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一来,弊端就有许多了。第一,首先百姓先会挨不住,到时便会引起民愤,惹来不满,到那时城门还是要打开;第二现下凌秦两家对战在即,什么事都有可能爆发,他们也冒不得这个险!
“最后就是万一凶手真的沉得住气,一直悄无声息,那么这么做就会造成城池自身的危机,综上所述,他们定然不会选择这条路!”墨文濯稳稳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紫苜了然,“这么说来,十日之后,青城派出殡,需要出城。也就是说,十日之后城门大开,倒是凶手定然会选择离开,从而就没有线索,案情也就更加难以入手。”
“姑娘说得极对。这点在下到是还未考虑到。”墨文濯眼中流露出一股赞赏之情。
“那官府就可以不要开啊!”采菱还是不懂。
“不可能。如非必要,官府绝不会与江湖中人起冲突,甚至连牵扯也不需要。”说到这儿,墨文濯的嘴角掠过自嘲之色,“他们永远只会顾及自己眼前的利益,其他的什么都可以舍弃!”
撇撇嘴,采菱一副无趣的样子,“那这案子不是永远都不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了!”
他颔首,“现在看来,理当如此。但以后,也说不准,在下也不敢妄言。”
“那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
“等。等凶手。他动我们动,他不动我们也无须动。”
站起身,紫苜举步走到窗户边,要往平静毫无波澜的湖面,幽幽道,“连墨公子也无能为力么,还是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置身事外。墨公子将一切都看得如此透彻,只怕是心中早已有了盘算。不是吗?”
墨文濯苦笑道,“姑娘实在太抬举在下了。我也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只不过比寻常人多套上了几顶高帽而已,并不是事事都明白的。在下何尝希望凶手逍遥法外,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罢了,这本也不关我等之事,公子无须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我们也不过是看戏之人,真正演戏的若要罢工了,看戏的急又有何用!我们还是做好看戏人的本分就好。”
紫苜仍在站在窗边,未曾回头,淡淡道。
湖面平静如昔,而她的心中却起了漾起了波澜。
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她变了,彻底变了。
前后不过数月余时间,她终于肯定自己的某些东西已然变了质。
她对他是有好感,或者说甚至是喜欢。是她把她的思想强加在了他的身上了吗?她开始不满足于现状吗?
紫苜有些心惊,不知不觉她竟放了这么多的感情下去。
难怪近来采菱才会一直说她变了许多,她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只有她自己一直深陷在其中的泥沼里,至此才领悟过来。
凉意来袭,紫苜的双肩颤了颤,墨文濯注意到她的异样。
刚想开口询问道,却见她转过身来,一双美眸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略显空洞,神色恍惚,让人不由得担心起来。
她低声告辞,未等他回话,便如同幽灵般晃了出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采菱在她身后大声呼唤也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走着。
她的身影消失得极快,几下眨眼之后,人已不见。
墨文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明白她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变了脸色。