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类似于麝香的香味,对这种香味,呼赫深知其厉害。想当年,率军攻打百夷国时,曾经,军中有将士无视军纪,出营寻花问柳,他带人前往青楼捉拿时,那楼中点的便是这种香薰。
此香名为“女儿香”,顾名思义,只对女子有效,份量不同,便有不同效果。倘或楼中有不愿意接客的女子,用量多些,不管是多么贞洁烈女,管保变成yin娃dang妇;少些则能起到调情催情之效。现如今,扎木尔撒出那么多,既是身为男子的呼赫都有些心驰神摇,更何况是水玲珑了。
呼赫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见惯了大风大浪,既是在神智略微有些被香味左右,仍能用出奇冷静的理智,暗自运功,将吸入的香气逼出体内,迅速点了身上的几处关键穴位。一切妥当后,再看水玲珑。
只见水玲珑小脸绯红,水眸氤氲袅袅雾气,粉唇轻启,身子宛如蛇般柔软,此时正在落满树叶的草地上摩挲,似乎想要借草地的粗糙感,来冷却火烧火燎的焚身酥麻,娇娆的姿态一览无遗。
皱了皱浓黑的剑眉,心中甚是不悦,若不是看在想要让宰相欠自己一个人情的份上,呼赫肯定会转身走人,毕竟,是因为她的冒失出现,使得他失去了捉拿扎木尔的绝佳机会。蹲下身子,伸手抓住水玲珑柔嫩洁白的皓腕,却不料,水玲珑感受到肌肤之间细腻的接触,更是刺激了体内药效的发作,殷红的唇,溢出了满足的叹息,眼神彻底迷离,失去理智,力道无穷的将呼赫推到在地,翻身压在了呼赫宽厚匀称,且经过风霜淬炼的阳刚躯体上,小手更是一刻不闲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乌黑的发髻已然因为身子剧烈的摇晃而被打散,三千青丝随风飞舞,更是平添几分旖旎之态。
呼赫不是未经世事的处男,当然知道,若是再让水玲珑发疯下去,结果会是怎样,只是他内心太过惊愕,一时未曾反应过来。以往,虽说也有女子投怀送抱,在床第之间百般挑逗于他,可是那些都显得太过做作,或者是欲羞还迎、缚手束脚,完全没有像水玲珑现在这般,毫无顾忌,简直可以说是放浪形骸了。当腰间的宽白腰带,落入水玲珑的手中时,呼赫才有所警觉,正欲伸掌,准备劈晕水玲珑,好做另外打算时,就听一道清冷的声音自空中传来:
“你若是将她打晕了,药效发挥不出来,就会反噬,这样与取她性命无异!”
语声刚落,一抹修长的身影,便从空中缓缓的落于离呼赫与水玲珑只有数步之遥的地方,只是并未用正眼去看两人,为的就是非礼勿视,毕竟,现在的水玲珑,将身上的衣服扒的只剩一个水蓝色底纹、绣有鸳鸯戏水的肚兜,白璧无瑕的背脊,已然暴露于空气之中。若不是呼赫用力抓住水玲珑撕扯的手,估计此刻水玲珑该是精光了。
相对于水玲珑的神志不清,呼赫却是清脑明目,不知为何,下意识的伸出空余的大手,拾起被扔于一旁凌乱破碎的衣服,多少遮盖住水玲珑的身子之后,才朗声询问道:
“敢问公子,可有法解救?”
怎么说,琅邪也与水玲珑有过一面之缘,加之曾经在山上,见水玲珑为德伯祖孙仗义执言过,也不忍心见她受“女儿香”只苦,就在呼赫出声询问时,右手食指与中指已经捏了一枚细细的银针,微一发力,不偏不倚,正好扎入水玲珑的百汇穴。若不是医术过于精湛之人,是断不敢如此做的。
穴位被扎,疼痛感渐渐取代了内心火烧火燎,如同羽毛轻抚的酥麻无阻,理智也随即回到了水玲珑的脑海内,忍不住呼痛出声,一声昂天长啸之后,那银针自然脱落,体内的药效也随之挥发殆尽。
见水玲珑已然没事了,只是面色有些苍白,体质有些虚弱,呼赫遂冷生开口道:
“你打算在本将军的身上坐到什么时候?”
水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用骑马的姿势,跨坐在呼赫浑厚有力的腰上,手中莫名的抓着呼赫的腰带,两人之间的姿态,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顿时羞耻鬼叫着起身跳开,身上只是随意搭着的衣服,却因为跳的动作,而滑落在地,更使令水玲珑手忙脚乱的弯下身子,拾起,宛如裹粽子般,遮住重要部位之后,才敢正视呼赫,嘴上试探性的开口道:
“你,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吧?”
状似不屑的看了水玲珑一样,呼赫毫不给予任何情面的嘲讽道:
“刚才激情如火,怎么现在倒成贞洁烈妇了!你放心好了,像你这样的,既是倒贴给本将军,本将军也不会降低品味,而要了你的!”
“你!”
就在水玲珑准备反击时,却听身侧响起琅邪清冷的告辞声:
“两位既然已无事,那在下就要告辞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琅邪清冷的嗓音时,水玲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脸上更是露出了无地自容,懊悔不已的神色,要不是自己好奇心过重,跑过来偷看人家打斗,也不会弄的现在这般狼狈,还让琅邪看到了,想着,转身正欲向琅邪解释时,只可惜,琅邪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赶着去办,未等水玲珑与呼赫说些什么,便如来时般,飘然而去。
对不相干之人,呼赫一向没兴趣多管,而对别人的功劳,他也不想占为己有,去向宰相讨人情,起身,收拾好一切,斜睨的看了怅然若失的水玲珑一眼,刚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若不是赶着去追捕扎木尔,或许他会留下来,陪着这个其貌不扬,却透着某种引人注意的女子,好好消磨无聊的时光。呼赫临走之时,略带好心,语含冷嘲道:
“这是五十两纹银,快些回莱阳城,买身衣服换上!“
说罢,丢下五十两纹银,人宛如怪鸟般,腾空而起,点着树干,三两下,就跃出去好几百丈了。
片刻之间,小树林内,恢复了自然的宁静,唯有那白花花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耀眼的光芒,而曾经发生的一切,恍如梦般,令人感觉不切实际,水玲珑若有所思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满脸沉重的朝莱阳城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