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殷臻的回府，没有改变什么，王府里依旧是冷清，仿佛他在与不在没有什么两样。我不由地诧异，偌大的王府，不少女人啊，怎就没有争风吃醋呢？

我与紫燕一左一右地陪着江怀钰去了花厅，此时，东院的三位侍妾已经安坐着了。江怀钰坐在了另一侧的次座，我则站在了她的身侧。

我抬头望了望首座空空的，殷臻还没有出现。而这些侍妾们只言不发，安静地坐着，空空的眼神，黯淡无光。

这样的气氛，有一些诡异！

过了一会儿，一阵轻轻的麝香味传来，一双男足踏入了花厅，坚定的步子，稳若泰山。我偷偷地抬头去看，只见他已换下了一身紫衣，着烟蓝色长袍，腰际配上通透的乳白色美玉，如耀眼的星辰，让旁人全然黯淡无光。

几个侍妾纷纷起身相迎，福身，轻声地唤道：“妾身给爷请安。”

“免了，坐。”殷臻两片微薄的红唇轻轻一动。等她们都坐下了，他又叫唤管家，道：“管佑！”

管佑躬身道：“爷。”

殷臻微冷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在了吗？”

管佑在花厅里扫了一眼，回道：“还有凌主子。”

殷臻生冷地口吻，“本王不喜等人！”

“是，奴才明白了。”管佑应了一声，手一挥，两名家丁便出了门去。

我错愕地朝紫燕望了一眼，见她朝我摇头，好似十分严重的样子。我再朝花厅内其他人看去，人人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殷臻扫了眼众人，问：“你们之中，谁已年满十五？”

我怔住了，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问。我不就是正好满十五吗？还有紫燕，她也十五了。

江怀钰起了身，低首道：“妾身已满十八。”

随后，另两名侍妾也站起身来。

“妾身十九。”

“妾身十六。”

殷臻冷眸一视，问：“还有其他人吗？”

厅中除了这几位侍妾，还有若干个婢女。我见她们都没支声，我也不出这个头，稳稳地站着。

管佑见无人答话，上前回话道：“爷，府里大小的人不一，等奴才询问过后再答复爷，可否？”

殷臻脸一沉：“今晚本王要知道结果。”

“是。”

殷臻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站起身，好似一阵风，慢慢地远去，厅中归于平静。

出了花厅，我悄悄地问紫燕：“刚才王爷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位凌小姐。”一路走来，也不见她再出现。

“也许死了吧。”紫燕平淡无奇地说。

“死了？！”我张大了嘴巴，惊诧万分，只因为她迟到了吗？

紫燕深沉地看了我一眼，“王爷刻薄寡恩，自从王妃去世后，更是性情异常古怪，你以后也小心一点，切不可走错一步，否则……”紫燕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完，但我知道接下去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我禁了声，难怪刚才气氛这般压抑，谁都不敢多说一句话。死气沉沉的王府，顿时感觉到一阵阴冷的风灌遍全身。

刚回到凝霜居，管佑便带了两个家丁过来，见到我与紫燕，问：“你们两个多大了？”

紫燕想也没想，脱口说道：“奴婢十五了。”

管佑点了点头，又问我：“你呢？”

我笑了笑，回道：“奴婢十四。”

管佑细细地打量着我，似乎对我的话不是很相信。但是十四与十五的差距，岂是眼睛能看出来的。我镇定地看着他，嘴角留着一抹自信的笑容。

管佑也不质疑，朝江怀钰说道：“王爷有话，今晚召江主子服侍。”说完，看了我和紫燕一眼，顺便说道：“你们两个一会儿就陪江主子一起过去。”

我应了声，迎他出了凝霜居。等我回去时，紫燕讶然地问我：“你不是十五了吗？”

我不作答，只是淡笑。

紫燕忽地恍然：“你敢骗管家？”

“很严重吗？”我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道。

紫燕吓得抹了抹汗：“你说谎的时候都不怕的吗？骗管家就是骗王爷，你不想要命了？”

“然后呢？”我云淡风轻地问。

“你会连累小姐的。”紫燕对我有些不满。

“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在古代，像我这样的丫环应该没有户籍的吧，就算有，应该也没有年龄这一栏的吧。

紫燕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