段时日了,”李素节劝说道,“况且那是花柳之地,好人家的女子怎么能去得呢?”
“好人家的女子去不得,你们男人就可以去了吗?要不是因为你们,会有青楼,会有这么多无辜女子身陷风尘么?”我怒了,回敬他道,“说起来还不是你们这群男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欲念,才会有如此多的无辜女子被害!世人都道红颜祸水,岂知真正的祸水还是来自于你们自己?国要亡了,责任在于美艳的妃子;事情破败了,责任还是在于红颜!群芳妒,还是为了你们这群男人,真是不值!”我恨恨地说道,一吐为快。有些话憋了太久了,总算可以好好地说一下了。
“颜姝,”李素节一把搂住了我,让我靠在了他宽阔的怀抱里,“没想过这么多,真的没想过!”
“所以,应该是男子的罪过多一些才是!”我闭眼,享受着身心放松的感觉,眉宇间的疲惫之色也显露了出来。
夜色笼罩下的鄱王府说不出的宁静,只有一些小虫儿在欢快地叫唤着。一抹黑影穿透了这宁静,在王府的屋檐上跳跃着。灵活的身形,高难度的动作,令人怀疑这到底是人还是鬼。很快地,黑影隐入夜色中。更夫揉了揉眼睛,只道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依旧继续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间歇地还传来一两声打更声。
黑影利落地自房顶跃下,悄无声息地打开木门,迅速地隐没在屋内。漆黑的屋内,一双眼睛正发着点点亮光,就像那黑暗中野猫的眼睛一样。黑影在漆黑的屋子里行动却是十分的自如,他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床上的美人儿。
一双玉臂正垂在了床沿上,粉粉的肌肤因微微的凉意而微微泛白。紧闭着的双目,长长的睫毛像轻柔的羽毛般附在眼睑上。黑隐伸出手欲抚上女子的脸庞,却在快要碰到她肌肤的时候停了下来,“主人,”刻意压低的嗓音,黑隐——黑沧隐唤道。
接着,一团黑气把床上的人儿层层裹住,渐渐地,黑气似有生命般没入了女子的体内。然后,墙上出现一副画,接着,画面不断地快速变动着,整面墙竟成了一台嵌入式电视机!
画面上,还是那个白衣女子,温婉的表情一如当初。黑沧隐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了。“主人,”他喃喃道。女子正身处一片巨大的花海中,身边则站着一个深情的男子。女子一脸幸福的笑着,手里捧着的一只黑猫则是对着男子怒目而视。依稀能听得到女子的声音,“隐,不许胡来,泓他是好人!”
看向那个男子,黑沧隐的目光又变得凶狠起来了,“就是你害得主人命丧黄泉,你明明不爱她,又怎么忍心把这样好的一个女子拖下水呢?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大手一挥,墙角的花瓶迅速地往画中的男子砸去。脆弱的花瓶碰到坚硬的墙壁,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我的眉头皱起,画面迅速消失。
见我快醒了,黑沧隐迅速地一挥手,黑气再度向我袭来,我又沉沉地睡去了。
“为什么?都五百年了,你的记忆力还是有着他!难道他害你害得还不够吗?”看着女子宁静的睡颜,黑沧隐咆哮着。良久,他才平静了下来。看了床上的人儿几眼,一挥手,早已碎成不知道多少片了的花瓶自动合拢,又回到了原来呆的地方。
“主人,为了你,我成了妖。为了你,即使与天抗衡,我也一定要把你从诅咒里解救出来……”黑沧隐说完,化成了一抹黑烟钻进了我随身携带着的血玉里面。(某梦注解:血玉,上古神玉,引凤凰之血化成。地府宝贝,妖贵最爱又最怕的东西。高级别的妖怪藏匿其中,可不为上仙发现,也不会损害自己的道行。低级别的妖怪藏匿其中,则会导致灰飞烟灭。秦娇儿的贴身之物,给了我们家颜姝忘记拿回去了。)
天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快天亮了。
两天后
一定软轿抬着我进入“快活楼”的后门。落轿后,红衣为我掀开了轿帘,扶我下轿。自打两天前我微微透露了一下要把她和青楼丫鬟交换的念头后,她就变得非常的勤快了。什么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条的,谨遵奴仆的本分,再也不敢越矩了。
老鸨也是早就等候在院子里了,见到我的时候,眼睛也是瞪大了,就差没有放鞭炮庆祝自己白捡了这么一个大美人了。
“姑娘,快这边请,”老鸨殷勤地唤道,亲自为我开路,“我是这楼里的主儿,你就唤我秦妈妈好了。”
“秦妈妈,”我冷冷地唤了一声,这鸨儿,还真是会占人的便宜,竟然想当起我妈来了。
“哎,看这小嘴多甜哪!累了吧?快点去好好休息吧,晚上还有重头戏等着你呢,”嬷嬷心急,脸上的笑容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对外宣称,我只是卖艺不卖身。还有,今晚的只是初见会,只有我自己挑上的男子才能与我共度一宿。”听到我的规则,老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见状,我轻拍着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表哥不会亏待了你的。”
“是,是,”老鸨讪讪道。
我走进房间,红衣为我掩上门扉,隔去那众多其他女子的探究。
走廊上还是能听到些私语切切,“听说楼里又来了个新花魁。”
“是啊是啊,听说还曾有人说灵儿给她提鞋都不配呢!”
“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样的狐媚样,竟然敢这么贬低我们家灵儿。”女子纷纷说道。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我的耳朵内,我对着正要去斥责她们的红衣妩媚一笑,“算了,到了晚上她们自然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