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儿是在哈哈声中失去意识的,等到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一片吱吱声。她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调整了呼吸坐了起来,那些看着她的家伙们,这次倒没有跑开了。
艾儿伸了手,尝试着去摸摸跟前的几位。很好,这次它们都没立刻闪开,让艾儿满足好奇心的摸着。
“你醒了?”一声平平地语句飘了过来,找不到一点情绪。
“呃……是的。”艾儿答应着,伸着脖子想越过这些猴子们找那位野人兄弟。可是猴子们都围在她跟前站在……床上将她视线完全遮挡了。恩,是的,她睡在一张床上。
艾儿揉了揉眼再看,的确是床。天啊,不是掉下山崖遇到野人了吗?怎么这里有床呢?寻求答案的艾儿看着眼前的猴子,知道就算它们给自己答案,自己也没那理解的本事,于是挥手一扒拉面前的猴子们,决定看看周围,可这一看,那是相当的意外。
雪墙白壁上挂着书画若干,或雅致,或大气;青石地面之上立着竹椅竹桌,古朴着,素洁着;笔毫挂杆,砚墨幽香,好似书生文人之居,更像江湖归隐之屋。
“小六,拿酒来。”那一声无情之音飘过,身边的一个猴子就吱的一声闪了出去。艾儿立刻停止了观察,马上从那空缺之处找寻野人的身影,打算问问这是到了哪了。可是这一望去,艾儿觉得更意外了,野人同志没看到了,到看到一位青丝悠长的男子,半躺竹塌之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玉蝴蝶。此刻他的脸冲着屋顶,艾儿是看不到的。
艾儿扒拉着猴子们闪开,这会也不怕它们了,只专心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爬下了床。因为这个声音做为艾儿来说是不会认错的,因为那是野人同志的声音,冷酷无情中还有一种不屑,那种感觉在艾儿心里悄然的和那个邪恶的家伙重合了些许,因为那句“做我的**”可以说从语气到节奏到强调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也只是这句。别的虽说也是冷酷型,但是却不是那家伙的感觉。
“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吧,等会给你吃个东西,你就可以离开我这里了。”这男子说着忽的将半躺的身子坐起没,然后转了头,这才完全把那张英俊的脸完全不加遮掩与修饰的呈现在艾儿的眼前。
“啊……”艾儿的嗓间涌出一声毫无意识的惊叹。天啊,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艾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张世上只此一张的脸!
是天堂还是地狱?是天使还是恶魔?是帅哥还是猥男?是王子还是流氓?是色受还是恶攻?是……不要怪艾儿想的太多,实在是太刺激了
白皙的肌肤上凝刀墨眉书写着狂刀怒马的英姿,一双含冰挂水的眼眸在对视中闪亮着,在似花非花中让人无言去评,还有那高挺的岐梁鼻骨与那若茶花般的美唇这一切看在眼中只会想到帅与美,那英俊的容颜似天堂里的天使,似英俊帅气的王子,似那诱受的美色诉说着被推倒的命运……这一切是多么的美好啊……可是!可是!
黑黄班驳的肌肤上眉骨铮铮却无眉毛一根,那眼部之下的肌肤在黑黄之中嶙峋着可怖的巴痕,交错着残忍在无声的诉说,那唇此刻不在山茶花的诱惑,而是藏着凝固血色的深红在嘴角,将一张扭曲的面容显露,那是地狱里的恶魔,那是如流氓般的猥男,更是一个让人视觉被呕的施虐型恶心攻派在诉说着他的残暴……
是的,这就是艾儿看到的容颜,这就是一个让人在视觉享受的同时又被视觉强暴的容颜,右边是美,左边是丑,强势地对比着,不知道究竟是该眼冒红心还是该口吐胆汁。
“你,你……你是野人?”艾儿本来想问你是人是鬼,但是那修长的身子实在的在她眼前,于是她还是先确认他是谁的好,毕竟那声音听着是那位野人的声音。
“是,不过我可不是野人!”这极端的混合体声音终于有了波澜。“哼,我不过是忘记了很多事,稀里糊涂的过了太久的日子罢了。”
“那你的脸……”
“害怕吗?吓人吗?”
“如果看你这一半的话,我想我不会!”艾儿很老实的伸了左手指着对面男人的右脸。
“可是另外一半就吓人了对吗?”好看的那一半嘴角微抬,“我当初看见的时候把自己也吓到了呢,吓到自己都糊涂了!”
“所以你化妆成野人吗?”艾儿不是很明白。
“野人?山野之人?哈哈,我不是野人,更没想去当什么野人,装什么野人!”混合体冒了火,声音也变的激动起来:“我怎会是个野人?怎会?”
“那个别激动嘛。”艾儿挠起了头,“说实话,我还是不能相信你就是野人兄弟,那时候你黑的我几乎只看的到你的眼珠,竟然没看出来你脸上有疤痕,这猛的一看,总觉得对不上。”
“黑的时候看不出来吗?我当时脸上也很黑吗?”
“怎么你不知道?”
“我想起以前的事,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满身泥污,就立刻带你回到了这里,我曾经的家,叫它们看着你,我就去后面的溪水里沐浴去了,根本不知道脸上有你说的那样一黑遮丑颜……”说着他的手颤巍巍的摸上了那扭曲的半张脸。
“其实,受了伤没什么,主要你这张脸说黑不黑说黄不黄的,要是还是和这半拉一样白,在给你把眉画起,相信你一定还是又酷又帅。怎么不相信?浪客剑心的脸上也有伤疤还是十字的呢!”艾儿说完看着对面男人一脸茫然又觉得自己过于乐观,人家绯村的脸上不过是个十字,可这家伙的脸上可不止一个十字啊。
“浪客剑心?剑心?”
“呃……一个朋友的名字,哪个说了半天请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